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除了隔三差五缪邢叫我同他待上两小时外,每天早早睡醒就是去最底层做工艺品,这里有几十号像我一样的人,似乎都是被缪邢从某个地方带回来的,互相带着浓重的防备心。大家逃过一劫后显然对此地的生活更加满意,自然愿意遵守这里的规则,也很配合缪邢,虽然限制人身自由,日常生活看管严密戒备森严,一日三餐和一举一动都有大汉盯着,但是总体来说算是安然无恙。
不过我倒是从这些人那里捕捉到一条关键信息,据说缪邢在筹备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曾承诺等他完成那件事,他们就会被平安放走。
什么事我倒是不好奇,我在意的事是不是真的能从这里离开,要多久他才能完成他的大业?什么时候能走?缪邢能让众人顺利摆脱SGk?……
距离一个月期限还剩五天。
一如既往地,我隔着方桌坐在缪邢对面。
看着他打开透明瓷罐,骨节分明的食指和中指捻着黑色棋子往棋盘边一落,全神贯注地盯着纵横交错的黑白子:“不会围棋,不会国际象棋,也不会象棋,五子棋的技术还烂到家。”
我充耳不闻,摸起一颗白子放下,还没等到对方的黑子,就等到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厌倦了。”缪邢用那张冰冷的脸继续说着冰冷的话:“看来你是真的很愚钝,这么多天没有过一次五子连珠。”
我看着那大片相连的黑子,咽了咽口水:“我就这智商,哪玩得过你,这是没办法的嘛,但是我想问你一个事。”
“你所拥有的价值能否换你想知道的事。”
“那——你觉得我这个人值不值?”
“你都觉得自己在说笑话吧。”
“你真的会放我们离开吗?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开门见山直接问。
我刚才的声音低到只有缪邢能听见,不料他没回答只缓缓起身,高大的身躯转身背对我朝窗户走去,他双手插兜,夜色浓浓,那张半明半暗的俊脸融入夜色中,静默伫立许久,听见他唤了一声。
“奚灿。”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叫我的真名,我心一颤,不会完蛋了吧?听到自己的名字难免不生出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我强作镇定装好棋子移步到他身边,凉凉的夜风擦过鼻端,一股叫不出名的清淡又好闻的味道断断续续钻进鼻腔。
“这段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谁也不要信。逢场作戏也好,心不甘情不愿也罢,都是为了你好。”
“包括你吗?”
缪邢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露出难得一见发自肺腑的笑容,他握拳轻咳一声:“对,包括我。”他侧身看着被云遮挡的月亮,眸子暗了下来,神情不由得也带着几分萎靡,似掉进回忆的漩涡:“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
我努力屏息凝神,不去嗅那不属于我身上的香味:“可是我不想听。”
见我如此直截了当,缪邢黯淡无光的神色呆滞了两秒,幽黑双眸间的一丝气恼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随而勾起嘴角发出淡淡的嗓音:“好吧。”
我还没发觉被他牵着鼻子走,本来的目的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只知道他想编造圈套给我骗住,直到他握住门把手准备出门,我才反应过来,于是立马说道。
“六爷,你还没回答我。”
“我为什么要解答你的疑惑?主导权在我手里,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知道,两天后来我房间找我。”缪邢说完大步流星离开了,留我在屋里呆呆挠头。
两天?他房间?啊?啊?果然那一幕还是要来了吗?这回真的要完了。
到时候我横竖都是生死难料。
我尝试弄掉一包用过纸巾,来试探传递求生信号的可能性,如我所料,看守十分警惕,连一只小苍蝇腿都丢不出去。
那天下午我只是恰巧在窗边用纸巾,恰巧风有点大把纸巾吹到围墙外面,恰巧有人遛狗到附近捡起那包纸巾,居然出动五六名大汉把遛狗的男人围住,给对方吓得不轻,离开时用看神经病的表情嘟嘟哝哝离开的,他肯定暗自发誓再也不来了吧。而他们仔细检查也没从纸巾上看出什么,就用打火机给它烧干净了。经过那次后,我感到我身上的视线更加强烈了。
夜晚临近十点,缪邢才从外面回来,他左臂搭着西服外套,上楼的时候解掉脖子间的束缚,随意将墨绿色领带往下拽,我屁颠屁颠跟着他背后,以往守着大厅的大汉不在了,我觉得这个房子格外的安静。在踏入三楼欲转身时,不经意扫到一楼两个陌生的人影,好像要跟上来似的。
怀里被缪邢塞过外套,他小声说:“不要说话。”
我点点头。
我们两人接近走廊尽头两个房间时,缪邢忽然一把捧住我的脸吻了下来,这个吻杀地我猝不及防,怒目圆睁的盯着他那双眼,势必要个解释的意思。
浅浅吻了几秒缪邢给我放开,说是吻不如说只是两片唇瓣覆盖两片唇瓣,碾磨了两下而已。
“别急,先洗澡。”
缪邢抓着我的手腕,不容拒绝般给我拽进房间,反锁后他略松一口气,满脸嫌弃地用方巾擦嘴巴。
随而他又把我推进浴室,一番话把我的满腹牢骚硬生压下去:“情势所逼,不得已亲了你。韩视光派人监视我们,你是我的人,必须要演一场戏,不然什么结局你也清楚。今晚你我要睡一个房间,你给我洗干净。”
“哦~明白,不用真…那样吧?”
“哪样?”
“额…”
理解那个词的缪邢顿住解纽扣的动作,面无表情看向我:“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身体?”
我感到如释重负,点头哈腰尽显谄媚:“哈!哈!好的六爷…那我今晚睡地上——”ang的音调因看见对方肌肉匀称的上身而转了几个弯。
缪邢恼怒的把衬衫砸我脸上:“滚出去!给我装哑巴!”他絮絮叨叨念着:“没一点眼力!蠢货!废物!……”
哟哟哟,你最聪明,全世界第一大——天——才——
我兀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浴室传来哗啦啦水声,我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逛着,百无聊赖地打量偌大的房间,整齐摆满各类书的书架,书架旁放了张一米八大床,小医疗箱置于床头柜,靠树林的窗下的一张书桌紧挨着冰箱,里面放满了瓶装水和冰袋,书桌两侧两盆和一般高的茂盛绿植,瓷砖地板亮堂堂映照出我的影子。
与豪华的外表不同,缪邢的房间装修朴实无华,这格调跟他夸张的行径不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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