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月光洒在礼月的身上,银色将这个男人整个包裹起来,让他看起来不像个真人。柯小禾看得有点呆。
礼月不像人,完美身形,肩宽腿长在银白的柔光晕染下,像极了一尊展览的雕塑。
“让她们睡一觉做个噩梦,能伤到多少呢?”礼月翻转着手指在眼前,上面缠绕着一些丝线。
“可以可以,就这么办!”
“不行,”礼月一口回绝,“你说了要扮鬼。”
“倒也不用这么坚持吧,结果一样不就行了?”
“你很会在我这里耍无赖啊。”礼月转头看她,语气重音在‘我这里’,眼里竟然带着些古怪也带了些赞许?
柯小禾咂摸着这个眼神,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不是耍无赖,你看啊道长,”柯小禾大着胆子看向礼月的眼,还好那里面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于是她靠近几步,站入了礼月身边的光芒中,“我们只要不伤害到她们吓唬走她们就行了,至于当中如何柯怀思又不知道,这事儿你知我知天地都管不着对不对?”
礼月看着她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只显得鬼气森森,好像是个从坟墓里探出半截身子冤魂。
“我喜欢你说的天地都管不着。”礼月赞许的朝她点点头,“不过柯怀思管得着。”
“他又没装监控,看不到我们的啊!”柯小禾几乎是叫起来。
“我现在还不想惹到他,所以我们按他说的来。”礼月走近柯小禾。
柯小禾吓的往后退去,但是她的步子远没有礼月手中的丝线发出的快,几道银线飘到她的背后缠绕住她的衣服,硬是将她的身子往前拉了一大步,冲到礼月身前。
柯小禾眼见着就要冲到礼月怀里,忽然身子被转过去,头皮一紧头发被散开全部披下,身子又被转了回来。她失神的翻眼看着礼月的双手盖到了她的头顶。
一双带着温度的大手在她的发间揉着,算不上轻柔但也绝对不是粗暴的拉扯,礼月不声不响似在玩弄又像在思考什么,他用指尖将卷在一起的发丝分开,搭到了她的面前,盖住了大半边的脸。
被发丝弄的脸颊奇痒的柯小禾,不住的向上吹着气,这会她才反应过来,礼月可能是在给她“化妆”,让她更像个女鬼的样子。
“道长……我觉得这个不是重点。”柯小禾指的是自己的外形。
“嘘。”
柯小禾立马闭嘴,原本用来哄孩子的温暖字眼从礼月的嘴里说出来却出奇的恐怖。
她的样子的确不是重点,重点在礼月的手中,所以柯怀思才会让他来,当柯小禾披头散发的被吊到半空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一点。
失重让她害怕,可礼月是将高度慢慢提升,他手中的几条丝线绑在柯小禾的身后又缠绕到了竹子上,竹子只要摆荡柯小禾就会随着动,远远看去真的如同一个飘在空中的女鬼。
只是,这个女鬼自己就很害怕……
礼月满意的看着高处的阿飘,他再收紧手中几条丝线,高处果然传来哭声,眼泪滴了下来。礼月笑着夸道:“哭的好,再哭响点。”
柯小禾根本不用他说,这种情形下不让她哭那才做不到,一声接一声,哭的很凄惨,礼月听着觉得有些单调,抬腿踹了一脚竹子,马上哭声开始有了飘荡的效果,他满意的点点头,坐了下来。
第二天女生中就开始流传鬼故事了,到了下午发酵出了一个这里曾经死过人的故事,晚上鬼故事更加清晰,是一个女生失去了爱人吊死在竹林里。
作为鬼故事当仁不让的女主角,柯小禾无精打采的吃着饭,她得早点弄好去补觉,不然夜班没精神。
第二天礼月没去宿舍找她,两人按着约好的时间地点又到了那个竹林,只是今天稍微往旁边挪了挪。
第三天依然准时到,今天已经有女孩子退学了,因为昨晚柯小禾又被吊的高了些,所以她哭的更惨了点。
“你觉得一个被抛弃的女人会上吊吗?”礼月忽然问她,看来也听到了自己炮制出来的故事。
连着两天的交流,柯小禾暂时没这么恐惧礼月了,不过还是抱着警惕心,她避开眼神的探寻,说:“反正我不会。”
“为什么呢?你们女人不是喜欢依附在男人身上吗?”礼月问。
这话不好听,可柯小禾也不敢对礼月发怒。
她小心的探索着礼月的面色,缓缓开口,“依附是弱势无奈的生存妥协。”
礼月抬头看上面的人,问:“就像你?”
“我?”柯小禾晃来晃去的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他们,但是我要说他们几个就算都不见了,我也不会去死。”
“噢?哪怕是柯怀思?”
“我怎么会为了他死啊!”柯小禾完全想象不出因为一个族谱上出现的太爷爷去死的情况,她没这么孝顺的呀。
礼月半天没说话,柯小禾刚要出声就被抬手制止,“有人来了。”
没一会果然前面传来声音,是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话音,一个说别这么胆小,一个说吓死了。
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人还不少,柯小禾知道这个鬼故事一旦走近就会穿帮,她有些急躁的冲礼月比划手势。
礼月抬手丢出两把匕首打到那些人附近的树枝上,哗啦啦一下子惊出了不少飞鸟,立马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接着单手用力一拉,柯小禾的身子猛的转了个方向朝着叫声处飞了过去,借着竹子的韧性她在那伙人的上方摆来摆去。
几个来探险的女生刚被飞鸟吓的魂不守舍,一抬头竟然看到披头散发的女鬼凭空出现,在头顶上飞来飞去,柯小禾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她就垂着双手把头发覆在面上,低着头活像贞子升天。
听着下面女孩子的哭喊声,她真是又愧疚又好笑,还没荡几下她的身子就甩了回去,急速下落到地面被礼月一把抓住,两人隐到了草丛中。
“嘘。”礼月对她比食指。
她因为恶作剧成功而紧张兴奋着,所以也就暂时不怕礼月了,她开心的对礼月一个劲的默默点头,眼里发着开心的光。
此次事件中有二十三个女生先后退学,完成任务的柯小禾在办公室里对着柯怀思昂首挺胸,那样子活像完成什么登峰壮举。
可是柯怀思只觉得她没有出息,这点破事搞出这么大动静,也就是他想着锻炼自家孩子,外加让她与那几人磨合关系,不然以他现在的位置,有的是方法把不想留在军校的学生弄走。
看着浑身抖擞的柯小禾,柯怀思想但凡是个男孩子他早棍棒教育了,差事办成这样不打留着过年吗?!
过年!想到这个他头疼,他是没有过年走亲戚的爱好,可今年过年他要完成人生大事——成婚。
他不能悔婚也不会悔婚,因为这不是男人之间的打打杀杀,这里关系着女子,他明白澜格格一家准备靠这个婚事得到好处,但澜格格是他自小就认识的,他既然答应了就不能辜负。
可是……另外一个女孩的面容无预兆的就跳了进来,高马尾倔强不服输的样子,柯怀思根本无法将她挥去。
如果能早一些遇见她,多好。
“出去吧。”柯怀思忽然失去了一切兴致,连教训晚辈的心都没了。
柯小禾不明白为什么,但最近能不挨骂就从太爷爷那出来几乎就没有过,她小心的迈出试探的步伐,开口问道:“怎么了吗?你好像有心事。”
柯怀思被这种关心刺了一下,母亲走后就没有人这样关心他了,谁也不会也不敢对他施以关心,因为这是冒犯。
所以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滚。”
柯小禾吓了一跳,不过她更加确定自己太爷爷肯定有心事了,她不光没滚,还靠前一步,轻柔的问:“你是不是头疼的厉害?”
其实刚叫柯小禾滚,柯怀思就后悔了,现在人家不光没滚还来关心,他也不想再对小辈发火,反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太奶奶的日记里说你总是头疼啊。”
“那本日记……”柯怀思把目光转过来,看着柯小禾。
总是听到日记这个词,那本日记里到底记录了什么?
即将要过门的澜格格身上会发生些什么?挥手让柯小禾出去,他需要静一静,休息一会。
那日寒冷,飘着鹅毛大雪。雪片将天地连接成一块白布,就是这样的天气里,柯小禾都一眼看到穿着淡绿军装的柯怀思在窗口对自己打了个响指,手指勾动,意思叫她上去一趟。
柯小禾双手捧着同学送的烤红薯站到了办公室里,发现里面不多不少还有三人。
瘫站在沙发上的叶五一见柯小禾进来,二话不说跳了起来到她身边将她手里捧着的红薯抢了,手举起在她眼前扬了老高,似在钓鱼,等着她来跳抢。
柯小禾顺着那个意思蹦跳了两下,自然是够不着倒是惹得叶五毫无顾忌的大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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