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是什么，方悦就扑过去想要抢回纸团，余好把纸团紧紧握在手里藏在身后，一下没站稳被方悦扑倒在地，楼上有同学在看热闹，亮亮看热闹不嫌事大，手作喇叭状喊道：“你们是在抢纸团还是在趁机搂搂抱抱啊？”
楼上的哄笑声太过刺耳，方悦红着脸站起来，被压在地上的人也伸手递回了纸团，也许是觉得扔垃圾桶也不安全，所以方悦接过以后，当面吞掉了那张纸才回去上课。
因为这件事，两人几天都没有讲过话，直到隔壁班的周玲赖着要和方悦一起回家，那时候的周玲可比现在赖皮多了。
方悦收拾好东西后坐在位置上没动，她在等隔壁班的周玲，巧合的是余好也没动，因为她在等辛辛，班上的人早走得只剩几个了，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坐在一起等不同的人。
周玲挎着书包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时候，辛辛也收拾好东西走了过来，四个人就这样走着下楼，余好和辛辛走在前面，方悦跟周玲走在后面，仿佛有条看不见的界线隔开她们。
方悦心不在焉地听周玲讲发生的趣事，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前面牵手并行的两人，直到走到分叉路口，前面的余好停了下来，回头看的是周玲，半开玩笑说道：“可要好好对我们方悦哦，她那么喜欢你，天天等你一起回家。”
周玲嘻嘻哈哈说道：“那肯定啊，方悦最喜欢我了。”
方悦没有吭声，她总是这样，笨嘴笨舌，什么话也不会说，平时有人开她玩笑也不懂得回击，往常都是余好帮她，但现在开她玩笑的偏偏是余好。
之后又过了几天，余好和别人换了座位，连同桌都不是了，直到毕业方悦也没能再和她说上话。
今天晚上的同学聚会是多年以后第一次见，方悦不觉得两个人关系有多生疏，再沉默的氛围也不觉得尴尬。
离周玲住的地方并不远，开车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方悦停好车以后就到副驾驶把周玲扶了下来，余好没有再看车窗，而是平视她，方悦只得点头示意一下便扶着周玲往电梯口去。
刚进电梯，周玲就自己站直了身体，看不出醉态。
“你耍我？”方悦心头起了股无名火，没忍住质问对方。
周玲见状赶紧又趴回了方悦身上，安抚道：“真的喝醉了，只是刚刚车上太安静，又给我吓清醒了。”
见周玲脸上红晕还不少，方悦这才轻轻放过，把人安全送到家转身就要走，不过被周玲拉住了。
“你大学喝醉酒的那次，我不是给你打了两个电话吗？”周玲倚在门边，解释道，“第二个是余好让我打的。”
“我知道。”方悦当然知道，除了余好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拐着弯关心她。
一听这话，周玲人都懵了：“你咋知道的，你俩不是连个企鹅号都没加吗？”
方悦没有解释，下楼回到车上，辛辛还是躺在余好的腿上睡觉，问清辛辛家的地址后，再次发动车子，送完了辛辛，最后轮到余好，只是这回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玲玲没吐吧？”
“没有，她还好。”
“那就好。”余好不经意发散着话题，“吐了挺难受的，你自己在外面也少喝一些。”
“我大学毕业就不喝酒了，你不知道吗？”方悦的语气挺差的，甚至有几分讽刺，“是因为我没有再发过朋友圈，所以你没机会看到吗？”
大号不加偷偷创个小号混进来，要换以前方悦肯定想不到还会有人干这种事。
“我以为你…”余好想解释，但被方悦不耐烦地打断了：“你以为我喜欢周玲是吗？”
余好不说话了，车内的温度一下降到零度以下，路程并不长，两边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到达目的地以后，方悦脸色还是很差，余好欲言又止，最后小声说了谢谢下车，方悦就这样坐在车里看着余好一步一步向公寓走去。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人儿是傻瓜。
“你不是能说会道吗？”方悦还是下了车，把车门关得特别响，“余好，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余好转过身来，咬着下嘴唇说道：“你想上楼坐会儿吗？”
这还能说不想吗，方悦三两步跨过来跟着余好上楼，楼道里安静到方悦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她在紧张，紧张得整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死去了。
门被打开的下一秒，两人身影重叠，吻在了一起。
亲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喘着气略微分开，谁也没想着把灯打开，也许是觉得在黑暗中人会更坦诚一些。
“我听说你毕业以后在追求玲玲。”余好谨慎地斟酌用词。
“他们是在传我苦恋周玲多年吧？”方悦没好气地呛了一句，轻轻咬着对方脖子骂道，“你个混账东西！”
因为当时余好的一句戏言，方悦糊里糊涂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周玲，思来想去毕业后真的跟周玲讲了这种可能性，吓得周玲破口大骂有病，拉着方悦在那反复分析她到底喜欢谁，后来不知道怎么谣传的，变成了苦恋多年爱而不得的版本。
余好自己也觉得好笑，低头看着方悦：“我那个时候和你一样，昏了头了。”
余好说完还想再亲，但被方悦推开了，后者有些暴躁：“昏头的，先把联系方式加上。”
“好的，女朋友。”
两人在黑暗中笑作一团，再次吻在一起。
第二天，方悦是在阳光的照射下醒来的，桌上是摊开的会议资料，晨光从窗外照进来，她站起身伸伸懒腰，过一会儿该开线上会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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