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恩的尾巴是光滑的。
正面覆着一层坚硬的黑甲，凑近才能发现是细密的龙鳞，紧凑地挨在一起，随着你手指的方向倒坍，乖顺地蜷缩着。
龙尾背面的颜色比正面更为浅淡，温度却要高些。你微凉的指尖轻触时，能感受到维恩整个身子一颤，指甲划过的部分随之升温。
关节与关节间留有间隙，从尾根一路顺到尾尖，你最终如愿以偿地将小小的三棱锥形状的尾骨拢在手心。
维恩趴在医护室的床上，任你打着“体检”的旗号为所欲为。但当你捏了捏他的尾巴尖后，他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促音，羞耻得耳根通红。
他将整张脸埋入枕头，瓮声瓮气地说：“还没结束吗？我感觉有些……热。”
最后一个字维恩咬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你一样。他微微侧头，露出一双通透的碧绿竖瞳，剩下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格外温顺无辜。
你还想欺负他，对着一片空白的检查清单装模作样地说：“还不行哦，尾巴还没有护理，龙角和牙齿也要检查。”
储物柜里有专用的橡胶手套。演戏就要演全套，你戴好手套，在手心挤上些精油，重新捉住维恩的尾巴，食指与中指夹住尾尖，拇指从下向上刮擦。
隔着手套，你无法再清晰地感觉到尾巴的温度。冰凉滑腻的油膏在尾巴上化开，抹匀在灯光下呈现出类似宝石打磨后的色泽。
你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很漂亮。”
龙族喜欢闪耀的宝石，想必也会喜欢这样的尾巴。不枉你花大价钱从炼金术师手里买了这一瓶龙族专用护理油。
这样简单的夸奖或许并不能让半龙人满意。维恩没有回头看，只是龙尾摇晃，三两下甩开了你的手又靠了回来，沿着手腕一圈又一圈地向上缠绕。
他缠得很牢，力道却并未让你感到疼痛。向上攀附的尾巴从手腕到手肘，直至越过橡胶手套，鳞片碰触到你的皮肤才停下。
“温度……”维恩喃喃，眼睛不知何时含上一层水汽，“我感觉不到你的温度。”
与皮肤接触的鳞片开始发烫，脂膏的气味更加甜腻。维恩开始喘息，尾巴一拽将你拉倒在他的身上，“热……”
“热？”你稳住身体摘了手套，单手撑在维恩脸侧俯身，另一只手碰了下他通红的脸，“确实很烫，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维恩把脸贴在你的手心，你的体温比他低些，他舒服地磨蹭，湿热的鼻息拂过你的手背，又用手牵引你的手去抚摸他的角，“难受，摸这里。”
你无法拒绝，也没想拒绝，握住他稍长些的龙角，和摸尾巴差不多的手法，轻捏、刮擦、紧握，“这样？”
你不知道对龙族来说角和尾巴哪一个更敏感，但你猜是龙角。这里离脆弱的头部太近，以至于你的每次触碰都会让维恩发出一声难耐的哼声。
他出了些汗，碎发黏在颈侧，眼眸含着潮气。尾巴不知何时缠在你的小腿上，隔着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
维恩偏过头，“还有另一边……”
龙角的触感粗粝，这一侧的角要更短。它的主人迫于生计将它研磨成粉出售，你在夜莺给他开了三倍的薪水，但炼金术师的好奇心和花销都是无底洞，再多的金币投进去也无法填满。
于是你又预支了一笔薪水给他，总算哄得他最近几个月放弃了磨角。
你用指甲勾划龙角的纹路，指腹擦过沟壑，四指并拢握在掌心。
新生的龙角透着淡淡的粉，不似长成的部位那样锐利，摸起来还有些毛绒绒的手感，像一块温润的玉。
维恩的手指攥紧床单，他面色通红，压抑着喘息声，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让你再和他多些接触。
他的尾巴沿着你裤腿的缝隙钻入，不满足地触碰肌肤。
你有些担忧了，“真的没事吗？我去找医生吧。”说着就要起身。
“别走。”维恩揽住你的腰身，把你捆在他的臂膀间。不听话的尾巴还在你裤管里乱动，他的主人却好似一无所知，脸红得像苹果，青涩而不熟练，“我很好、我只是……”
他的视线飘向你的脖颈，解释的话在喉头绕了一圈，说出口时变成：“我能……咬一下吗？”
心跳如擂鼓，迫切地渴望随着血液流淌全身，藏起来的尖牙发痒，正蠢蠢欲动。
正好玩闹般的检查还有最后一项。
没有回答维恩，你松开龙角，在维恩不明所以的视线中微微张嘴，“啊——”
维恩学着你张嘴，“啊——”
“乖。”你把三根手指塞进他口中，“不要动。”
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食指和无名指曲起撑开牙床，中指压下湿热的舌头，一点一点摸到了深处的犬牙。
牙齿雪白尖利，用力按压后在你的指腹留下凹陷的牙印。
维恩含着你的手指，想咬又不敢咬，错开牙齿缓慢研磨，唾液分泌又咽下，润湿了你的指节。
他黏黏糊糊地喊你的名字，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你，像在等待下一个指令，又像在邀请。
你抽出手指，“啊——”
他依旧听话地张嘴。
这次，你捧着他的脸，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将健康检查里该做和不该做的事都做过后，你捡起在检查时滚落在地上的护理油，留意到瓶身上贴着注意事项。
——龙族专用护理油，半龙人使用时可能导致发情期提前等不可控现象，请阅读瓶底的详细文字说明后再使用。
……这种事买的时候就该告诉消费者啊！
维恩：“你拿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
你飞快地把瓶子藏到身后。
暂且留着吧，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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