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呈这么一折腾,回家时月亮也已经打算打道回府。
跟着她一起回家的长毛白橘闻着蔚呈身上的味道,了然道:“难怪小猫咪敢来宣示主权,原来是已经标记了主人呀。”
蔚呈歪着脑袋,湛蓝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标记?她跟那个两脚兽最近的距离大概就是他用两只手盖住她全身试图限制猫身自由的十几秒钟了,上哪来的机会标记他呢。
而且猫猫还能标记人类吗?蔚呈有些疑惑,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长毛白橘只当蔚呈是被说中事实害羞了,不由安慰道:“有个主人也很好,就不用像我们一样奔波讨生活啦。”
蔚呈的肚子配合地响起来,她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宣誓了主权不假,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食物投喂那个两脚兽和自己呀!
白色的小猫被月光笼罩上一层银色,尤其脊背处极为明显,蓝色的眼睛看起来也神圣起来。
长毛白橘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蔚呈,目光不自在地望向不远处的屋顶,突然道:“我想起来了,附近有很好吃的果子,你要不要?”
蔚呈眨眨眼,尾巴高高翘起,跟着长毛白橘一起往整个区域里唯一茂密的树林子里走。
搞点味道喷香的果子回家让两脚兽被香得瑟瑟发抖,只要小猫咪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担心无法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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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模模糊糊睡着的,似乎是放在蔚呈身上的那一缕精神力发挥了功效,小猫精力旺盛,走遍了整个禁区的每一寸土地,直到天将亮时才回来,他却在小猫咪的奔波中安眠。
裴然能清楚地感受到这只猫的状态,她没睡在陆岷准备好的猫窝里,而是整只猫埋在靠垫里,依然睡得四仰八叉。
操纵着轮椅出去时,看见餐桌上堆满了颜色怪异的野果,裴然一愣。
他下意识望向小猫,却先一步看见深色沙发上的灰色爪印,整齐排列,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裴然要被这只猫气笑了,但一想到她辛苦带回家那么多野果,又无法责怪她。
前几天清爽的小猫身上突然充盈着果香,清新又甜美,意外地跟这只喜欢半夜偷溜出去的小猫契合。
裴然又凑近了一些,想伸手将猫从靠垫堆里拯救出来,却被温热的爪子拽住,尾巴熟门熟路地拴上他的手腕,像是个毛茸茸的独特手环。
暖意瞬间包裹住裴然冰凉的指尖,他敏锐地注意到,这只猫出去野了一个晚上,回来居然变大了一号,显然外面的伙食还不错。
只是……猫的生长速度有这么快吗?
裴然不解地看着已经得寸进尺钻进手心里的猫,干脆抱着她往厨房走。
一篮姹紫嫣红的果子被洗得干干净净,上面还点缀着晶莹的水珠。
裴然捻起一颗放进嘴里,味道居然和小猫身上的果香重合,瞬间唤醒他的味蕾。
裴然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不曾这样品尝普通的美味,他的生活枯燥乏味,每天都是做不完的工作,不像这只小猫咪,有用不完的精力用于搞事。
桌上的手机无声震动,裴然拿起一看,他的疑问并未得到资深心理医生的解答。
陆岷的姐姐,裴然的主治医生陆昕给他发来另一张名片,告知这个向来不怎么配合治疗的病人:【我们家还有个妹妹是学兽医的,你去麻烦她。】
裴然从善如流,和专业人士说起家里小猫反常的情况。
接到消息的陆家表妹非常疑惑,为什么会有人问“猫一晚上能不能长大一圈”这种抽象又奇怪的问题啊?真的不是她表姐找来砸场子的人吗?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耐心回答了:【一般来说,不太可能。】
那人简单地回了个“谢谢”,陆家表妹还不知道,自己倒霉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收到消息的裴然疑惑地盯着这只长大不少的小猫咪,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奇迹”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既然已经接手,而且这只猫是陆家人的,那就留给他们自己苦恼最好。想通了这一点,裴然思维渐渐开阔。
裴然一路抱着猫走到猫食盆前,却发现里面的猫粮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吃过的痕迹。
如果说这样,那吗?这只猫到底是怎么一夜之间长大的?
蔚呈睁开眼睛时,正对上裴然有些迷惑的视线。她迷蒙之中下意识蹭了蹭裴然冰凉的手指,这才清醒了一点。
一转头,蔚呈就看见食盆,里面的猫粮堆成小山,但是她一粒也没吃。
蔚呈顿时明白过来,伸爪子扒拉开裴然的手,理直气壮道:“猫粮报吃。”
可惜人猫的语言并不相通,裴然没能理解蔚呈的意思。
聪明如蔚呈,将一旁的果子叼过来送进裴然的掌心,又将猫粮推走,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你不喜欢吃猫粮?”裴然探究的目光看热着蔚呈,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不爱吃猫粮的猫。
蔚呈小猫点头,疯狂明示裴然。正经猫谁吃这种东西啊?她可是个食肉动物,要吃真正的肉!
想到这里,蔚呈甚至还想得寸进尺找点肉通知面前的两脚兽,自己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可惜家里空空如也,想找到肉难如登天。
蔚呈又将果子往裴然手里塞,暗示意味明显:既然家里没有别的东西,那我就薅别人家的果子养你啦。
裴然没有拒绝小猫的好意,伸出手指将被猫咬过的梗摘掉,慢条斯理地开始品尝美味。再吃这个果子时,裴然终于来得及开始思考:“这果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当然是别人家啦,蔚呈晃了晃尾巴。
她可是这片地新来的老大,这里人少动物多,但是只有她能打败那群黑乎乎的东西,其余小动物给她上供,她保证大家的平安,这不应该吗?
蔚呈理直气壮地想道。
早上起来发现果子被摘了的松鼠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甚至还被气哭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动物这么胆大包天,公然入室抢劫!
松鼠准确地降落在他主人身边,开始叽叽喳喳地告状,诉说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强盗,将他精心打理的果子全摘了,只给他留了青涩没熟的那种!
神情阴郁的男人起身,凑近树微微一探,就感受到陌生的气息。这片禁区里没有小动物是他们不认识的,如果非要说,那就是新来的那只猫了,属于谁,不言而喻。
他挑起眉,伸出手让松鼠爬到自己肩膀上,安抚道:“咱们去找那人算账。”
禁区很大,目前为止,一共也只住了四户人家,一户足不出户,从来没有出现在大家眼前过;一户住着臭名昭著的赏金猎人,带着他的狗;还有一个就是他,因为和元帅的私仇被关在这里的平晖;至于元帅本人,是前两天才搬过来的。
平晖非常关注裴然的消息,不久前看见他突然称病休息,就知道这“病”绝对是大事。直到前几天在禁区看见他,脖子上戴着精神力抑制器,平晖瞬间兴奋起来。
他就知道,裴然这种冷漠不懂人类七情六欲的人,迟早都会遭报应的!
正愁找不到由头去看他狼狈的模样,平晖没想到,这人居然自己把把柄送过来了。
一人一松鼠漫步在禁区之中,并没有人前来阻拦,像是在自家小区一样自在。
平晖恶意地想道,希望等会儿他按着裴然打,也没人前来阻拦。裴然既然已经戴上了精神力抑制器,情况多半很严重,那么打赢他应该不难吧?
一人一松鼠士气大振,走起路来脚下生风。
可惜他们没能走到裴然家门前就被阻拦了,是一群拦路猫。
这群猫好巧不巧,都是平晖认识的。
猫和老鼠似乎是写进血脉里的天敌,哪怕家里的养的是只松鼠,也要被这片禁区里的野猫时不时骚扰。
眼前的猫强盗打起架来六亲不认,平晖被她抓伤过。看见这只猫带了一群人躺在路中间晒太阳,细长的瞳孔纷纷锁定他们,平晖有些头疼。
禁区不能使用精神力,自从裴然来之后,他才能久违地感受到精神力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用精神力,想要打败这些身经百战的猫就不容易了。平晖吃过几次败仗,见到他们,能避则避。
他并不知道,蔚呈已经和这群猫形成了坚不可摧的同盟关系,甚至还靠自己强劲的实力成为猫老大,他的所有动作,都逃不过禁区里猫猫的眼睛。
被挠过的伤口还隐隐作痛,平晖见突围无望,只得铩羽而归。
几只不费一兵一卒就打败平晖的小猫气势汹汹地跑到裴然家里不远处,开始高声给蔚呈邀功。
这也是蔚呈安排的,她被长毛白橘带着进了那个据陆岷说很讨厌的人类家里,就预料到他们会发现自己的踪迹,为此还特意拿了裴然的钱塞进松鼠屯粮的洞里呢。
想到这里,蔚呈满意地躺平,在蔚呈腿上蹭了蹭,伸长了脖子用脑袋顶他手心:“再挠挠脖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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