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安双手掐着腰,脸颊微红额头布满汗珠,眼睛冒着怒火。
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呀!
“那个,那个……”石二狗看他这模样,吓得缩了缩脖子,低着头小声道:“有人说外村人不能种渡口村的地,说你若是不种,就把地买下。”
赵思安:“……”
他被气笑了:这他娘的说的是什么鬼话?
赵思安站在地里,环视四周田地上的人,抿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赵清州站在旁边,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张了张嘴又闭上。
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去。”赵思安胸膛起伏,气得不轻,“这是要抄老子家呀。”
他转头看向赵清州,手一挥道:“这点你种完,我去看看哪个龟儿子闹事。”
赵思安声音不小,骂骂咧咧地道:“我是挖谁家祖坟,还是杀他父母,竟然这么恶毒想让我不孝。”
他大步走着,也不管地里那些村民看他的眼神,嘴里把找事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石二狗:“……”
赵东家好厉害。
他眼睛放光,一脸佩服的跟在身后,乐呵呵的听赵思安骂人。
赵清州:“……”
这真是不怕事大。
……
石大狗抿着嘴唇,看着围着自己的村民,拳头攥紧又松。
反反复复几回,终于压住胸口怒气,先看看赵东家来了怎么说。
“小子。”赵有粮眼神嘲讽,趾高气昂地道:“竟然敢种我们村的地,谁给你的胆子。”
不知道各村的地属于各村嘛。
“要什么胆子?”石大狗猛地转头,看向赵有粮,“你种地不用手,是用你的胆子?”
真是让他开了眼。
他瞪着眼睛,一脸桀骜不驯,斜着眼瞥向男人,“今天这地我还非种不可。”
石大狗一一扫向围着自己的人,一脸不屑地道:“渡口村的品性,真是让人开眼。”
“小子。”赵有粮脸一沉,看向石大狗的眼神不善,咬牙切齿地道:“我不让你种,你就种不了。”
“就是,这是我们渡口村。”
“我们渡口村的地就是不让外面的人种。”
“在我们村子耍横,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周围的村民,纷纷说话,帮着本村的人。
在自己村子绝不让一个外来人耍横。
“我呸。”石大狗呸了一下,眼神发狠地道:“我们石家村也不是好欺负的,想要两个村械斗,你们就说。”
他握着拳头,挑衅地一笑,“老子成全你们。”
他们石家村是穷,但人口多,也特别团结。
打架不带怕的。
眼看着众人火气见长,战况一触即发,远处突然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谁他娘的害老子,站出来。”
赵思安大步过来,看着围着的一圈儿人,心头火更盛。
“别站老子家的地,都给老子滚,一帮晦气玩意儿。”
“倏然”一群人转头,看向赵思安,均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个扫把星怎么敢这么嚣张。
“看什么看?”赵思安瞪着圆溜溜的杏眼,指着村民跳脚骂:“都瞎啊,不认识老子。”
他指着众人,用手指挨个点着骂道:“一个个给你们脸了,这是骑脖子拉屎,一点不给老子放在眼里啊。”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赵思安觉得自己妥协,后退一步,与村里拉开距离。
把地租出去,自己不过来种,能得个安稳。
但这帮不要脸的玩意儿,不知适可而止,现在还想谋他的地。
这与杀人夺产有何区别。
“看什么看?”赵思安继续骂,这些不要脸的就是欠骂,“一个个没事干,围着我家地干什么,不怕沾了晦气?”
他左手一伸,露出掌心横纹,突然笑呵呵地问道:“想念了是吧,非得让我来是吧?”
赵思安不由分说,抬手就往他们身上拍,嘴里骂声不断。
一个个生孩子没□□,老了没人养的绝户头,坑爹坑娘的龟儿子。
我是杀你全家,还是挖你祖坟,占你妻儿,一个个死不要脸的过来占便宜。
赵思安骂得难听,若不是还有底线,下三路的脏话都想甩在他们脸上。
村民们一脸惊慌,四散开来纷纷躲避,都怕下一刻那一巴掌拍在自己身上。
这可是断掌沾上晦气会带来霉运。
赵思安冷笑,看着四处躲避的村民,双手掐腰骂道:“谋人祖产与杀人无异,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想买我家地。”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些村民难看的脸色,冷着脸厉声道:“谁害老子不孝成了败家子,老子就要他的命。”
赵思安在现代就了无牵挂,来到这里更是无所畏惧,真不怕这条命丢了。
他现在是再不想有人总是在自己面前蹦跶。
周围的村民,快被赵思安骂懵了,更不敢上前与他硬扛。
就怕他真不要命与他们拼命。
一个个躲赵思安远远的,一脸憋屈的模样,倒像是他们被人找茬欺辱似的。
“咋了?”赵思安看他们这模样,傻了叭唧的感觉碍眼,蹙眉道“都傻了?这年头煞笔还出来称王称霸了。”
“你,你……”赵有粮脸色涨红,指着赵思安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赵思安瞪眼,一脸鄙夷地道:“话都不会说,还出来丢人显眼,你爹娘知道吗?”
生了这么个不孝丢脸的玩意儿。
“我们是一个祖宗。”中年男人大喊出声,嘴唇颤抖地说道:“这两亩地,还是我卖给你爹的。”
赵思安:“……”
还有这回事?
他仔细看赵有粮几眼,果然与猎户爹有几分相像,这是爹的堂侄。
自己的堂兄!
“咳咳。”赵思安有些尴尬,争辩道:“与祖宗无关,我是骂夺我祖产,逼我变卖家业,让我成不孝子的那些人。”
他说完,眼神一变,上下打量男人几眼。
“咋地,这个人不会是你吧?”
赵思安脸一沉,看着男人眼神不善,“卖了还想拿回去,那你拉屎再吃回去呗,这是多大的脸。”
他摸摸下巴,思索片刻,突然笑嘻嘻地说道:“想买地可以,你去找我爹说,他同意我就卖。”
“你……”赵有粮张嘴,又闭上,像便秘似的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去哪找你爹?”
“后山。”赵思安眼神一冷,双手环胸,“或者地下都可以。”
他伸手一推,把赵有粮差点推个跟头,“白眼狼一边去,别在这儿和唧唧歪歪,一张老脸谁爱看你。”
当年赵有粮媳妇儿重病,急需卖地凑银子,若不是猎户爹出手。
那地的价格不说被人压低多少,都不一定那么快卖出去,现在还想趁机在他这儿买回去。
真是丑人多做怪。
“对了。”赵思安眼神一转,眉头一挑,大咧咧地问道:“当年你媳妇儿看病,还借了我家银子,你还没还呢。”
“谁说我没还。”赵有粮气得呼吸急促,跳着脚大声反驳,“我早就还了,那二两银子早就给了。”
“没有。”赵思安一脸肯定,有些气愤地道:“我爹走时还说,儿啊,别忘了有粮那龟儿子的银子,要回来买粮吃。”
“我就说,我家咋要揭不开锅了呢,都是你忘恩负义欠债不还。”
他指着赵有粮道:“今天我就去你家吃饭,不还银子,我就不走了。”
赵有粮:“……”
他悲愤地看着赵思安,还有那些自己的村邻,迎着那些质疑的眼神。
“我还了。”赵有粮捂着胸口,喘着粗气大声喊道:“真的还了。”
他红着眼眶差点哭出来,看着赵思安虎视眈眈的模样,突然憋屈地捂住脸,“我不买了,不买了。”
“还有脸说不买。”赵思安撇撇嘴,真是看不上这做派,“你都脱光了,还说你没耍流氓吗?”
“噗嗤。”
“咳,哈……”
四周传来几道隐隐的憋笑声,让赵有粮更无地自容,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俩耳光。
为什么非要与这扫把星沾上,那就不会有好事,就是个晦气玩意儿。
“我还了。”赵有粮羞愤的不敢抬头,捂着胸口摇摇欲坠,嘶哑地喊道:“堂弟,我真还了,真还了。”
“一定是堂叔记错了,他病糊涂了。”
这事他百口莫辩,面对赵思安栽赃,无力也无证据反驳。
还银子的时候,没人知道,就连他家人都不清楚。
因为看病的银子没花完,赵有粮怕爹娘要回去,就说卖地的银子都看病花完了。
手里扣留了一些银子。
“呵!”赵思安冷笑,一点不心虚地道:“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信我爹?”
想要鼓动村民为难,趁机买回地,这赵有粮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怪自己给他栽赃。
赵思安现在心里火越烧越旺,指着赵有粮道:“别跟我歪缠,赶紧滚回去拿银子。”
赵有粮再没脸呆不下去,气得一跺脚道:“我不和你掰扯,反正银子还了。”
他转身跑了,剩下的一些村民,三三两两躲在一边。
看着赵有粮背影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他是不是真欠债不还,反倒没人注意赵思安这里。
赵思安也没心思搭理这些人,看向石大狗两兄弟,就见他们眼神火热地看着他。
赵思安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去呀。”
“哎哎。”石大狗喜笑颜开,招呼弟弟,“二狗,犁地去。”
赵思安眼角余光,看见周围的村民都在往自家地里走,不由长出一口气。
还是第一次和人逞凶斗狠呢!
他刚要走,就看见不远处的赵清州,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这什么表情。”赵思安莫名其妙,试探地问道:“为赵有粮他们抱不平?”
赵清州:“……”
他是担心:这小子一个不好发疯,惹了众怒把自己搭进去。
“你这……”赵清州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怕惹了众怒,村里人不依不饶。”
“能怎样?”赵思安满脸不在乎,嗤笑道:“弄死我更好,老子还不想活了呢。”
整天和一些煞笔斗来斗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怕两散。
谁也别想好。
赵清州:“……”
果然有些疯癫,命都不在乎,这是被气狠了。
终于爆发了!
“走。”赵思安挥手,眉眼弯弯地轻笑道:“种地去。”
送上门的劳动力可不能不要。
赵清州:“……”
有些佩服他的心大。
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你不怕他们再找你,或是找村长和族老他们做主。
今天赵思安骂得太狠了!
“啧。”赵思安冷笑,眼睛瞥向不远处的几个村民,“谁要是再找麻烦,我就把地卖去京都牙行,让渡口村在这一片声名显赫。”
现在的人大多排外,还死要面子,甚至很多村子规定:不许把村里土地外卖。
因为那证明村子穷困,连村里的地都保不住,同时也证明村长和族老们无能。
赵清州:“……”
他啥也没说,只是给赵思安佩服的眼神,心里却是暗暗感叹:这是真狠啊!
翻起脸来连祖宗都坑。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