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长得真好看

“母亲,母亲……”

申屠吉正在配药,出发前她就已经预料到,即使成功救出崔弘度,他的状况肯定也是岌岌可危。因此,她提前命人准备了一些疗伤的药材藏于此洞中。她将崔弘度安置好后,对他的伤势进行了细致的探查,发现情况比预计的还要糟。

这会,她正在对这些药材挑挑拣拣,听到崔弘度喃喃自语,像是在喊什么。于是她放下手中药材,快步走到崔弘度身边,伸手搭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温度已经降了下,这才松了口气。

崔弘度虽然身受重伤,面容憔悴,但依旧掩盖不住他的俊美。两道剑眉高挑入鬓,却因身体不适微微蹙起;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紧闭的双眼。他的皮肤虽然因为受伤和病痛而略显苍白,却反而衬托出一种脆弱的美感,犹如瓷器般细腻光滑。

他的鼻梁高挺,唇形优美,唇色因虚弱而略显苍白,但仍能看出原本的红润。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柔和。即使在病榻上,他的姿态仍然优雅,仿佛一幅美人的残雪图,让人不禁为之心动。

此时的崔弘度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好在高烧退了,呼吸也不再杂乱,身体的伤势终于稳定了下来。

“哎,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公子,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申屠吉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看你这几个月受了不少折磨,也是可怜。”

申屠吉的手法娴熟,快速地将药材分拣好,准备调配适合的药剂。她用纱布包裹住几种草药,轻轻捣碎,然后将它们放入一个小陶罐中。

由于担心火光和烟雾会引来追兵,是以申屠吉并未生火,只以夜明珠防置洞中照明。没有火,申屠吉只得以内力代替火催动药材熬成药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申屠吉的额头渗出汗水。

终于,药物全部准备好了。申屠吉将药膏细致地敷在崔弘度的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她轻轻喂他喝下调配好的药汤,看着他因痛苦而皱紧的眉头,心中不禁焦急起来。虽然高烧是退了,但是他怎么还是昏睡不醒。自己不通医术,此地又非久留之地,实在不行,就只能下山悄悄绑个郎中来。可是这法子危险性太大,万一被追兵发现小镇里大夫失踪了,肯定能想到崔弘度就在附近躲藏。不妥不妥,还是看崔弘度造化吧。大不了他死在这,任务失败。自己回去领罚就是。

崔弘度不停地喃喃自语,神情痛苦,苍白的脸上渗出了汗水,打湿了两鬓。申屠吉焦急万分,只得坐在他身旁,渡了自己的真气试着帮他疗伤。真气缓缓流过崔弘度破碎的经脉,一点一点抚慰着他内腑所受内伤,让他身体暖了起来,神情也篇平复和缓了。

申屠吉这两天又是带崔弘度逃跑,又是输了不少真气给他,把搞到自己疲惫不堪。她望着昏迷中的崔弘度,恨恨道:“你最好活着让我完成任务!”

山洞中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清香。申屠吉守护在崔弘度的身旁,不敢有片刻的松懈。每当崔弘度的呼吸稍有变化,她都会渡真气给崔弘度,直到他的呼吸再次趋于平静。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悄然流逝,天边再次泛起了鱼肚白。终于,在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中,崔弘度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醒了?”申屠吉惊喜地呼唤道。

崔弘度的眼睛缓缓睁开,申屠吉惊喜略带疲惫的脸庞映入眼帘。他被酷刑折磨了三个多月,又接连在噩梦中沉浮。如今身下铺着柔软干燥的草垫,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氅,一时间他竟不能分清楚自己扔身在梦境,还是真的得救了。缓了几息,他确定此时并非梦境。虽然依旧显得虚弱,但眼中已有了些许神采。“唔……” 他的声音沙哑微弱,“我……”

申屠吉抓住他的手,赶忙渡真气助他稳定伤势,边高兴地说道:“别说话,好好休息。你刚醒,需要慢慢恢复。”

温暖的真气流淌过崔弘度干涸的经脉,平抚着身上的暗伤。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温泉般的舒适。

崔弘度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并不多话。申屠吉松了一口气,“我们并没有跑出去多远,只是你现在的伤势不适宜移动,等下我帮你换了药,就下山打探一番。你放心,外面我遮掩了一番,又设了迷障,一时半会他们找不过来。”

崔弘度睁开眼睛,恢复了些许精神后,眼睛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如星光流转,看的申屠吉突然觉得耳后发热,暗道,“这小孩没事长这么好看作甚!”又暗自唾骂自己,“呸呸呸!申屠你个禽兽!这么个小孩你也觊觎!”

崔弘度并不知晓申屠吉的内心想法,但自身突逢大难,被折磨的命悬一线。就在这生死关头,申屠吉如天降神兵,救他于水火之间。宛如在他绝望时点燃了一束希望的火光,使他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慰藉。噩梦醒来后,他茫然四顾,脑海中仍充斥着惊恐与迷惘,而此时,申屠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成为他混乱心境中的唯一依靠。

崔弘度的内心深处,不仅因为申屠吉的救命之恩而对她心存感激,更因为她在他最脆弱时给予的安慰而对她产生了深深的依赖。他感到自己像一个溺水者,紧紧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不愿再放手。申屠吉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成为他心灵上的支撑,让他逐渐从惊惧中恢复,让他相信,自己已从噩梦中挣脱,回到了现实中。

崔弘度喉咙如被火灼烧一般疼痛,强撑着,嗓音虚弱暗哑,“谢……谢姑娘……救……救命之恩……”他试图挣扎着起身行礼,但虚弱的身体让他几乎无法动弹。

申屠吉正在准备药膏,见他挣扎着要起身,赶忙上前扶住他,让他重新躺下,“你快躺着,你受伤太重,尽量不要动。”她小心地拉着盖在崔弘度身上的大氅,让他盖得更严密一些,“你不用如此感激,我也是奉命救你的。是你父亲求到了我们楼主那里。”

崔弘度躺下后,稍微放松了些,轻叹一声道,“即便如此,姑娘既救了我,也当得此大恩。等我到得家中,必有重谢。”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家人们如何了?”

申屠吉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微蹙,显得有些惊讶,“他们?没听说你家有什么事啊?怎么了?”

“那……跟我一起出行的那些人呢?”崔弘度的心稍稍放松,眼中又开始燃起希望,期望那些只是噩梦,未曾发生过。

“这……听说全死了……”申屠吉有点犹豫,不知现在告诉他会不会把他激地内伤加重,“不过我没有特地打听,兴许我情报有误也不定……”

崔弘度闭上眼,泪水悄然滑向鬓角,“是真的,”他心中暗道,“原来那些真的发生了。那止渊遇害也并非是我梦中所见了。”

崔弘度本就生的好,是以当他垂下眼睑,泪水悄然滑落的时候,那种脆弱与哀伤交织的美,令人心生怜惜,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想要安慰。他那削瘦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仿佛承载着太多的痛苦和无奈,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申屠吉看到美人垂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她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面对敌人时从不曾慌乱,但此刻却因眼前这位美少年的悲伤而感到无所适从。“你……你,别伤心啊。这……你不是被我救出来了。等找到幕后之人,大不了你替他们报仇嘛!”

崔弘度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位女子。她的面容艳丽,眉毛如远山般秀丽,细长而弯曲,给人一种温柔却又英气逼人的感觉。眉下是一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

她的鼻梁高挺,鼻翼小巧,整张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流畅,宛如精雕细琢而成。她的嘴唇丰润红艳,唇角时常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既温柔又带着几分调皮。

申屠吉被崔弘度盯着,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赶紧低下头去继续处理药膏。“你……你先不要多想,好好养伤。等伤好了,什么都好说。”

崔弘度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在他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了悉心的照顾。“姑娘,不知如何称呼?”

“我叫申屠吉,”她头也不敢抬,假装忙碌着,生怕崔弘度看到她脸上的红晕,“你还是好好养伤吧,别想那么多。”

崔弘度点点头,“申屠姑娘,多谢你了。若没有你,我怕是早已不在人世。”他的声音充满感激,眼中却多了一丝柔情。她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在他生命最黑暗时,给予他光明与希望的人。

申屠吉并未察觉崔弘度的心思。她正忙着掩饰自己的无措。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一个少年看的脸红,真是活倒回去了。等任务结束要罚自己面壁一年。

等她发现自己在催红度的注视下,心跳的越来越快,快要无法掩饰地脸红之后,申屠吉仓惶站起,“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山探探情况……” 她结结巴巴,“我将水和吃食放你旁边了。药也帮你配好了,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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