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觉得他哥的态度有点奇怪,对她男友的考察未免太严格了!寸步不离!晚上本来打算让受住酒店,现在妹妹灵光一闪,准备下一剂猛药,让全家人都相信,她和男友关系匪浅,领证结婚都行。
于是,受在妹妹房间里打地铺。
“诶,我是公司老板知道不?亏本做生意……”
……
攻在对面的书房看文件,整整两个小时,一个字都没看下去。
十二点,正当他打算找什么借口哪怕没有借口……刚要敲门,尿急的受自己开门,一头撞进攻怀里。
多少个午夜梦回,攻梦见受这样撞进他怀里,他紧紧揉住受再不肯放手。醒来后面对惨白的月光和空荡的房子,他抽着烟,想起记忆里那个青年。
如果不是年少轻狂,傲气还未被思念磨平,他不会轻易说出分手。
攻就像梦里那样,一伸手揽过手的细腰一下子按紧。
受尖叫一声,差点当场失禁。
脸色特别难看苍白。
房间里敷面膜的妹妹问闻声出来查看:“怎么了,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看见这一幕,妹妹谴责地看着他哥:“你就算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你也不能打他呀!他可是你妹夫!”
受在旁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谋杀前男友。
攻看着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冷哼一声,他一碰受脸色就跟要死了一样,这让他十分挫败。道德标尺在心里梗着,差点就要断。
这是妹夫,他反复告诉自己。
受上完厕所,妹妹紧张地把他扯进房间:“你是不是认识我哥?他怀疑我们俩的关系?”
受想了想到:“见过几次,不熟,两年没联系过 ,他不知道我近况。”
妹妹呼出一口气:“那就好,你必须帮我糊弄过去,不然我就打差评!”
受:“别啊,我小公司容易吗!你等着看,我肯定滴水不漏!”和家里断绝关系,受现在全靠这小公司糊口呢!
哪怕为了攻也得保密。
攻他不喜欢男人。
没有向家里出柜
这是他家里。
我一点马脚都不能露。
……
受在妹妹房间里打地铺,暖气不是很足,他想着曾经的攻的温暖的怀抱悄悄红了眼眶睡着了。
长夜漫漫,这是攻和受过得第一个春节,尽管理由十分可笑。
攻仿佛回到刚分手那阵,辗转难眠的日子,一闭上眼睛全是受。
翌日,受被冻得感冒了,还有点发烧。
妹妹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工伤,呃,我出钱,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她租了一辆车,打算春节在家的时候方便开,没想到第一次就是送受去医院。
刚要开出小区,遇见了正在晨跑的攻。
攻心一沉,以为受这是要跑路了,他一边为受装不下去打算当逃兵的猜测而暗喜,一边又觉得离开这个门,何时才能见面……纷乱的思绪在他看见受发红的眼眶的鼻尖时戛然而止。
“怎么了?”
妹妹讪讪地:“呃,我晚上爱踢被子,他着凉了,我带他去看看。”
攻脸色黑如锅底,踢被子……一张床?
他不悦地扫了一眼妹妹,受跟他睡觉的时候,他可从没有让他着凉过。
“吃早饭了么?”
“没有。”妹妹刚说完,就被他哥从车上拽了下来。
“你回去赔陪爸妈吃饭,我送他去医院。”
“行。”妹妹小碎步转到车的另一边,朝受招了招手,附在他耳边道,“待会儿呢,要是我哥付钱,那你别跟他抢,要是他没付钱,回来我给你,营养费我也算上,你好好看病。”
受蔫蔫地点头。
两人的悄悄话,让攻十分嫉妒,又无可奈何。
司机换成了攻,受闭着眼睛拒绝说话。
攻慢慢开上马路,余光看着软硬不吃的受,嘲讽道:“又准备假戏真做?”
这怎么说的好像他泡完哥哥又泡妹妹一样。
受背台词:“我和小迎是真心相爱,准备结婚领证。”
“你敢!”攻声色俱厉,“我不会看着我妹妹当同妻。”
见鬼的同妻,受笑了:“哥,请问你喜欢男人么?”
“不喜欢。”攻一听见受阴阳怪气地叫他哥就受不了,果断给出和分手时一样的答案。
受扯了扯嘴角笑意不抵眼里,“您看,您不喜欢男人,也可以交男朋友,可见这世上的事是说不准的,我这两年发现,当年年少轻狂,喜欢特立独行,其实我也不喜欢男人。”
攻口不择言:“那我也不希望你和小迎在一起,我怕她有一天跟我一样后悔认识你。我妈忙前忙后招待你,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她?”
攻握紧方向盘,明知道他妈会伤心,最不孝的当属他——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幻想有一天,站在受身边见长辈的人是他。
受简直要被噎吐血:“停车!”
攻看了他一眼,没动。
“停车。”受气愤道,“我要吐了。”
攻一刹车,受立刻下车甩上门就走。
攻这才反应过来,受说的要吐,是指和他同一辆车恶心。
他后一步下车,仿佛和受传染了暴脾气似的,嘭地把门一甩。
理智岌岌可危时,攻猛地想起他是带受去看病的。
他捏了捏眉心:“别闹了。”
受不理他,跨过绿化带,就拐上另一条道,几步没了身影。
攻正要拔腿去追,后面传来一阵喇叭声,他停车堵路了。
攻两步回到车旁 准备开车去追。
一拉车门……拉不动。
车的系统比较老,钥匙在里面,居然就锁住了!
攻注意着受走的方向,烦躁的给她妹妹打电话,“备用钥匙呢哪,我在叉叉路,你马上拿过来。”
“租的车,没有备用的。等下,我联系一下租车公司。”
受随便找了一条巷子,一条道走到黑走到消气,才昏昏沉沉想起自己是来看病的。
旁边有家小诊所,受脚步一转,进去就被扎了两瓶水。
攻他居然真的没有来找他。
估计自己开车回去了吧。
受缩在小床上,挂着吊瓶,作作地想,前男友是没有任性的权力的。
攻的思路和受不一样。
他们在一起时,受还是富二代,身体特别金贵,第一次弄完发个烧,指名要去最著名的三甲。
受消失得太快,攻以为他打车去三甲医院了,遂立刻去找。
谁知,两个医院找遍,没有受的身影。
他还不接电话!
攻快急疯了,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病人争对错。
他该不是晕哪里了吧!
在受委委屈屈地一个人挂完吊瓶时,攻开着车找遍了周围二十家大小医院。
当受拖着疲惫的步伐,从隐身小诊所出来,攻回到最初下车的地方,按着地图,一家一家地找。
正午的太阳把人影都缩成一个点。
攻压制急躁的心情,不抱希望地去最角落的一家小诊所,恰好看见受垂头丧气地从里面出来。
攻一个箭步上前,抱紧受声音沙哑不成调:“对不起。”
冬日的阳光温度不知被北风吹到哪儿去,这样冷的天气,攻汗湿了一件衬衫。
当晚,攻不由分说把受摁在了自己房间,“我床大,抵抗力强,还不踢被子。”
妹妹和爸妈:“他说的对。”
攻把受的行李也拉过来,“我房间大。”
妹妹,爸妈:“他说的对。”
攻拧了一条毛巾小心翼翼给受肿成猪蹄的手背热敷,心里突然认可受的三甲医院理论。
妹妹妈妈爸爸:好像哪里不对。
攻转头看了一眼妹妹的反应,心里有底,不客气地把其他人请出去,把门关上。
攻拉开受的行李箱,打算把他的衣服挂到衣柜里。受对衣服要求很高,有了褶皱,第二天穿的时候嘴巴能撅到天上去
受连忙下床护住行李箱:“你干什么!”
攻:“给你挂上去。”
受死死坐着行李箱不动摇,“我干嘛要跟你的衣服挂在一起,不要。”
攻经过教训,深谙动手不动口的道理,一弯腰把受直接抱到床上。
“住手!**!尊重**好么!”
“你身上我哪里没看过,别说帮你挂衣服,就是换衣服——”攻话语一顿,回头看受。
受比他更快,脑袋往床里面一埋:“我睡着了。”
攻不可置信地看着受的几套衣服。
应雇主的装逼要求,受带的都是西装。
品牌都很高端,衣服版型剪裁完美,就算在行李箱里窝了一天,依然酷炫穿上孔雀开屏不成问题。
这些都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这都是两年前的衣服受至少在攻面前穿过一次。
攻记性好,换一个人绝对以为这是新衣服。
按照受的性格 根本不可能两年不买新西装,当年被雇追攻的时候,一天一套衣服不重样,跟孔雀似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说实话。”
“什么实话!?”
“衣服。”
“衣服和我都睡着了。”受装傻。
接下来攻再怎么逼问,他一声不吭,看得攻简直想打他屁股。
然而攻心里有了怀疑,立刻找妹妹要了受公司的官方电话,打过去是一个前台,攻三言两语套出了受这几年的生活轨迹。
原来他回家出柜被父亲赶出来了,所以哪怕遇到他,也得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这时他的生计。
攻懊恼不已,连夜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整理出来,把房子提前还贷,变更成受的名字。
他给受这个家太迟了。
he。
19-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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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租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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