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狱魔君?你们在说什么呢?”是扬心抬着一箱药草进屋来。
潇雪见是她,笑了笑道:“我好奇许乐的病由,就问了嘴雨珊。谁知她自己悄摸的就查的差不多了。”
扬心斜眼觑着她,最后无奈一叹,“你可真行。”说着也拾了条凳子坐了过来。“既然在讲了,那我也来听听。方才说到了化狱魔君?可是遗留在俗世专食生魂的那位魔君?”
“你也知道?我查了许久才查到那么几个传闻诶!”雨珊见她轻易便说出化狱魔君的习性,很是讶异。
扬心哂笑道:“化狱魔君虽然在魔族之中算不得厉害的族类,却在冥界生过许多的风浪,它们一族在世人的记录中确实不多,但妖族和修者中却还是广闻其名的。不是我说,雨珊,你翻的那些事录都是多久之前的?”
江雨珊被她一言哽在心口,郁结不已,满面悔恨道:“兄长误我!真是,恨呐。”
潇雪笑得花枝乱颤,伸手推她催道:“好了,别再抱怨了,赶紧往下说。”
“许乐此病便是因这化狱魔君而起,具百修的说法,二十七载前,他初及入修,修为尚浅,于修道理解不深。起了天眼后,可观世间妖魔鬼怪,便怀揣着一颗热忱之心只为除魔卫道。届时他因一处宅院血案苦苦追寻着一只化形厉鬼。无意中撞见化狱魔君吸食魂魄,很是骇然,与之结下不解之仇。后来他的一位道友因之惨死,那位化狱魔君也因他二人身消形散。可他并不知晓,魔族同那些山精妖怪并不相同。于魔物来说从无毁灭之说,只有弱和强之分。”
“化狱魔君,喜食生魂,不沾人事,但极具报复之心。百修以为自己当真除了魔物,却不知化狱魔君只是因他受创,力量微弱消于无形。而当之再次凝聚力量时定然会向他展开报复。”
雨珊冲扬心点头继续道:“正是如此,三载后,那化狱魔君重新炼化成形,悄悄藏匿于百修周遭,伺机寻仇。彼时百修正为了他道友托生之事四处奔波,他那位道友修行尚浅,未及入修,魂魄仍旧归属地府,三载才等得转世之机。却不料再次因化狱魔君的报复,魂散两处。”
潇雪转头摸了摸许乐,叹道:“化狱魔君可吸食魂魄,定然有办法将魂魄印记从地府销毁。而百修为了保住道友的魂记,将离散的一魄纳入己身,才有了许乐。而其余被打散的魂魄,也因魂记而自行归于一处,投生于未出生的死胎,得了生机。一魂投生两人,另一人如今怕也是极为难过呀!”
扬心和雨珊同时叹了口气,为了这份默契两人相视笑了会,雨珊才应道:“此事当真要解决其实并不难,棘手的是如今的两人谁生谁死。因此百修一直以来很是为难,才拖到了如今。另一人听闻已为人母,此事便更不好解决了。”
此事着实为难,潇雪忍不住跟着一道纠结,但又转念一想,恍然笑道:“是我们迷障了,何苦为难呢。她们自有命脉,终时必现。我们倒不如想想,届时她们魂魄重合,你们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帮她们减少些伤害。”
听她此言,雨珊同扬心拍手大悟,亦不再纠结。恰好阿荷收拾了最后一些零碎搬了进来。一进门见床已铺好,进到里间换了身干净衣裳与她们谈论起来。
“我方才听我师父同仲棋大哥商议,说是这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我们怕是要在这停留两日了。”
潇雪思索不过两日的功夫,倒也不会耽误什么,应道:“我们倒是无妨。不过我见方晨似乎有些着急呀!”
“是啊。方子出来很久了,他本就打算走了这最后一趟,之后到了随州交了货,就不和我们同行了。听他的意思他想要带着这段时日积攒的银钱回老家了。”阿荷换了衣裳出来笑道。她这话不知让雨珊想起什么,只见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说这方晨定然是要回去了,仲棋他还不信来着。”
扬心斜觑了她一眼,“真是什么都让你知晓了。那你说说,他怎么就忽然决定回去了。我看前几日他还说着要再拉几个人跑商来着。”
雨珊忽然静了下来,过了会才道:“他,母亲病逝了。”潇雪同扬心怅然一叹。
“父母是我们同这人世间最深的羁绊,方子原本还和我们说了许多他要如何做商铺的想法,如今他却仿若丢了魂似的,什么雄心壮志都没了。但我理解他,我父亲走的那段时日,我比他还不如,整日惶恐不安,若非遇到师父,我都不知将来会如何。”阿荷由方晨之事想起自己的过往,面露哀色。
雨珊见气氛忽然凝重,轻叹一声赶紧岔开话题,“好了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早知如此,我当时便不该让百修帮方晨算此一遭的。”
“算都算过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我看他似乎红鸾星动,也许回去是件好事。”扬心也宽慰几人,谁知阿荷听了她的话蹭的站起身来。
“红鸾星动?不会是他的旧情人吧!”
三人愕然看向阿荷,许乐忽然在一旁摇头鼓掌道:“情人情人,欢喜欢喜。”
雨珊反应过来,好奇问道:“方晨的旧情人?为何阿荷你这么激动,能和自己喜爱之人结为连理不应替他高兴吗?莫不是······”
阿荷忙罢手,“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方子和我们认识有段时日了,我心底拿他当弟弟的。他原本也是官家少爷,只是家里出了事这才无奈从商。之前也同我们提过那位姑娘,虽说人不坏,还是绣院的,出身也过得去,原本与他情投意合。但方子家出事后便嫁人了,所以我才会担心。”
三人明白过来,安慰一番,潇雪也难得出手测算一番,虽不知方晨与那位姑娘的生辰八字,只能通过他目前运势勉强推算,几率并不大,阿荷这才放心了些。
闲聊之后,寒风舞得愈加起劲扬心推窗看了眼天象,轻叹一声催促众人休息。许乐心思单纯瞬间便入了眠,其余几人都是修道之人,亦轻松入睡。
只剩了方晨一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从知晓母亲病逝之后,他悔恨不已,后悔没能早早归家。在外漂泊的这许久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回家是他如今唯一的念头,虽然无法再孝顺母亲,但至少可以做到像母亲希望的那样,娶妻生子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窗外狂风呼啸着,不停的敲击的着门窗,他一闭眼又想起当时那棵杏花树下笑着的姑娘,早知如此,当初他便不该去撩拨她,想起此事他不由得记恨上了穆月良。当初就是因为和她拌了嘴才会去做那些无聊之事。
只是又能如何呢,时光并不能再回来了。夜深了,还是早些睡吧。
这大雨果真如百修所说,足足下了两日,他们躲雨的这栋破房子地势颇高,没受太大影响,但山下情况却不太妙。方晨带人冒雨去查探了几回,两头的路几乎都遇到了严重的山体滑坡。
他们这一行人,除去百修和仲棋两拨人,便是方晨和他聘用的两位打手和四个劳工。另外还有三辆板车,百修他们那辆多为药材,而方晨他们的两辆却多是各地采购的稀罕物件。
药材他们都搬进了屋内干净的地方,但是他的两车货物却不太好搬进去,只得多盖了几层草垫,还临时搭了个棚子,但也经不住这般的淋。方晨对此充满了担忧,如今又因山体滑坡挡住了去路,眉头皱的更深了。
屋内仲棋和扬心生起火烫了壶酒,打算给大家暖暖身子,却见方晨和他的伙计一脸愁容的走进屋来,放下蓑衣后三人也围坐了过来。
见他这模样,仲棋不由得问道:“外面情况如何了?”
“不大好,山石滚下来正好挡住了前方的路。人过还行,但是车马怕是过不去了。庭先生你们可有什么法子呀!”答话的是方晨手下叫阿冬的伙计,岁数不大性子也活泼。
方晨也知晓他们和百修一样,不是寻常人,也满是期望的看向他们。仲棋停了答话点头应道:“这样啊,那明日我们须得把路清了方才能走啊。”
“若只是山土,我们数人也不过几个时辰便可清理了。但似乎落下一方巨石,仅我们这些人怕是挪不动。”
见他担忧,仲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方兄放心,无论是山土还是巨石,我们都会清掉的,定不会让你误了交货的时辰。”
得了仲棋的承诺,方晨也安心几分,接过扬心递来的热酒直接便下了肚,一股热气从腹中涌了上来,一下子便暖和了许多。
几人正说笑着,却见百修一脸慌张的从房间里奔了出来,急急拽过仲棋的袖子央求道:“仲兄,诸位女君,我那小徒不知为何,忽然神魂离散。我几度施法都无甚用处。”
众人闻言惊起,忙随他入了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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