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
我点头嗯了一声。
朱羽杭摸出一块布条望着奚灿:“小灿,老规矩。”
我拿过布条正要蒙上眼,手里出现一道力将布条夺过去。
“我怕你耍小花样,还是我亲自来。”说着对方不由分说地把我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在身边,我脑袋再晕胃再不舒服也不敢睡。
“坐这么直干嘛。”
就算看不见朱羽杭的表情,我也能想象他说这话什么样子。
“刚才吃太多了,这样好受一点。”
这个姿态坚持了两小时,我还是败给了我的屁股,坐到火辣辣,好几次颠簸胃里翻江倒海涌上一股味道我都忍住了。我弯腰趴在自己膝盖上,手攥着衣服,用力摁压住胃部。
朱羽杭抬眼皮看见身侧的人躬着腰,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摘掉一只蓝牙耳机,摸了摸口袋的盒子良久。
“能不能停一下,我想吐…”
驾驶位的男人皱了皱眉,副驾驶的男人不在意笑一下,用刀磨着指甲。
“我真的想吐。”东西都到喉咙还被我硬咽下去了,虽说我不怕吐车里,但我怕我吐车里有人痛扁我。
朱羽杭没睁眼:“停吧。”
驾驶位的人正经道:“杭哥,这是高速,不能停。”
后面没声音。
我艰难忍了一番又一番,车终于在一个服务区停下。
“休息半小时。”朱羽杭对两人说完便下车。
我掀掉布条,急忙打开车门往公厕跑,于是在公厕门口旁的绿化树旁边吐了个昏天暗地。
两人望了望窗外,又互相看了看,座椅往后一调开始睡觉。
朱羽杭看奚灿几乎是冲进公厕的,他进便利店拿了几瓶水,站在离公厕不远处定定盯着手机上的计时器。
这个服务区人少,目前女厕没人。
吐干净后我到处转了转,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逃跑,留下求助的东西?好像不太行,万一被发现绝对会生不如死。他们肯定比我更熟悉这些地方……此刻我冷静地不像话,全方面思考如何求助不被发现,思来想去思来想去却觉得很难,到底要怎样?要如何才能成功逃脱?
出了女厕我收起心思,挤两泵洗手液慢悠悠洗手,正上方一面被水渍和脏污糊掉的镜子,我观察镜中人,肤色白得像不见光的吸血鬼,不出众的五官有点陷在瘦弱的脸上,整张脸不如之前那么圆,嘴唇微微起皮,枯黄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不曾仔细打理过竟也没有乱糟糟缠成一团。青色短袖搭一条黑色长裤,俨然一名营养不良的初中生模样。看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还以为自己现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朱羽杭背靠车尾抽烟,脚边一堆烟头,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公厕门口。等某人上车后,他果断丢下烟踩灭,挥散烟味后跟着上车,他剥出两粒白色的药,示意地扬了扬下巴。
我一愣。
像是看出我我在犹豫什么,朱羽杭颇为不满地开口:“晕车药。”他又补充一句:“缪邢给的,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让你吐。”
我半信半疑的接过来干吃,难道还能不吃吗?是大便是毒不管是什么我都没拒绝的权利。
感觉小腹一痛,原是他突然丢来一瓶水,我拧了半天拧不开,但绝不求人!无奈我恼怒撒气似的强行用牙咬,大写的服,药黏嗓子眼儿了。
“这都打不开——”朱羽杭凑近奚灿抢过那瓶水,在她耳畔轻声吐出几个字,“你还能跑的掉?”说完他拧开瓶盖把水塞给涨红脸的人。
一句话,衬得我那点想法虚无缥缈。
不过,这确实是现实,反驳不了。
“好了,走吧。”朱羽杭命令着。
车子启动,不知将要开向哪,等待我的是什么?恐惧感和无力油然而生。
不知是对未来的妥协还是什么,我竟沉沉睡了过去。
正坐副驾驶听着dj摇晃好不惬意,王子不经意瞟了一眼后座,NND,他看到了什么?绝对史无前例!!他疯狂朝驾驶位的伙伴使眼色。
狸子专注开车,听见奇怪的哼歌声,他看向旁边,疑惑间又顺着王子的神色看了眼后视镜,立马收回视线坐直身体,不敢再往后看了。
见狸子怂到不行,王子笑出声,他再悄咪往后看时被那道冷冽的光晃花眼。
“不敢了,不敢了,我错了杭哥。”这位叔真恐怖。
朱羽杭收回黑色冰凉的物件:“识趣点!”
“明白!明白!”
某人也没察觉靠在别人身上睡了一路,甚至不知道梦见什么,突然伸手捉住旁边人的手臂,揪得朱羽杭龇牙咧嘴,真怀疑这人是故意,肯定是装睡。
他动了动手指,想给奚灿手指掰下去,怎料她抓得死死的,无可奈何朱羽杭触到她另一只手握在手里,轻轻地抚弄。
全程没吃一点苦头的我就这么到了一间三层大豪宅前,为什么形容是豪宅呢。
独立幽静且半环绕式花园住户,地下还有两层,一砖一瓦都是电影里拍出的豪华,大门口四个保镖,还站着一个美女管家穿着制定服装,搞西方那一套,该死的有钱人。想来钱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真的很难服,坏人都过得这么滋润,无辜普通人水深火热,心里很难平衡。
为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美女两只美手交叠,立马来了个90°鞠躬:“缪总。”
缪邢摆了摆手,怀里的弯弯兴奋大叫挥着双手:“晴晴阿姨~我好想你~”
“我想弯弯小姐。”黎晴的笑温柔得出水,并没有去抱小女孩,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不爽会抿着嘴笑,越不爽会越发温柔体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本人内心早已咬牙切齿。
“希姐姐,我带你参观我家。”弯弯挣开缪邢跑向奚灿,小孩子浑身散发的热情令人不好意思拒绝。
“老六。”
“里面说。”缪邢没有看朱羽杭,径自朝里走。
朱羽杭迅速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弹老远,迈步跟在缪邢身边。推开顶楼最里间的房间,朱羽杭没正行地坐长桌上,而缪邢整个身躯陷在软椅里,似是疲惫得很,有规律地按揉太阳穴。
朱羽杭率先出声:“港南那批货被截了。”
“海关?”
“不是。”
缪邢冷笑一声:“那不是很好办嘛,小五他爹不是管那片?”
朱羽杭从笔筒里拿出一根笔把玩着:“他老子跟他什么关系。”
“韩视光说你要没法搞回来,就先去搞定鲁桥那边。”
“还真是贪心。”插足其他国家的领域何其难,死老头净给他找屁事。
朱羽杭转了转笔,毫不在意道:“具体的情况我马上发你电脑,天不亮我就得去明光区。”
许久不见缪邢说话,习以为常的朱羽杭发完文件就合上电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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