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梦屿:“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难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姬一二:“只是见个面吃个饭,觉得没有必要提而已。”
“只是见面——分明知道蓝津泽在蹲我哥回来的时间,却还要顶着风险见面——就是为了吃个饭。”景梦屿声音冷了下来,“你是要到他那里去吧。”
见他猜到了,姬一二索性直接告诉他:“是。”
景梦屿:“在你被关在蓝家的时候,是我帮你出来的。现在你却要走,哥,你把我当什么?”
看见姬一二刹变的脸色,景梦屿并没有停下责问,反而大步走向他,提高语调:“像周一样用完就丢掉的棋子吗?”
面对景梦屿的逼近,姬一二下意识往后退,背撞上了门,发出“哐啷”的一声。景梦屿看见他的逃避,眼神又冷了几分。
姬一二完全没想过景梦屿是这个想法,试图解释:“梦,我是不想把你牵扯——”
景梦屿接过这句话:“那你就别走,在我救了你之后。”
听见他这么说,姬一二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说:“那你把我当成什么?就算是一只被困在树上的猫,被你救了,也不能变成你的。”
景梦屿也被气笑了,说:“哥,你果然——”
“果然什么?你也想说我无情无义?”姬一二打断他,说着话,只觉得胸腔发紧。
“好、好吧。没关系,不说这个了——我已经把你们在罗德斯的预约取消,所以至少现在你没有理由离开,对吧。”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又好像有千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姬一二只觉得自己从头凉到了脚,一些可怕的猜想逐渐变成事实,摆在他的面前,将两人隔开。景梦屿,这个他一直喜爱的、年幼的弟弟,在这一刻变得那么遥远,再也无法亲密。
姬一二眼神变得锋利,冷声质问道:“你调查我?”
“哥,”景梦屿盯着他,“我哪里比不上景苑,叫你那么信任他,就算是只让我一个人帮你也不行。小时候,你不也在犯病的时候叫我抱你吗?”
姬一二不自觉地又想往后退,却无路可退。他第一次在这个比自己稍矮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威胁与压力。此刻,景梦屿不再遮掩与忍耐的眼睛里写满了疯狂,像是一头被压抑了数年的野兽将要破笼。
意识到景梦屿情绪的不稳定,姬一二说得很小心:“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喜爱的弟弟,我也信任你。”
“我哥也是你的弟弟,但他却拥有过你。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哥,不要再想和景苑见面了,你不会希望他再出意外吧?你心软,是见不得身边的人出事……”
“是你做的?!”不等他说完,姬一二伸手抓向景梦屿的衣领,将他提起,后者也不反抗,任由姬一二将自己提起来。景梦屿双手无力地垂着,被领口挤压的小脸露出委屈的表情,好像他才是被胁迫的那一个。
“你看,我只是‘不小心’让哥哥受了些小伤,你就这么激动,好像要杀了我似的。但是没关系,你打我吧,如果能让你解气的话——我还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呢,你在我面前,总是把情绪克制住了。哥哥却能让你敞开心扉。”
姬一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此刻景梦屿的模样变得模糊,消融在过去的无数个身影之中。但他的前额有羊角形恶魔的角不断生长,散发出迷诱人类的气息;姬一二甚至感受到从他尾骨处伸出的尾巴细小的绒毛扫过自己的手腕。
姬一二松开手,失重的景梦屿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毯上,依然是那副无辜的表情,抬头望着他。景梦屿扯出一个笑脸,说:“让我补偿你吧?我也可以满足你,哥。”他刻意地将头偏向一边,露出自己白皙脆弱的脖颈。
之后,屋内的空气变得沉寂。
姬一二没有回应他,就只是沉默站在那里,垂眸看着这个做出一系列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的小孩。他的视线扫过小孩露出的皮肤、纤细的手腕、泛着红晕的脸颊。
不知道是不是疯了,他突然问:“你已经成年了吧?”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景梦屿的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兴奋起来:“嗯。”
姬一二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笑,为什么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样大的孩子,怎么能满足我。”
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景梦屿瞬间起身,将姬一二抵在门上——他殷切地、急不可耐地含住姬一二的嘴唇,小兽一般地啃咬。二人唇舌交磨,空气之中响起了暧昧的水滋声。姬一二再是情场高手,也被这侵虐性十足的吻弄得呼吸不畅,险些脑内缺氧。
一吻结束,姬一二喘息着,整个身体都有些发软。景梦屿双眼被**与疯狂填满,一把将姬一二打横抱起,径直上楼,转进走廊右侧一间无人使用的房间。
姬一二任由自己被扔在床上,原本涣散的目光擦过压在他身上的景梦屿的耳际,聚焦在四周的景象。景梦屿的气息很重,语气却依旧是软绵绵的:“自从你来后,这里就没有上锁。我以为你会按捺不住好奇心自己进来。”
姬一二顿时醍醐灌顶,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梦,你的蓝胡子在哪里?”
“不,这不是试探,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我不喜欢俗套的礼物。”
这间未上锁的房间,自姬一二住进来之后便安安静静地待在走廊的一角。没有人进入它,也没人好奇它。整个房间,就连天花板都贴满了姬一二的照片。放眼望去,舞台上的、电影中的、生活里的、学校中的。
姬一二作为演员,对这样的场景本该见怪不怪,毕竟工作室经常帮他拦截来自狂热私生粉的邮件,里面附带他的各种私人照片。
只是景梦屿更甚——扑天盖地的照片之中,姬一二还看见了自己和其他人的床照。虽然对方的头被污掉,但姬一二还是能看出那是景苑。
“你在你哥的房间安装了摄像头?”姬一二身体里泛起一阵不适,此刻他对景梦屿的看法已经大有不同。有一股情绪正哽在他的心口,用“失望”二字来命名都会显得无力。
现在在他的眼里,景梦屿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他心疼的弟弟,而是一个有些变态的“追求者”——姬一二没什么亲人,但总不缺追求者,那些曾说爱他的,都在生命的河中消失了痕迹。
景梦屿也一样。
景梦屿顺着他的目光抬头望去,看见了那张照片:“只是他的电脑摄像头刚好对着床。”合理的解释,似乎事情本该如此。景梦屿俯下身又要索吻,却被姬一二侧头躲开。
他咯咯笑道:“当然,我没忘。”于是手向下摸索探去,“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了。我的天使……”
“哥,”景梦屿的手指滑过姬一二的脸颊,“你哭了?为什么。”
如果不是看见景梦屿手指上湿润的水光,姬一二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流下眼泪。“你哭起来很可爱。”景梦屿将他的反应当作别扭,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更加放纵地往里处滑去。
姬一二立刻抓住他的头发。景梦屿吃痛,从眼前人的怒目中知道自己越了界限,堪堪收回手。姬一二抓着他的头发逼迫其抬头,声音没有起伏:“你一开始就不把我当作哥哥,既然如此,你也不是我的弟弟了。”
待他消气松手,景梦屿将鬓间的碎发别到耳后,低下头:“我原本就不愿意做你的弟弟,就像景苑一样……”
姬一二:“那我也会像离开他一样离开你。”
景梦屿突然手上用力一捏。姬一二咬牙,一脚把人从身上踹开,撑着身体坐起。景梦屿翻身摔落到地板上,伴随着他落地的声音,屋外有汽车快速驶来的动静——这是数日以来的第一次。
黑色的大G带起漫天的扬尘,稳稳停在院前。驾驶室车门打开,一头黑色卷发的年轻女性从车上跃下,用力甩上车门,就要进入院内。随后下来的,是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男人。
“周唐……”姬一二喃喃念道。他像是着了魔,怔怔盯着落地窗外的人,当那人从视野里消失,他立刻下床往外走。景梦屿自然也看见来人,慌忙拉住姬一二的手臂,不让他去。
楼下的门铃响了。
“别、别去,”景梦屿无视那催命似的门铃声,央求道,“薛尔缨也来了,她肯定是来羞辱你的,你不能被她看见。”姬一二并不理会他,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眼看姬一二已经挣脱,景梦屿叫道:“哥!”
他的声音带着不甘与愤怒,嘶哑着。不知道何时手中已经握有一根黑色的棍状物,尖端闪着蓝色的电光,直直杵在姬一二的腰间。后者瞬间被剧烈的疼痛击倒,摔落在地面,身体不可控制地痉挛。
景梦屿站在他面前,心有余悸:“我说了……你不能走,乖乖呆在这里。”
他调整呼吸,恢复了往日无害的模样再开口:“哥,只有我能保护你,”蹲下身,用手抚摸已经神智不清的姬一二的脸颊,手指却颤抖不止,“等我把他们应付过去,我就带你回美国。”
丢掉电棍,景梦屿握住双手,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门铃声已经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耐性的踢门声。他黑着脸下楼,若不是有所忌惮,恨不得带着电棍给门外两人也尝尝苦头。
拉开门,周唐带着温和笑意的脸出现在眼前。景梦屿吊眼白他:“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周唐正要回答,被薛尔缨一把推开,开门见山道:“废话少说,把姬一二交出来。”
“哈?”景梦屿表现得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你凭什么说他在我这里?请你们离开,否则我就报警了。”
周唐看着手机上的地图,用商量的语气问道:“姬一二发来的信息显示他就在这里,你要不再确认一下。”景梦屿:“他什么时候发过信息给你……”
“啊,一二。”周唐眼前一亮,收回手机。景梦屿一惊,立刻转身,恰好姬一二从他身侧经过,走向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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