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上懵了你?】一句简单的问候出自体育老师绿泡泡。
【哪个江酹?你们班江酹。】
“卧槽!!!”李鹤看见消息心都要碎了。
他坐起来,向宿舍里扫视一周后,并没有发现**生物的迹象。
“ecxuse,人都去哪里了?”自打他在国家重点实验室前落荒而逃之后,回来猛地睡到了下午,一起来就是目前这个人去屋空的样子。他围着宿舍活动了一圈,整个吸血鬼变丧尸的诡异感。
宿舍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鸭舌帽,头发被扎起来塞进帽子里,李鹤抬起他丧尸上体的脑袋,歪着眼睛聚焦盯着他几秒,闷声张口:“宋记航?”
“嗯。”那人更闷的一声回答。
“你不训练去?”李鹤抬起脑袋看他,宋记航是校队的,这个点正是训练时间。
宋记航迈开步子到自己柜子,拉开抽屉翻了两下,翻出来两个棒棒糖,别出来一个往自己嘴里一塞,另一个顺手仍给了李鹤,咬着糖块支支吾吾的回答:“找东西。”
几缕刘海从鸭舌帽下压出来,扫在宋记航的眼睛上,这人使劲抹抹,然后从抽屉里抽出来一个护膝。
“走了。”他向李鹤摆摆手,把护膝塞进羽绒服里,他今天也烦,去体育馆去一半教练让他回去拿护膝,说是大一的一个小孩临时需要。
宋记航不像李鹤一样是个常年怨鬼,在群里收到之后,转回身就往宿舍拐,总的来说,脾气很稳定,就是不知道怨鬼会不会感染了。
李鹤低头瞅了眼手机,生化老师的恶魔低语威胁警告已经在早上解除。倒是体育老师来了一句:【体育馆,速度。】
李鹤没打算真去,想去找个地方写会儿作业,马上手机又传来震动,李鹤揉揉太阳穴,在看到体育老师第二条信息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王八见蛇蛋。
【让你叫半天江酹叫不过来,人我给整过来了。快点开会来!】
李鹤剥开棒棒糖的糖纸,站起来阴沉着苦脸。
谁比谁更烂。
上了体育馆二楼,一开门,就闻见一股子臭烟味,体育老师王泛,举着个烟,转过头吐一口再转回来说一句,一屋子十多个人,就属远远的站在窗边那个特别瞩目,李鹤定睛一瞅,这不锅盖吗?。
“你来了。”王泛斜着头闷声闷气的朝李鹤喊。
李鹤点点头当作应答,右手往羽绒服里掏出来个口罩迅速盖上脸,紧走两步到锅盖旁边的窗户那里去了。
江酹见他过来,也不说话,就盯着。
李鹤发现这人真是瞎眼爱瞅,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毫不惯着,也瞥着眼回敬回去。
他从来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李鹤,这种隔着一面窗户的对视已经是可以报李鹤的吉尼斯纪录了。
他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看了看他,这人凑凑合合能看下去,但他那个锅盖头实在碍眼,李鹤眼睛在他脸上来回扫视,正对上他的一双眸子。
李鹤老脸一红,率先进攻。
“看什么看?没口罩了。”李鹤瞪他。
江酹张张嘴,又合上了。
“你要说啥啊?”李鹤心里骂他没事找事。
他俩之间隔着一个窗户扇,对李鹤的攻击力有一定的加持作用。
“你为什么在这儿?”江酹抬起眼睛,看向李鹤的左眼。
“我是你爹。”李鹤低头,鼻子出气,回答。
江酹转过头对着王泛不说话了,李鹤感觉有点好笑,夹杂着点子尴尬,他俩之间的确没有熟悉到可以相互开这种玩笑的程度。
他尬笑两声,又扭过头来:“哈,我开玩笑......”
话还没说完,被江酹一巴掌忽过去,窗户扇立马从锐角变成垂直的样子,李鹤站的位置本来就向着江酹靠,看见窗户扇突然向自己扇来,迅速的歪头后靠,躲开也没用,一股陈年旧灰的味道开始弥散在他的眼睛周围。
他抬起双眸,冷着脸看着江酹,惊讶的发现这人嘴角拽出来一丝浅笑。
幼不幼稚?他心想。
他大概忘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好狗,“靠。”他骂道,双手发力就要把窗户往那边推。
还没等推呢,办公室里被一声粗犷的声音打断。
“李鹤!你个负责人你站那么远干什么?睡觉呢?”王泛吐出来一口仙气,憋着双大眼问。
李鹤顿时蔫了,“没......”低下头扣手。
“给我过来!”
死老头助纣为虐,无法饶恕。李鹤埋过头最后瞪江酹一眼,发现他的嘴角愈发向上。等着,他扒拉下来口罩口语。
滚。回答。
李鹤顿时变得诧然起来,暗自骂这人怎么这么幼稚,温吞的迈着步子到王泛面前,别着头饶到王泛身后,冲着江酹伸出来手掌,摆给他一个中指。
江酹没口罩,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估计没什么好话。李鹤心里念叨,最后无声的补充了一句。傻缺。
王泛用他尾气一样的破嘴污染了一个多小时的空气后,讲完了一组报告。
大手一挥,让他们休息半个小时。
李鹤就站在门口,走出去就两步距离,他转了个身走出办公室,往后退两步,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歪在墙上愣神。
同行出来的有三个组的人,都是三创进省赛,想要冲挑战杯的,有几个男生开始抽烟。
李鹤皱眉,他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戒烟了,说是戒烟,其实也没抽几天,他不怎么会换气,总是被自己呛到,索性就不玩烟了,一时间从一种二手烟到另一种二手烟的感觉真的有点要李鹤的命。
他直走下一楼去了。
一楼是个单独的大型展馆,大型比赛赛事都在这里举行,这会子没活动,整个一楼都黑洞洞的,一点灯也不开。
李鹤没少骂学校有钱硬省。
人家也不是纯穷,还是给配了一个自动售货机的。现在就有个人站售货机面前拿这个手机不知道干什么。
李鹤没打算打扰,想要转过头滚蛋。只是眼睛习惯的往上一瞟,他咋转身的瞬间愣住了。
世界还真是小巧。
锅盖。
“你杵这儿干什么呢?”李鹤半吊子的语气靠近,话一说出口他就愣了神,这种二懵子的口气到底什么时候自己学会的?
他俩并排站在自动售货机前。
“积分不够。”江酹揉揉眉心,叹息。
李鹤早就料到是这种情况,非得去多问一句,有种别有用心的快乐。
“起开。”他用胳膊推推江酹,在贩卖机面前站定,“我积分够。请你喝。”
没人说话,李鹤弯腰拿出来两瓶可乐,甩给旁边的呆子一瓶,略有不满的低语:“说声谢谢很难吗?”
这人出奇的没有再杠的回答的“谢谢”了一声,接过来李鹤手里的可乐。
“上午不是说只有一个组吗?”李鹤给完可乐还是盯着自动售货机看,黑布隆冬的地方,眼睛实在没有地方放。
“嗯。”江酹喝了一口可乐,也看着售货机。“负责人还不让进。”
李鹤也不知道为什么,顿时觉得紧张,感觉幼稚的也不是江酹,而是自己。
“没不让你进。”李鹤张口,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狡辩。
最后只能淡淡的重复一句:“真没不让你进。”
江酹闷了两口可乐:“没事儿,挺正常的。”
正常个屁,先是被人扒了表白墙皮下,再是扒了负责人小心眼的皮下,李鹤有点气笑了。
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来为自己正下名。
“开学那会儿竞选学习委员你还记得不?”李鹤没打算让他回答,自顾自的说:“你做我旁边……”他话没说出来一句呢。
“李鹤。”江酹打断他,“下雪了。”
这人转移话题有一套,李鹤顶眉,眼睛里充斥着不耐烦的转头望向窗外。
原本烦躁的双眸马上变得清澈而空明了,鹅毛般的大学下落,□□场的大灯照过来有一点浪漫情分,李鹤虽然来大学前来过北京旅游,但是的确是第一次看雪。
“你想看的雪。”耳边传来一句。
李鹤觉得这简直搞笑,说话像是古早的言情片,他张张嘴却没法反驳,大一那年是个暖冬,在北农没看到一点雪李鹤就回重庆去了,所以该说不说,他确实很想看雪。
手机传来几声叮咚,李鹤拿出来,显示的王泛的语音,李鹤没打开就知道什么内容。
“上去了。”他冲着江酹说,眼睛还盯着雪花看,有种不舍的留念。
“别看了,有的是。”江酹撇下他迈上楼梯。
李鹤此时真特想冲他屁股来一脚。
开会看完了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一屋子十来个人,都给锁体育馆了。
“我去了。”李鹤翻了个白眼,抿着嘴在心里骂了王泛八百来句,这死老头刚才当众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别那么小心眼,该加人加人。
李鹤没一点反驳的机会,带着口罩都能闻见毒气扩散的味道。
他向右转过去,也不知道找谁,眼神来回在这一群人中扫视,终于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轻叹一口气,向着锅盖走过去。
“你为啥头发剪成这缺德样?”李鹤嘴欠。
眼见江酹也不是一个发脾气的主,能造会儿就造会儿吧。
江酹转过头,一脸看着什么狗屎一样的眼神冷笑一声:“你为什么投那傻逼稿?”
这狗屎是真的一点都不会聊天,路有川撇嘴。
又觉得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他别开头,轻答:“这确实我的错。”他抓抓头发,有点羞耻的感觉。
他楞楞的等着一个回复,估摸得有个半分钟吧,还是没应答。
给李鹤有点气笑了:这孙子就是不爱说话是吧。
他歪着个嘴转过脑袋去,正好撞上了江酹的晦涩眼睛里,黑不拉几的也不知道在看谁。
“你……”李鹤难以启口,“能不能有来有回一点呢?”他伸开手比较了一下,“嗯?”
还没听见江酹回答,王泛就拿着一堆钥匙下来了,倒也是没花多少功夫,试了两把就打开了。
李鹤跟着江酹,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我走了。”
孙子终于回话了。
李鹤皱眉:“哪去?你不回宿舍?”
“实验室。”江酹吞了一口口水,“电脑没带上。”
说完就转头,留下来一股神秘的淡淡沐浴露的味道。
“诶!”李鹤大吼一声,烦躁的情绪开始不断的在脑海里蔓延扩散,他看着江酹突然觉得很奇怪很奇怪,大一一年都没说过几句话的人现在开始命运交错起来,而且这狗屎一样的巧遇多少让李鹤觉得无语。
他喊出来无数次对江酹说过的话:“下次把你狗屎作业放宿舍!”
这人一贯的没有回答,隔着十几米远看他在那嚷嚷,这地方甚至没有路灯,只能靠操场门口的灯勉强的照射。
李鹤感觉自己像一个疯子,疯就疯吧,他破罐破摔又补充了一句:“别放你们傻逼国重了。”
声音在空气中多少秒传递的高中知识李鹤早就忘了,只是这次江酹没有等他说完对视,他转头走了。
留下李鹤阴着脸无神的看着他的背影念叨,“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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