吃过喜宴,四人拜别卉渊及众妖后继续赶路。那齐鹤鸣与他们一同往东南而行,直至方庭方才分别。
一路上扬心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潇雪和雨珊对此心怀疑问,趁着休息二人开始探问。
“心儿,你这两日似乎有些恍惚?”
扬心坐在河沿的石上,似乎没有听见,雨珊摇了她几下才回过神来。
“呀!我确实是有些不解之事。”
潇雪洗了手,上岸笑道:“那你同我们说说,我们一道帮你分析分析。”
扬心闻言轻叹一声,“你们还记得我们去卉渊和喜酒那日,有来了许多宾客。不过大多醉醺醺的,我当时也没在意。事后回想总觉得有一人的气韵很是熟悉,像极了小秦叔。原本我以为可能只是同小秦叔修道相同者,但是你们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银丝。
潇雪惊道:“这不是?”
“正是小秦叔的银骨弦,是我昨日在一小兔身上发现的。”
雨珊不解,“但,我记得思怜说过,小秦叔已经答应她父亲,会在家中待上一段时日,怎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没见到思怜呢。”
“这也是我好奇之事,之前我偶遇小秦叔,随口邀他回家,他一口答应并且还真的和我一道回去了。这事原本就让我觉得有些奇怪,而这次他也明明答应思怜留一段时日,可此时却出现在妖界,思怜也并未一道出来。”扬心将前后之事一分析,愈加感到奇怪。
“小秦叔特意留下银骨弦,是想做什么呢?”雨珊素来喜欢探听他人之事,同时也让她养成遇事便会深度分析的性子,“以前我只是觉得小秦叔性格奇怪,办事是随心所欲不太着调,甚至有时比秦并胆还大些。但是感觉自从那年琴帝遗留的骨笛后,就愈发古怪。思怜那时那么依赖她,他也是说走便走了。”
“我觉得你们也不用想太多,先前我们答应过,要将玄音琴借与小秦叔,说不定他此行便是来借琴的。”
扬心坐在树旁撑着脑袋,抓挠一番,仍是不解。“可是他如果是想借玄音琴,为何不直接来找我们,而是留下这银骨弦,引我们去找他呢?”
“你们在说找谁?” 仲琪忽然从树上凭空落下,潇雪和雨珊一时受惊,齐齐往后退了两步。
“哎呀。” 扬心往后一倒不小心磕到后脑勺,按着脑袋怨道:“兄长,你不要老开这种玩笑,可不好玩哩!”
“呀,我错了。这不是听你们似乎在说要找谁,一时好奇便直接跳了下来。”仲琪下来之后,忙蹲下身帮扬心揉了揉。接过她手中的弦丝问道:“这是银骨弦,小秦叔来了吗?”
潇雪解释道:“我们刚刚就是在讨论这件事,扬心感觉那日在卉渊我们同小秦叔打过照面,昨日又发现了他的银骨弦。便在猜想他是不是又偷偷跟着我们呢。”
仲琪站起身来,看着手中的弦丝若有所思。
“既然小秦叔留下这个,一定有他的目的。再说了,他向来对仲棋最好了,难不成是他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地方,想让我们一起去,但碍于面子不好直接说。”雨珊提出了另一种猜想。
潇雪和扬心想了想,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仲棋此刻也回过神来,收起银骨弦。笑道:“既然小秦叔想与我们玩玩,那我们又为何不奉陪呢?潇雪,我们暂时就不去中原了,没关系吧!”
潇雪看眼了雨珊,轻笑道:“当然,没问题呀”
雨珊朝四周探了探,方庭此地古树极多环境幽暗,不好判断方向,不禁疑惑:“可是,我们如何知道要去哪里寻找小秦叔呢?”
仲棋叹气一声道:“他都给我们留了银骨弦,你还愁不知道要怎么找他呀,你忘了小时候他是怎么用银骨弦捉弄你的?”
“对呀,雨珊,我可记得每次你生气离家,你兄长便会请小秦叔用银骨弦把你找出来,你好几次还气得想要偷偷去毁掉它,现在怎么到忘了它的作用?”潇雪也打趣雨珊。
不堪回首的往事又被提起,雨珊很是无奈,又气又笑的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赶紧去找小秦叔吧。”
这下四人也不再玩闹,仲棋早已在拿到银骨弦之时,便已经探到另一根弦的所在,所以也不需要再费神,直接领着她们三人朝着那方赶去。
方庭乃是妖界一名地,此地是古树留存最多之地,亦是地灵诞生最多的地方。虽然有许多地灵早已进阶神位,徒留其躯,但依然灵气蓬勃。而仲琪所探到的另一根银骨弦便在方庭之东。
在与齐鹤鸣分别之前,从他口中得知,这方庭之东乃是东狼族的聚居地。
狼族喜群居,爱追逐食物,即便与他们近日无冤,四人仍颇为忐忑。驱使灵蛇来到这附近后,他们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在这周围搜寻另一根银骨弦。
四人努力搜寻一番,皆没有寻到踪迹,雨珊心急,甚至偷偷施法将四处都探查过一遍,仍是没有寻到。
“这里什么都没有”扬心无奈望向仲琪,“会不会是小秦叔又在耍我们呀!”
“怎么可能,小秦叔也不是那般无聊之人。”仲琪摇头,不认同扬心的说法。
雨珊在一旁嗤笑一声,“他不无聊,那就没人无聊了,每次总喜欢仗着年纪大修为高,欺负我们。也就你才会认为他不无聊。”
仲琪站于一颗古树之上颇为尴尬,“是,这样吗?”
潇雪也从一个土沟走上来,应道:“还真是这样,小秦叔还没有离家之前,最爱捉弄我们了,除了思怜,就连我姐姐和玄枫阿兄都被捉弄过,只是不知为何,他从不捉弄你。”
“你们就别说闲话了,我们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呀!”扬心中断了关于秦风捉弄人的话题。
潇雪一边朝她走来,一边解释道:“扬心,你就是太心急了。刚刚我在下面遇到一位方庭地灵。它同我说,前几日确实来过一个东阳之人,那人用的骨笛,想来便是他了。不过估计现在他已经不在此处了,地灵还说,他进了东狼族,我猜想他会不会将银骨弦放到那了。”
扬心看向东狼族的血影结界,皱着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想我们进去?”
潇雪一脚踏在旁边的石头上,叉腰喊道:“应该便是这个意思了。诶,仲棋,这东狼族,你可有认识之人呀!又或者对他们有什么了解。”
仲棋从树上落下,摇头道:“这东狼族向来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所以,我对他们也不太清楚。”
雨珊本撑着一棵古树,正尝试用灵力探寻地灵,听了他们的话很是兴奋的转头,“嘿,我还以为你们什么都知道呢,现在看来也有你们不了解的东西嘛?”
“说的好像你就知道似的。”仲棋笑讽道。
雨珊收回双手,负在身后缓慢踱步到他们三人站立的土丘之上,灿然一笑。
“还别说,我真的知道。”
仲棋席地坐于地上,侧着身子抬头看向她,眼中充满怀疑,“哦?说说看。”
潇雪和扬心对视一眼,也学着仲棋坐在地上听雨珊讲话。
雨珊居高临下看着三人,颇为得意。在他们身前来回踱步,故作神秘般问道:“你们就不好奇,我从何得知?”
仲琪与扬心颇为不耐,好在潇雪很是配合,“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雨珊仰头看着上方的树枝,笑问道:“你们记不记得,我兄长总是爱拿着一本书,你们肯定以为我兄长很喜欢读书,其实不然。他看的都是些怪谈物志,并不长进学识。不过他的目的也并不是看这些书中的故事,而是我兄长有一种特殊的通能。可以通过书中记录感知到所记之事的当时虚影,从而修正书籍。”
“哈哈哈,雨珊,你不会真以为就你一个人知道吧!”扬心大笑。
雨珊听闻此言,很是气急,“你们都知道?兄长尽骗我。”
“好了,我们也只是知道此事而已,他修正的哪些故事我们可就不清楚了。”见雨珊气急败坏的模样,仲棋忙宽慰她。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这东狼族不与外人打交道,其实并非天性。而是因为许久前一场变故所遗留的祸端所致。据我兄长所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不过一场口食之争,东狼族的一只幼狼不知事,不慎咬死一只黄鼠狼。黄鼠狼一族据说都格外记仇,一朝恩怨非要纠缠到对方子孙一代都不肯放手。
后来这仇怨便越结越深,东狼族不愿再这般纠缠下去,后来请了方庭众妖想要化解。不过黄鼠狼有个老祖宗岁数较长,修为颇高是硬气,最后多方周旋之下也只答应绝不进入东狼族内为祸,但若他们东狼族的若出了这血影结界,便可管不了。所以后来东狼族未免小辈无辜受害,便禁止他们单独出行,再后来,便很少愿意出来走动了。”
“原本只是小事一桩,那黄家小辈也算生死有命,何苦这般执着。”扬心很是感慨。
“这边是俗世佛家所说的万生相吧!其实不止他们呀,我们每个人,每种生灵也都有自己的脾性,还是可以理解啦!再说。。。”
“谁!”仲棋忽然侧头看向身后,大吼一声。潇雪话被打断,也忙站起身来,回身看去。只见一直好端端的血影结界忽然散开一道裂缝,似乎在等候他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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