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别闹

于述飞第二天醒来时安言已经不在身边,过了会儿毛鬼从外面进来,见他睁开了眼,便笑着道:“哥,你醒了?”

于述飞“嗯”了一声,目光又朝门口处看去。

毛鬼放下手里的水壶,主动交代:“安言回去拿些东西,刚走没多久。”他又朝于述飞靠近了些,“感觉怎么样?痛吗?要不要我把床摇起来些?”

于述飞点了下头。

“医生早上来检查过了,你现在主要就是静养,不要乱动。”毛鬼边摇边说,“你这次运气好,被树挡了一下,没有伤及内脏,但身上好几根骨头都断了,医生给你加了止痛药,你要还痛的话就说。”

“我没事。”于述飞吐了口气,身子随着床慢慢立了起来。

毛鬼不敢摇太多,稍微抬起来一点就停下了。接着又帮他把枕头移了下位子,让他靠着舒服些,然后问他:“想喝水吗?”

“嗯。”于述飞有气无力地回。

毛鬼便接来一杯温水,让他就着吸管喝。

喝了两口后,于述飞移开吸管,突然问他:“你叫她回来的?”

毛鬼先是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谁。拿走水杯后,他轻声“嗯”了声。过了片刻后又才道:“你从七楼摔下来,我能不通知她吗?”

于述飞听后没再说话。

毛鬼见他一副担忧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宽慰道:“放心吧哥,安言你还不知道吗?她比谁都坚强。”

话说完,医生刚好推门进来了,见于述飞已经完全清醒,便和他交流了几句,随后又大致检查了下身体情况,临走时交代道:“今天可以慢慢进食了,吃点清淡的流食。”

毛鬼一边记着医生的话,一边道谢。等医生走后,转头对于述飞说:“我和佳佳说了,让她炖些汤,一会等安言来了我就回去取。”

*

说完没一会儿安言就提着一个包进来了,而随她进来的,还有一老一小。于述飞的外婆在见到满身是伤的外孙后,立马将手里的保温壶放到桌上,走到病床边握着他的手:“小飞啊,好点了没?”

于述飞被眼前的画面惊住了,他看着对面的安言,眼神里写满了质问。安言却故意移开,将包放在椅子上,又打开桌上的保温壶:“外婆特意给你炖了骨头汤,一早坐车赶来的,提了一路。”

于述飞心里有气却发不出,只能安慰外婆:“我没事。”

外婆又泪眼婆娑地摸了摸他的手,尽是心疼:“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然后又回头对身后的邱雨说:“邱雨,快过来叫哥哥。”

一直拘谨站着的邱雨听后,这才跨前两步,对着于述飞小声叫了声“哥哥。”

于述飞看着她,但没说话,暗沉的眼神又移到安言身上去了。而安言此时正在给他盛汤,丝毫不觉得愧疚。

一旁的毛鬼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跟着于述飞这些年,还从不知道他有个外婆,而且还有个妹妹。只听安言又说:“邱雨要上学,外婆下午就回去了,我和毛鬼去买点东西,让他们在这陪你。”

说完,也不管于述飞如何皱眉,安言将汤交给外婆后,就直接拉着毛鬼出去了。她知道他会不高兴,可现在的他就如板上的鱼,蹦跶不了,正是拿捏的时候。

毛鬼跟着安言出去,但两人并没有去买什么东西,而是去走廊尽头站了会儿。在向安言确认那是于述飞的亲妹妹后,毛鬼大脑一片空白,半天没回过神来。

“安言,你把他妹这样带来,于哥会不会不高兴?”毛鬼还有些惊魂未定。

“他现在肯定不高兴。”安言说。

“那你还这样做?”

安言苦笑:“但他以后可能会高兴。”

毛鬼似懂非懂地看着她,又回头望着病房的方向。

安言又说:“一会儿我带外婆她们先去吃饭,然后再送去车站,你在这看着会儿。”

毛鬼点了点头:“好。”

*

下午回来时已经快三点,安言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心跳不自觉地就开始加速。推门进去后,毛鬼正坐在沙发上剥香蕉皮,见她回来,立马弹起身道:“安言回来了,那我先去忙,这里就交给你了。”说完又看了于述飞一眼。

于述飞看着气喘吁吁的安言,脸上没任何表情,直到他点头示意了一下,毛鬼才放心地离开。

安言见毛鬼走后,也没说话,直接弯腰去床底检查了下尿壶的情况,然后一声不吭地拿去卫生间倒了。出来后,又检查了下热水壶里有没有热水,完了又把桌上的杂物清理干净,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从始至终,都不朝于述飞看一眼。

“坐着休息吧,我也没说什么。”床头突然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安言听后,这才回头看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时,一阵心虚感莫名窜起。她委屈吧啦地看着他,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靠近,小声说了句:“我把他们送上车了。”

“嗯。”于述飞应了声。

安言坐到他旁边,又问:“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上痛吗?”

于述飞在心里轻笑了声,回说:“不痛。”

安言听到这两个字,脸上这才浮出点笑容。

她又问:“外婆炖的汤好喝吗?”

于述飞看着她:“你想喝?”

安言撅着嘴“哼”了声,然后又笑了起来。

晚上,安言接了盆温水过来给于述飞擦身体,虽然医生交代他的身体暂时不能动,但四月份的天气已经足够闷热,即便有空调,一两天不洗澡也免不了难受。为了不碰及他的伤口,安言只能用热毛巾一点点小心擦拭。

“疼吗?”她边擦边问。

“不疼。”于述飞说。从醒来之后,他好像从没说过疼。

“明天毛鬼送饭过来,佳佳在家炖的汤。”安言又说。

“嗯。”他应着。

擦完身体后,安言又去倒了次尿壶,这才去卫生间洗漱。从昨天接到消息到现在,她还没换过一身衣服,两天时间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忙上忙下,身上早就一股汗臭味。

于述飞的病房是一个单间,有独立卫生间,也有一个陪床沙发。她早上回去给于述飞拿东西时,顺便也拿了一张薄毯,晚上她就在这沙发上休息。

熄灯时,于述飞问她:“冷吗?”

“不冷,刚刚好。”安言说。

“冷就让护士添一床被子。”

“知道了。”

两颗互相牵挂的心和昨夜一样相守而眠。

后来的两天于述飞精神好了许多,吃东西也越来越有胃口。第四天的时候,医生拔掉针头,不再继续输液,唯一没受伤的右手便能自由活动了。

这期间,李佳佳挺着个大肚子来看了他,陈白的女朋友也提了一袋子营养品过来,就连店里的小妹妹也前来看望。

安言帮他领了心意,但没两分钟又劝走了他们,只说医生交代要静养,不能多说话。

周六的晚上,安言从卫生间洗漱出来,正要去沙发休息时,于述飞叫住了她。

“言言。”

安言看过去:“怎么了?不舒服吗?”

“过来一下。”于述飞又说。

安言走到他身边,伏下身轻声问:“怎么了?”

于述飞将右手支出一点空间,哑着嗓子说:“我想抱抱你。”

安言看着他的眼睛,顿了片刻后才道:“不行,我会压着你。”

“不会。”于述飞笑了笑,“就算压着了也不疼。”

“让我抱抱你。”他又说。

安言眼里泛起了潮湿,她犹豫了会儿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侧身枕在他的手臂上。

她轻轻靠着他身体,于述飞却用力收紧了右手的手臂。

“我给你买了明天上午的动车,你把晚上的机票退了。”于述飞抱着她说。

安言听后抬眼朝他侧脸看过去:“你什么时候买的?”

“下午的时候。”

下午的时候,他才刚刚拔掉针头……

安言责备般嘟囔道:“我可以坐飞机,回来的时候就坐了。”

于述飞右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听话,这次退了,下次我陪你坐。”

“可是我想多陪你一天!”安言哑着声音说。

于述飞却笑了笑:“乖。等我好了就过去找你。”

“真的?”

“真的。”

安言满心欢喜地贴着他,就像握着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这两个月来的煎熬、思念、痛苦、冷漠,全都在这一句承诺中融化。此刻感受到的,只有身边熟悉的气息和温热的体温。

“明天早上你拿着我的卡先去医院交笔钱.”于述飞在她耳边轻声说,“再帮我转5000块钱给毛鬼,住院他垫付的,佳佳要生小孩了,他们也急着用钱。”

“好。”安言回他。

她静静躺在他的臂弯中:“答应我,以后再也别高空作业了,好吗?”

“我答应你。”

一句干脆利落的声音落在安言的耳边,她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嘴角,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试图用双手的力量支起上半身。

“怎么了?”

话刚说出口,安言温润的双唇就贴在了他的嘴边。

“想亲你一下。”她含羞道。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只留下一片蜻蜓点水似的甜香。

于述飞体内瞬间海浪似翻涌,阵阵暖流从脚底窜起,刺激着身体每一根神经。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沙哑:“别闹。”

安言细细地喘着气,又调了下身体重心,既不能碰到于述飞,又不能让自己掉下去。

“你不想我吗?”她红着脸问他。

于述飞对着她的眼睛,重重地呼吸着,停了片刻才道:“想。”

一个声音落下,接着就是毫不犹豫的缠绵和撕扯。

安言双手支在他脑袋的两边,靠着手臂的力量俯下身子贴近他,让他一寸又一寸地亲吻和索取。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月色映着两人的侧脸。斑驳光影下,两片软软的舌头若隐若现地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像是对着月色诉说着彼此的思念。

于述飞用右手扶着她的身体,感受着熟悉的触感和体温,心却越来越燥热。他喘着粗气,将所有的**都倾尽在这个亲吻中。

然而,体内的燥热越发强烈,丝毫不减。不知又过了多久,他突然离开她的那片软热,轻轻呼了声:“言言!”

安言听见他的声音,又见他停下来,瞬间明白了缘由。

愣了下后,她在他唇边轻轻点了下,然后乖乖地回到沙发上躺下了。

“晚安!”安言捂着毯子道。

月凉如水,伴人入梦!是一个内心煎熬却眉眼舒展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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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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