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什么尝试需要以整个修真界的人做容器?”
对面的人没再说话,想来也知晓,此事是TA离开此地的关键所在,若轻易告诉了白芷,能不能出去还另说。
白芷眼眸闪了闪,也不追问,只道:“我知晓你的顾虑,无非是担心我知晓原因之后不救你出去。但我关心的是系统,与长衡仙尊并不关系。就算我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情后也不会去阻止,毕竟我这人最是惜命,可不会做对自己有危险的事情。”
面前的人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总感觉不怀好意:“你又如何确定,萧鸿影所做之事,与你没有关系呢?”
白芷未答,脸上神色有瞬间变化但很快又掩饰过去,她道:“长衡仙尊所做之事你如何这般清楚,不过是被他关押在此处的囚犯。”
“我?”声音停顿了以下,“因为我也是他的试验品之一,来时路上的房间你都看见了吧?你不好奇里面存放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吗?”
声音沉而低哑,明明粗粝地好似沙石刮过,却又引的人想要探究。
白芷眼前闪过自己来时路上所见的一扇扇紧锁的铁门,心中说不好奇是假的,之前她也尝试过破坏门锁去里面看看,毕竟说不准哪扇门后面就是离开此处的通道。
她压下心底的疑惑,语气惋惜:“就算我想知道你也不会告诉我,何必徒增烦恼。”
“里面都是尝试失败的尸体。”
声音很干脆说出了房间里的东西,只是白芷心情却不见得多好,她沉下语气,脸上伪装的表情尽数散去,露出内里的冷漠与面无表情道:“你想说明什么?”
声音对她的表情并不惊讶,甚至能够明显感觉出TA的愉悦:“你想知道的答案,在萧鸿影身上。他所做的事情,也与你息息相关。”
说出这句话后,TA便彻底安静下来,也不催白芷救TA出去,似乎料定她会做出让TA满意的答案。
事实确实如TA所想,白芷沉默了近半炷香时间才开口:“我可以救你出去。”
她话音一转,“但同时你要告诉我有关你的身份,以及你是如何知晓我有系统,又是如何控制的谢羽将我引入此地?”
她在此处待了多久,谢羽便在地上昏迷了多久,半点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见她目光落在谢羽身上,声音解释道:“他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至于我的身份,等我出去了你自然会知晓,此时就算告诉你也未必是真的。”
白芷倒是认同:“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身上有系统?”
“自然是与萧鸿影有关,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收你为徒,仅凭你这金火双灵根?”
白芷无法反驳TA的话,在此之前她从未怀疑过长衡仙尊收她为徒的原因,大概因为她知晓剧情又身怀系统的缘故,总认为一些发展都顺势而为,没有任何异常。
她有些迟疑道:“你也知晓书中剧情?”
“比你略多一些。”
听声音这样解释,白芷对TA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想,只是无法确定。
等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后,白芷问起了重要事情:“我如今筑基期的修为你也清楚,这锁链是断然破坏不了。”
她指了指束缚住TA的五条锁链,锁链末端延伸至石壁的最上方,在光线不甚明亮的密室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不像有机关可以解除的模样。
声音的回答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并不需要她来破坏锁链,只是让她去寻一些东西,虽说种类繁多但都是些寻常草药,白芷也没问TA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只点了点头应下。
在她提出要离开后,声音也很干脆化出一团黑灰色的雾气,指引她朝出口而去,方向与浮杳所在刚好相反。
直到白芷的身影彻底消失,浮杳也未现身,她似乎在等什么,直到声音再次响起,她才缓缓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来了这么久,都不和自己的师妹说说话。”
浮杳没答,目光落在她折断的双膝以及贯穿锁骨的铁链上,问:“是你破解了我的阵法?”
在玄灵峰上布置阵法时她考虑过自己会赶到不及,除去给自己提醒外还加了一道警示符和防御之效,只是等到赶到此处,防御阵法完全没有发挥作用,警示符也莫名消失,只她留下的通知阵法起了作用。
不用想便知是故意引她来此。
那人抬起头,一双眼极黑而显得空洞压抑:“你既知晓原因,又何必问我。”
银色的长剑瞬间抵在她的脖颈处,只消微微一动便会划开她的血肉,了结性命。
声音却丝毫不慌,反而直望着她的脸,语气不知是怀念还是厌恶:
“你和她,一点也不像。”
浮杳没接话:“欺骗小师妹那套说辞,在我身上没用。”
声音却是摇头:“我若想骗你又何至于这般说辞。”她无声笑了起来,“况且方才在密室,你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我所言是真还是假,我想你心中自有答案。”
抵在她脖颈处的手微微一动,顿时便有一道血痕浮现,只是鲜红的血凝在伤口,还未流下便被黑色的雾气吸收。
那人笑的整个人都摇晃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脖颈处的伤口又加深了几分,透过这道伤痕她似乎窥见了眼前之人的心境变化。
笑着的人突然停下,竟是将下巴直接托在她的剑上,神色戏谑又满是残忍:
“你难道不想知晓她是谁吗?与你又是怎样的关系?”
然而浮杳的心情只是微微变化,很快又调整回来,她反问:“你是妖,还是魔?”
抵在她剑上的下巴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脸上愉悦的神情散了个七七七八八,“我是妖是魔有区别吗?在你们正派眼中不都是异类。”
浮杳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推算道:“魔族与妖族最根本的区别在于血液,魔族的血液为黑,而妖族是红,可在你身上却是两者兼存。”
眼前之人并不回答她的话。
抵在她脖颈下的长剑骤然抽走,令她一个凌冽差点摔倒地上,大幅度的动作牵引着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原本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直到锁链的长度有限,才将她悬停在半空。
收了剑的浮杳转身朝一旁昏迷的谢羽而去,身后那人恼怒的声音传来:“你就不好奇萧鸿影收你为徒的原因?”
浮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她:“无论师尊因何收我为弟子,总归是他让我活到今日,避免死于凡间的一场大雪。”
“哧!”那人似乎没料到她拒绝的理由如此简单,一时间嗤笑出声,“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他从中作梗你根本不会流落凡间,也根本不需要他去救你。”
在浮杳冷下的目光中,她一字一句说着她从未想过的许多问题,
“你天生便有修行的绝佳天赋,不是老天对你有多优待,而是来源于同样是天之骄子的你的母亲。
你以为萧鸿影自凡间救你带你修行,是他看重你绝佳的灵根与天赋,却不知凡间万里人族众多,他却刚好在你即将濒死毫无退路时救你。”
那双眼黑的像是深渊,很是事情一旦探究便是彻底的颠覆。
"你既已入了这密室,很多事情便再也藏不住。你心里也很疑惑吧,自己尊敬的师尊卧室下藏有这样庞大的密道不说,里面还用万年玄冰制的冰棺保存着某个人的尸身不腐。”
浮杳握紧了手里的剑:“师尊收我为徒的原因,与她有关?”
见她终于按照自己想要的步骤来,那人笑道:“你不是已经发现她与幼时的你很像吗,就像——母女。”
魔族向来对人族的情绪敏感,她们以人族的欲念和恐惧为食,越是负面的情绪她们越是喜欢。而此时浮杳的情绪却很复杂,甚至于殷绥这个魔尊都没能分析出其中的感情。
“你若想让我救你出去,不该将此事轻易告知我。”
冷静过后,浮杳眼眸平静问道。
殷绥费力将自己悬空的身体坐直,整个锁骨处血肉翻涌的可怖,但却半点血也未流。
她渐渐坐直身子,又理了理身上杂乱的衣袍,这才抬头对浮杳解释:“我知晓的事情远不止于此,而你想知道的,也不会这么简单。”
这座地下密室的秘密太多,远不是浮杳一句两句可以了解清楚,殷绥明白这个道理也利用的十分恰当。
她对浮杳说,“去调查吧,我们总会再见的。”
*
离开密室的地方依旧在师尊房内,这次浮杳不再为长衡仙尊找理由,只是目光平静将一切痕迹抹去。
在她身边是依旧昏迷不醒的谢羽,只是被殷绥控制这才站立着跟在她身边。
如今她心里藏着事也没管他,将人带出大殿后便御剑离开,并不知在她走后昏迷的谢羽被控制着走到了训练场旁,然而直直倒了下去。
此时训练场内有不少弟子,见他倒下后全都担心跑了过来,只是在看见谢羽周身凝聚不散的黑色魔气后又全都散开,一个个脸色的惊恐的商议该怎么办。
最后由其中一个弟子做代表快速去给掌门送了信,混乱的训练场才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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