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温泉镇并不是只有温泉可以泡，而是完整的产业链，包含了泡温泉，唱歌，下棋，打球，亲子项目，甚至于小型游乐园，和自助餐等一体的休闲场所。
两人刚吃完饭，还不着急泡温泉。
温泉镇附近是高尔夫球场，沈无眠就带着季如风先到了高尔夫球场。
季如风很喜欢打高尔夫，之前的愿望就是可以找个人，在不聊半点工作的情况下，只是单纯的打球。
现在人是找到了，可惜季如风一弯腰，一扭身，只觉得昨晚的触感袭击自己的颈椎。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打球的时候，沈无眠眼神毫不掩饰的盯着他撅起的臀部看。
毕竟今天是阳历春节，所有公司都放假了，但又可能是因为下过雪天气冷，现在的高尔夫球场人不多。
距离他们几十米开外才有另外一家三口，在教自家小孩打球。
球童也站的很远。
沈无眠眼神再肆无忌惮，也不会引人注意。
因为沈无眠盯着，季如风打了几杆后才慢慢找到感觉。
“打得不错，你很喜欢？”沈无眠问。
“嗯，很安静。”季如风解释，他喜欢安静，也喜欢人少，所以比起篮球，足球这种吵闹的多人活动，他天然喜欢高尔夫这种人少的。
要是碰上人更少的时候，经常一大片绿茵草地上只有他一个。
季如风一个人又能享受太阳，又能感受草坪，不用和任何人说话，还运动了身体。
简直是完美。
“有时间和我讲你在德国的事情。”沈无眠又说。
嗯？
季如风点头，算是答应起来，却不放心的问：“很无聊的，就是念书，看书，同时工作。”
“无聊我也要听，你每一个无聊的一天我都要听。”沈无眠回答。
季如风挥舞高尔夫的手臂迟疑了几秒。
“我讲出来会更无聊的。”他还是重复了一句，可能在外人看来这生活不会那么无聊，毕竟在学校里上课不会太无聊，租下个三室一厅能看雪的房子不会太无聊，偶尔还有聚会参加也不会太无聊。但这些东西要是用季如风的嘴重复，他觉得当真无聊至极。
说白了，就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念书，一个人走走停停。
“你还没讲就开始怕我觉得无聊了？不乖，又想被惩罚？”沈无眠皱眉。
听到“惩罚”这两个字眼，季如风难为情的低下头，不敢看沈无眠，盯着脚下的高尔夫球挥动杆子。
“不论怎么说，你在德国那么多年，总不会一个朋友都没吧？同学总是有的吧。”沈无眠又问。
朋友？死去的记忆开始侵袭季如风。
他点头：“的确是有过一个。”
“男的？”沈无眠问。
看到季如风点头后，沈无眠略微松口气。
“你们闹翻了？”
季如风摇头，眉宇间染上一层阴翳。
“不算吧，按道理，我本来就不应该认识那样的人，后来聊不到一起也是正常。”
在沈无眠的追问下，季如风说了个大概。
原来季如风十八岁的时候，从德国回国，那年过年季君临生病，季雨所有的心思都牵挂在季君临身上，默认季如风已经成年了，早就该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于是把本来需要去接季如风的私人飞机，派去接瑞典的一个医生来给季君临看病。
季如风没了私人飞机乘坐，就自己订机票，可惜买的有点晚了，头等舱都被订完，只剩下二等舱。
当时十八岁的他，不是现在，随便一个电话都能叫来一辆飞机，那时候他还年幼，不喜欢麻烦别人，心中也觉得不就是二等舱，从来没坐过，算是一种体验。
于是季如风坐了二等舱，在飞机上碰到个和他一个学校，一个班级的男生，名叫陈卿山。
陈卿山性格活泼，加上发觉两人是同学，十分热情的和季如风攀谈。这次之后两个人就认识了，同是京都人，同在德国求学，很自然，那段时间陈卿山算是季如风很不错的朋友。
就连季如风难的几次去夜场的经历，也是陈卿山带着去的。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做出剽窃论文这种事情。”季如风说。
季如风无意打探陈卿山家中财产几何，但陈卿山爱宝车，爱美女，爱奢饰品，德国那种遍地找不到多少美女的地方，陈卿山硬是能做到两周换一个长腿细腰的女朋友，可见里面砸了多少钱。
可能就是日常在外潇洒太多了，大学毕业时陈卿山直接剽窃了季如风的论文。这对有些人来说倒不是一件大事儿，但德国重教学，季如风当时的导师有是个严厉的白胡子北欧人，气的要直接让季如风和陈卿山同时无法毕业。
季如风不愿在这种事儿上和陈卿山争论，自己再写了一份，将原来的论文给了陈卿山让他自己修改。学士毕业后，季如风继续深造念硕士研究生，没想到陈卿山竟然也要念硕士。
硕士三年，陈卿山剽窃论文，糊弄开题，散播各人的学术研究。搞得季如风彻底想和他绝交。德国的学术氛围，以及长期生活在此中的严谨态度，让季如风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学术上撒谎？抄作业？这种宛如小孩子一般的行为让他很不理解。
他劝过陈卿山很多次，但对方都不为所动。季如风慢慢觉得陈卿山人格有问题，加上那时陈卿山不断朝季如风借钱，他渐渐不想再和陈卿山来往。
最后事情竟然发展到，陈卿山胆大妄为溜进实验室偷盗当时所有研发小组做出的数据，严肃的北欧导师当时就提出让陈卿山退学，后来，陈卿山被吊销学籍做退学处理。
受到惩罚后，陈卿山第一个反应不是道歉，而是跑到季如风住的地方大声责怪对方，为什么不站在他的身边。
陈卿山认为，只要死不承认，自己就不会被退学。可季如风自己的人格实在是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
撒谎，剽窃，偷盗。不论是哪一个，季如风都做不到。于是彻底和陈卿山决裂。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四年的朋友，最后闹得陈卿山指着季如风骂。
之后，季如风再也没有交过任何朋友。
话语说完。
沈无眠伸出手拍拍季如风的肩膀。
“没事儿，如果你当初不坐二等舱，想来也永远碰不到这个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挺好的。”
季如风嗯了一声。
沈无眠拦住对方的腰肢，“不过，他骂你什么？你有没有骂回去？”
沈无眠问的很认真，季如风盯着沈无眠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脏莫名的紧张。
陈卿山骂的很脏，因为曾经是朋友，因为足够了解，所以每一句话都能狠狠的戳中他的痛楚。
“你觉得我会骂过去吗？”季如风笑了下。
沈无眠摇头：“你当然不会，所以我才问你他骂了什么，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忍心我老婆被骂，我得问清楚后，狠狠的骂过去。”
季如风咧嘴笑，“你会骂人？”
“骂人，哪个京都小孩不会？京都人最会骂人，这你都不知道？就算我不会，我也愿意为了我老婆问候那人全家。”
沈无眠讲了个地狱笑话。
季如风跟着又笑了几次，京都这边压力大，大街上互骂吵起来是常事。而且经常两个人互骂但没人劝架，围观的都拿着手机拍照，可谓一大别致景观。
“算了。”季如风叹口气，如果不是今天沈无眠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想提起这个人。
“过去的就过去吧。”季如风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事情。
两人打了会儿高尔夫球，就往温泉镇去。
找了个雪山脚下的私密温泉汤池。
“我给你带了衣服。”沈无眠忽然将那个黑色的袋子递过来。
季如风疑惑的看着黑色袋子，所以这里面是衣服？
“你给我买的？”
“不是，你自己的快递。”沈无眠回答。
与此同时，季如风打开黑色袋子，只看到里面粉色的，蓝色的，蕾丝边的柔软裙子。
每个裙子都还没拆开，可透明的包装袋，不用拆开也能看出里面勾人的布料。
他买的快递。。。
季如风慌张将这些衣服收起来，他真是感慨，沈无眠当初那么着急出门，不仅记得带着两人要用的工具，竟然还记得给他带上这些裙子。
莫不是算好了，想要他泡温泉的时候穿？
“你不试试你的新衣服吗？”沈无眠眨巴着眼睛问，仿佛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衣服。
按照温泉镇的规则，男女浴池是分开的，但架不住沈无眠财大气粗，直接包下了整个侧边的浴池，两人就在同一个浴池中。
沈无眠还没脱衣服冲洗，她穿戴整齐直勾勾的盯着季如风，样子就是在等季如风脱下黑色的西装，换上粉色的蕾丝裙子。
一想到如此高大帅气的男人，要一层层的褪去黑色大衣，西服外套，黑色马甲以及里面的黑色衬衫。
然后红着脸穿上裙子给自己看，沈无眠就开心的要死。
苏怡说的没错，她骨子里是有点坏心思的，只不过这些坏心思到了季如风身上又不全是坏心思，更像是一种催化剂，将季如风整颗冰冷的心都催熟。
季如风其实不是很想换，更准确的说，现在是白天，他做不到当着沈无眠的面将这些东西穿在自己身上。
“不是很想试。”季如风脸色微红。
“可是，我很想看。”沈无眠靠过来，双手环住季如风的腰身，脑袋贴在季如风的胸口。
“老婆换上给我看好不好？求求老婆了，老婆很乖的，我帮老婆换好不好？”
沈无眠环着季如风，一声声老婆的叫，语气像是小狗，带着点祈求。
季如风莫名想起了泰迪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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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季总，这是你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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