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再看,缪邢发现那人还一动不动躺在那儿。
过去看到苍蝇蚊子满天飞,他厌恶捂住鼻,用树枝戳了戳奚灿,确定她有没有死。
“就这么想死?”
把她治疗好再丢给夜鼠吧,呵…
偏偏不如她愿。
我醒来时在裴如娜曾经的那个房间,半夜满身酒气的江延推开门,没想到我在床上。
他脚步不稳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滚下来…”
说着他一把拽下我,我无力反抗便由着他。
以为他和之前一样,没想到意外地看到他眼眶红了,盯着我的眼神格外怨恨。
“如果不是你…娜娜怎么会走…都是你…”
他又蹲下掐住我的脖子:“想死是吗?我成全你…”
被人扼住喉咙,我难以呼吸,一脸痛苦,面如酱色,微微屈着手指。
想到裴如娜日夜糙劳费力把申希救过来,他在她快断气时松手,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的命是娜娜给的,想死?得经过我的同意!”
一口一个娜娜。
好一个用情至深。
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
我突然笑了,裴如娜不会属于他,本性难移,他也不会改过自新,更没有什么追妻火葬场。
“你笑什么?贱人…”
“三爷…你在里面吗?我一个人睡好害怕…”
前一秒还痴情的人下一秒搂着女人走了。
真是可笑。
“咳咳…”
我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夜有些安静,不一会儿倦意袭来。
每天有人给我送饭、治病,就这样又持续了一个月。
期间那个男人时不时监视我吃饭,觉得日子很难熬,现在性命都是别人给的,自己没有权利使用。
挺悲哀。
苍路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温黛儿,缪邢丢下一句出门:“交给你了。”
“喂,小六…”
见人消失不见,苍路无奈叹口气。
“走吧,试试新花样。”
我慢吞吞爬下床,跟着他往地牢走。
总会情不自禁看向温黛儿的手指,心里没什么感觉,但少不了反胃的生理反应。
悠闲的午后,缪邢慢条斯理搅拌咖啡。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小六…你把她带走,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苍路抢过缪邢手中的咖啡一口闷,下一秒吐出来:“啊…好烫好苦…嘶~哈~”
听了那话,缪邢将放回的咖啡杯扔到垃圾桶,反应冷淡。
“她居然抢我刀捅自己…到底是在折磨我还是折磨她啊?气死我了…这种人就该马上丢到野外喂狼。”
他又嫌弃地抽了几张纸擦腰间锋利的匕首,总觉得上面还有申希肮脏的血。
缪邢皱眉把那盒纸扔到垃圾桶,薄唇微启:“所以呢?”
“所以什么?我不管了,我找新玩具去。”
谁有心思陪她玩单一无聊的游戏,还没温小姐可爱呢…
来到地牢,缪邢眉头紧锁,他插兜打量染了一身鲜艳的红色的人。
“还有救吗?”
身后的手下立马上前应道:“六爷,能救回来。”
“嗯。”
不轻不重的一声“嗯”,手下心领神会,他招手同另一个人将昏迷的奚灿抬下去救治。
感觉有人给我的嘴唇滴水,我伸舌卷水,悠悠睁开眼看到男人坐在床前。
一丝阳光照在他恬静的面孔,他正敛眉翻着资料,洁白的衬衫,举手投足间不失优雅,宛如从天而降的神明,温暖而治愈,使我忘却了内心的一切烦恼。
颜值是个好东西…
可惜,人不可貌相。
“嗯…”
我想坐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伤口,不由哼出声惊扰到他,他淡淡斜我一眼,毫不犹豫扔掉手里的水。
“知道SGk的生存法则是什么吗?”
我摇头,心不在焉听着他讲下去。
“自己领会。”
“……”我紧抿嘴忍住翻白眼的动作。
“我大致了解清楚了,从第一天起的饮食、几天后医药费,6月8日SGk在你身上花了2192块……”
听得我云里雾里的,不太懂他要表达什么。
“…今天治疗花了863块,加上我亲自喂水,便宜点,算你2.1万,总共欠SGk13万。”他在黑色小本子上写几个字便站起来,扬了扬本子:“申希,13万。”
“……”
“能下床了来伺候我。”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答案很明显…
蓦地,他的眸底隐隐透出寒光,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对了,别想着死,我比夜鼠更能让人生不如死。”
不等我有反应他径直出门,穿白裙的女人进来。
“我叫叶雨然,叶子的叶,下雨的雨,然后的然。”
我没有介绍自己,毕竟这个环境…没有绝对的朋友。
“你是来监视我的?”
叶雨然没说话,算是默认。
我拉过被子盖好,心情差到极点,翻了个身,我盯着桌下的一些药品发呆。
裴如娜真的有安然无恙出SGk吗?知晓秘密的人会被留活口吗……
思绪万千间,我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六爷,我开始在深夜琢磨逃跑的方法与计划。
人的本能是什么?求生?求生不得便是求死,求死不得再是求生。
日后通往光明的世界的路只能自己铺,夹缝中求生便是对我求生的考验。
生与死在一念之间,眷恋生,恐惧死,是人之常情。
我憎恨丑恶,厌恶自己无能,反感虚伪,蔑视黑暗和痛苦……
这些迹象能证明我还活着,证明我还没有与丑恶同流合污。
回过头来看,用死一了百了敌人不会在意,只有自己觉得遗憾。
还没谈恋爱,没养可爱的娃……还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我去做。
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渴望光明,要不择手段。
“申希,六爷叫你。”
我立即扔下衣服将泡沫擦在身上,匆忙往大楼跑,我顿住脚步,扭头问叶雨然。
“六爷在哪?”
没曾想她早已经不在了,我甩着酸软的肩,前面的房门突然飞出一个人。
“她是我的宠物,你动她?哪只手碰的?啊?”
苍路的声音很大,他暴跳如雷踩着那人的脸,蹲下用匕首描绘着那人的手。
我后退几步,不敢往前面过。
“鼠爷,我不敢了…我没想到…”
“劳资问你哪只手!”话落间惨叫响起,那人的小指滚到我面前。
我的面色苍白,全身一阵阵颤栗。
“鼠爷…您就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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