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灯光都昏暗了起来,熟练的猎人正投下饵食,扭曲的陷阱揭露出了微妙一角。
玛奇玛显然是看到了他们的,还垂下头来说道:“悟君,需要送你们一程吗?”
“……”五条悟顿了一下,也许他的大脑在此刻像运作中的计算机一样飞速分析着现状,但他还是盯着金色圆圈眼恶劣地说道,“玛奇玛小姐,连未成年都不放过,好饥渴啊!”
然后他就拽着杰飞快逃走了。
——
【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呢?】
“难道他们真的会认为玛奇玛是一个恋童癖?真有意思,这一幕剧情已经结束了,可以让下一个剧本上演剧目了,不然就白费我抽出来这么好的卡。”
俳里兴奋地盯着老虎机上的屏幕,卡面上身着紫西装的男人正夸张地笑着,他的脸上是小丑妆容,手上是飞溅了鲜血的短刀。
【他很难驾驭。】
“这不是问题,我也不需要完成度太高的反派,不然就翻车了。”
——
咒灵,根源在于人类的视触、思维、灵魂,若是用孕育来形容咒灵的诞生,人类当是咒灵之母。
这是一种巧思,起码他眼前的这两个咒灵并不赞同。
“咒灵是新人类,母庸置疑!”火山头咒灵恼怒得从头顶迸发岩浆,周围的温度热得能将一个活物烤熟。
花御见此只能劝诫着漏瑚,让他平息愤怒。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严肃。”他抬起手来看着自己的表皮被炙烤得萎缩,露出里面嫩红的新肉,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要是作用于爆炸,那该有多少观众能为此贡献情绪价值?
他需要一场盛大的表演。
“火药,毒气,都能让人类很轻易地死亡,一面密不透风的墙里总粘合着人类对保暖、安全感的祈求。”
他们就坐在烂尾楼当中,羈索走近时发现他们相谈正欢,或许只是中间那个绿头发的男人单方面地讲一些冷笑话,然后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呦。”羈索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来了,等待总是有收获。”绿发男人看上去似乎很瘦弱,从他身上也没窥探出特殊的咒力,不如说更接近于辅助监督的层次。
这样孱弱的人,是怎么在特级咒灵中活下来的呢?
羈索看到了他幽绿色的眼膜,其中蕴藏着铺天盖地的疯狂与恶意,血海,火药,惨叫声,都在此刻在脑海中萦绕。
“我的朋友们都叫我joker,你们也可以这样称呼我,或许你想了解我嘴上的伤疤?”
羈索盯着他从嘴唇裂开到耳根的狰狞伤口,同他一般笑道:“说说看?”
“哈…哈…哈…”他断断续续地笑了起来,“你根本就对伤痕不感兴趣。”
他拍着身旁的空地,邀请羈索在此坐下,之后才缓缓开口:“我曾经是一名化工厂的员工,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她像一只喜欢挠人的小猫。”
“但那天我太累了,她又在竭斯底里地叫喊着什么,可能是踩进家里的泥污?也可能是她在外面受了气?可是我太累了,只想让她笑一笑,于是我用刀把自己的嘴割开来取乐她。”
他仰起头,用手把嘴角撑开到最大,几乎要把伤痕再次撕裂开,露出一个夸张又血腥的笑。
羈索虽然对他的故事感到很讶异,毕竟他以为是更加阴暗的理由,而不是这样显得很混沌的自残,但还是提出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对待你的妻子的呢?你所说的妻子似乎是造成你现状的原因?”
“每个人都有糟糕的一天,但后续你已经看到了,我就在你面前,她活着与否并不重要。”
羈索这时才察觉到一丝异样,为什么特级咒灵会留下这样一个人类,他早该发现的,这个自称joker的人,一直在释放着负面情绪,像营养一样养育着附近的咒胎。
咒胎在……这个人身上!
joker很敏锐地意识了羈锁视线的变化,他扯开外套露出了绑在身上的炸弹,同时也暴露出了缠在他腹部的淡蓝色咒胎。
“你想和我谈条件。”羈索轻笑着说。
他们来此为的就是特级咒灵,若是羈索摆不出合适的筹码,漏瑚和花御明显会偏向joker的一方。
想要利用咒灵,就算双方想达成的终点不同,过程也有共通点,那就是杀死或困住五条家的六眼,以及杀死玛奇玛。
“但我们可以合作。”羈索伸出了橄榄枝。
joker的嘴角依旧上扬着,却没有再发出笑声,他说:“合作,真是个可以预见背叛的词。”
羈索听此,面色阴沉了一瞬,他在观察着周围的建筑物与可利用的条件,思索着该怎么在两个特级咒灵手中杀死这个男人。
养育咒胎的能力是莫大的助力,若不能得到便毁去。
但joker伸出的手打破了他的思考:“那么……合作愉快?”
羈索伸手也握了上去:“真是再好不过了。”
————
【最近老虎机有些故障,你不能继续抽卡了。】
音箱残忍地说出了这句话,它在阻止俳里拍打老虎机的举动。
“你们不能这样!”俳里非常气恼地离开老虎机,走向另一旁。
【抱歉,我会尽快维修的。】
“最好如此,我去写剧本了,剧本里不会有死人,比起BE我更喜欢看HE,但是你知道比死人更严重的是我们的计划破灭。”
【……】
音箱浮在半空中,宛若一个毫无生机的家具,俳里知道它正在听着。
“人类的怀疑一旦萌芽就很难抵消,我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就给对咒特异部门灌注了如此多的新鲜血液,就是为了让部门尽快运作。”
【你太过于咄咄逼人了,言语威胁并不能让修补bug的数据运行得更快。】
“那也很让人担忧,既然老虎机用不了,那些扮演值和完成度的提示就暂时关闭吧。”
【可以。】
俳里叹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投到了角色的身上,她现在能够较为细致地同时操控多角色了,进度上出现的障碍是——咒术界对部门的出现还处于一种排外的态度。
新兴势力总是让人难以信服,玛奇玛的支配能力也不能过于滥用,否则咒术界就要变成玛奇玛的一言堂了。
【或许……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修改器?】
“是什么样的?”
【能够为你制造咒胎的装置,但培养为咒灵还得你亲自动手。】
“好麻烦,但有也比没有好。”
于是俳里就把这个修改器投在joker的壳子上了。
——
夜深如墨,雨势浩大,窗子被风和雨滴砸得啪啪作响,暖灯中的房间仿佛也染上了一股潮湿气息。
七海建人这次的任务地点离高专横跨两个城市,只能在附近的宾馆落脚休息一晚。
灰原雄是和他一起的,只是现在灰原出门去买水,而落雨突如其来,七海都能想象到对方浑身湿漉漉地回来的样貌了。
“扣,扣,扣。”有人敲响了门。
七海站在门口,就着门上的猫眼望向外面,看到了提着食盒的人,于是他说道:“这里没点外卖。”
门外的人听后,迟钝地站在原地一会,似乎正在对着食盒上所写的地址,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
七海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砰!”
比声音先传来的是痛觉,尖锐的疼痛从腹部传来。
“砰!”
七海彻底倒在地面上,他吃力地撑住身子向后看去,看到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再朝上看就是紫色的西装,诡异妆容的男人。
“白色的装横总是搭配着一个红木矮桌,没有任何新意,而且这里应该摆一面镜子……”
男人在对宾馆的布置评头论足,但他的声音在七海耳中越来越模糊了,在昏迷的最后一刻,七海都还记得,那个男人正笑着,而将要回来的是灰原。
……
“灰原!”他大喊着这个名字醒来,却发现自己正在担忧的人就靠在床边睡着了。
洁白的床铺,干净的医务室,这些都表明了七海回到了高专。
“你醒了……”被叫声惊醒的灰原揉着眼睛起身,“要是再差一点,家入姐就不能保住你的腰了,说不定你下半辈子只能在轮椅上生活。”
他边说着边伸了一个懒腰,面容上都是疲惫,还是硬撑着身子去接了一杯温水过来。
“谢谢,你多睡一会吧。”七海拿过这杯水。
“不,还是七海的事情比较重要,和我讲讲你遇到了谁吧。”
七海注意到灰原的手攥紧了袖子,显然对此事感到后怕。
“是一个怪胎。”
七海抿下一口水后继续说道:“不是咒灵,也不是诅咒师,是一个普通人,起码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庞大的咒量。”
“他脸上是很重的妆,应该是为了避免被认出真面目,精神有点不正常,看样子也不是为了杀死我而开枪。
最可疑的一点是,我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那家宾馆有点年头了,开关门总会发出噪音,而那个男人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要是仇杀……我想不出曾经招惹过什么仇家。”
灰原捶了一下柜子,说道:“我们去查了摄像头,你遇害的时间段,摄像被干扰了,只能看到黑屏。”
“这是有预谋的袭击。”
七海揉了揉额头,感到了微微的晕眩,他说道:“那个人是笑着的,看见苦难忍不住笑出声的人渣。”
他逐渐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他说了些话,他认为白色装横里应该摆镜子,如果他真的在宾馆里留下某些物品,那就是他想传达的信息。”
灰原盯着他,担忧地说道:“今天再睡一会吧,明天早上时我会和前辈们一起去看看的。”
修改修改……(擦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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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j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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