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姓朱的，你这一大早上来我们家来又吵又闹还打女儿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姜母双手叉腰，整个人看着十分有气势。
主要还是李母那边就一个人，李家几个孩子都躲在家。姜母身后半步站着孟谌和姜听楠，光从气势上就赢了一大截。
李母却丝毫不在乎，直接开始对阵：“乡亲们评评理，这个丧良心的贱人，连人家结婚的做酒钱都要赚。我女儿女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听着她骗，肉啊、菜啊的跑到她说的地方去订，不晓得她赚了我女婿多少钱哦，欺负人家一个外地来的知青。她是怎么好意思的，活的一把年纪了，一点脸都不要。”
李母说的唾沫横飞，中间还咽了口口水歇了一口气：“这个老贱人也养出个小贱人，他们家女儿的事你们肯定清楚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跑到知青点去做……”
声音进行到了一半，忽然减弱，姜听楠注意到耳边多了个触感，抬头一看，是孟谌。他用双手捂住了姜听楠的耳朵，帮她隔绝外界的污言秽语。
姜母也听不下去，就要动手打，李母下意识躲避。
孟谌拦住了姜母，摘下眼镜，一贯温和的眉眼变得凌厉：“本来念您是长辈，有些事我不该插手，但你辱骂我的妻子和母亲，我就不用再给你留情面了。”
“多年来你奴役、殴打女儿，是为不慈；收完高价彩礼还想诈骗女婿，是为无德；不分青红皂白来辱骂邻居，语言恶毒，是为无耻。”
“说的好。”姜听楠气呼呼的上前啐了她一口：“你这个无耻缺德的人。”
李母被这一番话完全激怒，冲过来抬手就想打姜听楠，她下意识抬手去挡，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透过臂弯一看，李母被孟谌抓住了胳膊，气成了斗鸡眼。看李母一脸疯狗样，姜听楠怂了，赶紧躲回孟谌身后。
“妈！”李颜看着好姐妹一次次为她，她是真的忍不了了，气的浑身发抖：“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女儿看过，我也从来没再你的嘴里得到过一句好话。你不顾我的意愿，一百块就要执意把我嫁出去，后来还收了秦安一百二十块。”
“婚宴上要做酒，你又问秦安要一百块，说帮着张罗，实际上呢！”
“一百块？”本来围观群众只是小声讨论，听到这，声音都不自觉放大了。
“姜婶从自家杀的年猪用外面食堂批发价卖给我们，还带我们去找手艺好的厨师，给我们省了很多钱。我明明跟你说了，你却因为骗不到秦安的钱恼羞成怒来找姜家的麻烦。”
“这么多年来你养我，却也折磨我，那一百二十块算是你养大我的补偿，我们从此一笔勾销。”李颜说着说着，眼里的泪水已经含不住了。
李母这些年的为人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了，多多少少都可惜过李颜这么好的娃娃生在她家。
“好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吧，既然你想滚，现在就跟我滚，我家的东西一律不许带走。”李母轻蔑一笑：“个死丫头，我还治不了你了。”
李母想着，关她在外一天试试，保准要回来认错，她要不要原谅还要看心情呢！
李颜看着李母毫不留情面的转身就走，最后那一点卑微的奢望都没有了，满脸的泪痕都像针尖，狠狠扎进她心口，告诉她，她到底有多可笑。
姜听楠原本握住孟谌的手，躲在他身后，后面见李颜哭的那么伤心，就松开孟谌，走上前抱住她。
“别怕！你结婚前都可以住在我们家，跟我睡。”
孟谌：“？？？”
姜母也拧了拧眉头。
秦安从知青点过来后，架都吵完了，姜听楠就让他把李颜带走安慰了。
因为这次吵架大获全胜，所以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姜母，反而让她更开心了：“你们俩赶快买年货去吧！”还一反常态的从兜里多掏了点钱递给姜听楠。
虽然李颜很难过，但姜听楠很开心啊！李颜提前摆脱了她那么个蚂蟥一样的妈妈，之后肯定会过的更好。
孟谌本来话就不多，所以走了一半的路姜听楠都没有发现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就这么闷头傻走。
“她真的要和你一起睡吗？”孟谌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姜听楠抬头才看清他的表情，眼神中还隐隐带着一丝委屈。
“所以一路我跟你说话你都嗯、哦的，原来就为了这事？”姜听楠有些哭笑不得：“放心，不会让你没地方住的，小弟的房间住你还绰绰有余。”
孟谌：“我不是那个意思。”
“再说了，李颜的性格，也不会真住我们家。他们结婚的房子不是打扫好了吗？她提前住那进去也没事。”姜听楠还在这疯况解释，但看上去孟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哦！”孟谌点头，没再问了。
“哎呀！你别不开心了嘛！”姜听楠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她有些微凉的手指碰到他火热的手掌，刺激的他的手微微瑟缩，反应过来后直接将她整个手握住。
她仰着头笑道：“等会我带你去买点好吃的。刚好妈还多给了我五块，我还可以给你买件袄子。”
孟谌被她灿烂的笑给晃了一下眼，什么不高兴的情绪都没了，听到她说要给自己买衣服，下意识就拒绝了：“不用给我买，你给自己买就行了。”
“过年了，就该穿漂亮的新衣服啊！”
之前姜听楠每年过年的时候都闹着要买衣服，关键她眼光还不是很好，喜欢买那种粉红、大红的花袄子，再扎两个麻花辫，真的可以说是很喜庆了。她身上这件还是去年买的，粉红色，好多花纹，她很喜欢。
只是她被姜母勒令了，再买衣服过年就不准她吃肉。人家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她的衣服第一个三年都没到呢，确实不该再买了。
她总是这样，能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很快又故态复萌，娇气的很。她得改掉这个习惯，不然孟谌嫌弃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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