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近日怎么都找不见你人,原来是砍这些木柴去了。”杜成火气直冒,讽刺道:“砍这么多木柴有什么用,能值几个钱?你要真有闲功夫,不如多去讨好那乌家公子,人家指缝里溜出来的好处,都比你砍的这些木柴值钱的多。”
杜成说的起劲。
可任凭杜成怎么说,杜岁好现在都是听不进去的。
她看着溢满出来的木柴,思绪一顿,她随即想到那冷冰冰的家伙。
但他看着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落难公子,金尊玉贵的他难道会屈尊降贵地做这些粗活吗?
杜岁好深以为是不会的。
但除去他,还有谁会知晓她还有一堆木柴没来得及搬呢?
杜岁好理不出个所以然来,然杜泽喜也没让她继续思量下去。
他的哭闹声从小屋中传出来。
孩童的哭声凄厉可怜,杜岁好闻声,心弦紧绷,深怕他是又不小心伤着了。
而当她推门而入时,杜泽喜仍躺在床上,看着不像是磕碰到了。
他应是刚睡醒。
可哪怕如此,他的哭声仍止歇不住,他活似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不敢动,亦不敢说话,只能无助地哭泣。
杜岁好看了看趴在杜泽喜旁边的杜若嘉,她比杜泽喜镇静许多,她虽也被突然哭闹的杜泽喜吓到了,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安慰着杜泽喜。
“发生何事了?”
杜岁好现下只能问杜若嘉。
杜若嘉如实答道:“弟弟说他昨夜看到奇怪的东西,他说那东西不仅长得比树还高,还有好几个脑袋,好几条腿,走起路来还会发出咔滋咔滋的声音·······”
杜若嘉边描述边比划,渐渐地,她也生出几分怯意,慢慢哽咽出声。
杜岁好闻言张了张嘴,细细脑补一番。
长得比树高,有好几个脑袋,好几条腿,走路还会咔滋咔滋的声响······
那还是人吗?
她陡生疑惑,但她却丝毫没将此物与柴房中冒然多出木柴关联到一块。
她跑到杜泽喜身侧,安慰道:“没事没事,许是野兽跑到院子里来偷鸡吃了,阿姐等会把篱笆筑牢,它们晚上就进不来了。”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野兽跑到院中来偷吃家畜的事。
当时,杜成可没少抱着被咬死的鸡鸭痛哭。
只是那时是黄鼠狼,但昨日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念及此,杜岁好倏然起身,忧心忡忡地跑到鸡圈里看了看。
果然,是死了只鸡的。
只见,鸡圈中,有一只死相惨烈的鸡,它的身躯扭折,下腹还有血渗出······
其他鸡鸭似被被恐吓到了,窝聚在屋棚的一角,连糠料都不敢吃。
杜岁好见状,偷偷摸摸地将这死去的鸡用布包了起来,藏进背篓中。
这要是被杜成撞见着了,他估计要闹腾一番。
杜岁好将鸡棚里的血迹清扫干净后,就背着她的背篓出了门。
而吃了好几日蒸蛋的林启昭,终于在今日吃上肉了······
荒宅内,飘着一股股浓浓的香味。
杜岁好搅合着鸡汤,后又往汤中放了好些枸杞和山参。
这些东西都是上次从杜成那取来但没用完的,现在竟全熬进了汤里。
鸡肉嫩白,汤水漂油,浓郁的香味充斥在杜岁好的鼻腔,她喝了口汤,见滋味正好,便舀了一碗给林启昭端过去。
只是碗中的肉,既不是鸡腿也不是鸡翅,而是略带一些残肉的鸡骨架······
林启昭淡淡看了眼碗中的肉,什么也没说,端起碗来先喝了口汤。
而后,他再抬眼,就看见杜岁好满脸期待地问他:“好喝吗?”
林启昭迟疑了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你眼角什么时候伤着的?”
杜岁好忽问,她刚刚忙着熬汤,根本没注意林启昭眼角上多出的伤。
这像是被什么东西啄的······
杜岁好忙用指腹沾了点伤药,轻轻地往林启昭的眼角上涂了涂。
“应该不会留疤吧。”
她好似比林启昭还担心他的相貌。
因为这个人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外,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她坐起身,凑到林启昭眼角处,轻轻吹了吹气。
杜泽喜和杜若嘉受伤哭疼时,她都是这般为他们上药的,但林启昭是第一次有这般待遇。
他端着汤碗的手迟迟没动,任滚烫的温度烧灼着他肌肤。
而当杜岁好为林启昭上好药,她才反应过来,林启昭一直看着她。
他的瞳仁黝黑,极能藏饰情绪,而杜岁好每次与他对视时,总能被吸进去。
他不能说话,所以杜岁好平日里想知道他的意思,多半都是靠观察他的眼神,可这情绪不显的眼眸,总是不如她意,除了冷漠,她看不出其他多余的东西。
但现在,她却总觉得此处多了些让人无由窒息的情绪。
那像似个沼泽圈着她,她越是挣扎,便陷的越深。
杜岁好慌张地躲开眼。
林启昭见状,只是端起碗,喝了口已经温凉的汤。
待他将汤喝完,他才拿起碳条,在杜岁好手臂上写下。
“肉是都被你吃了吗?”
杜岁好见字反驳道:“我就喝了汤!”
林启昭眉眼挑了挑,瞧着像是在问:那肉呢?
杜岁好哑然。
她总不能说,鸡腿鸡翅都是留给杜泽喜杜若嘉的,而鸡胸则是要留给冯忆的,那剩下没什么肉的鸡骨架,自然就归林启昭所有了。
林启昭给她的那些金子,若是给了旁人,怕是每日都要供一只鸭一只鸡给他补的,但换到杜岁好这,他却只能日日吃蒸蛋,啃野果,难得喝到鸡汤,却只有吃鸡骨架的份。
杜岁好隐约有些不好意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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