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别着一个金灿灿神环的金色的“鸟架子先生”正微笑着看他。
明明刚刚还没有那个环,也没那么亮的……?!
“但我仍会遵守我的承诺。菲勒丹·斯忒诺尔,我的名字是奥涅克拉。”
……行事低调的光明神尚且逃不过被幼崽逮回家供起来的命运,更何况天天往外跑死活不肯呆在大教堂里发霉但脸皮又不够厚的黑暗神?
克莱希单方面定下结论:布尔汀节的根本就是抽奖活动——对于两个国家的民众而言,再没有什么比君主本尊驾临私宅更令他们受宠若惊的大奖了。一——定——没——有——
篝火烧得噼里啪啦直响,黑烟升空与夜融为一体,不怀好意的火星子们从火焰里面蹦出来,看起来它们对克莱希“的越野斗篷极其感兴趣。
泽维尔放下手中的袖珍经书:“克莱希,衣服。”
克莱希不情不愿地动弹了一下手,将自己的斗篷扯离了火焰。
他发现,泽维尔正在读《使徒行纪》,从可视进度来判断,他正在看的是象征着……啊……
“……我的君王?”
“不,没什么……怎么会呢?我知晓这顶冠冕的重量。我只是在看夜景……”
“……您说得也是。这只是个开端,无论是对谁。”
“……听听您在说什么。您和,呃,奥涅克拉许诺将胜利带给众人。难道神明也会食言?”
“胜利和未来属于我们,属于整个诺拉。终将消亡的必定是荒芜本身。”
“我?您需要我再次重复一遍我的誓言吗?拿着铳……觉得很酷?”
“‘我即忠诚,我即拥趸,我即日月的剑与盾。’”
……
某些突然溯回来的记忆碎片涌进他的脑瓜。克莱希站起身来,小跑到司铎身边坐下。嗯,看得出来,泽维尔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动机。
“《使徒行纪·忠诚》?”克莱希明知故问,他瞄了一眼书里的内容,好吧,完全不知道,但有几个特别惹人注意的字眼。
“……是。”泽维尔顿了顿才应。
“呃……老泽你记得第十二圣徒姓甚名谁不?嘿!不要用那种不高兴的眼神看我嘛,多久没看经书了,我只是确认,确认!”
克莱希话音刚落泽维尔脱口而出:“约瑟夫。约瑟夫·克林威顿。”
小孩凑近些仔细观察了一下老泽手中的经书,“一般人只记圣徒的名,老泽难怪这么清楚,看得出来被翻来看的次数是最多的。”
“看来克莱希也从来没有好好观赏过大教堂的内饰,圣约瑟夫毕竟是奥维拉最尊崇的圣徒之一。”
“啊?我怎么不知道?”别说,他真的不知道。
“约瑟夫·克林威顿就任圣徒的五百多年时间里给予了奥维拉的民众最大限度的援助帮扶,推动人魔民族关系缓和的重要力量,最后更是与我主双双战死在血灾之中——能得到如此敬崇,当之无愧。”
克莱希面上很严肃,心里却已惊涛骇浪:‘战死’?黑暗神死了就算了计划之中的结果,可是约瑟夫当了殉国烈士?!他死在了那个地方?他没有服从命令从那个地方撤离?那他的那些人……没了老哥,没了圣徒,那奥涅克拉……哦。连锁反应。
他不自在地答:“是啊。伟大的圣徒将自己整个人都奉献出去了,还能留下什么?”
泽维尔欲言又止。克莱希也不打算再深入这个话题,两个人都闭上嘴不出声了。
这边二人正各想各的的时候,哈雅正在跟营地中的其他孩子玩在克莱希看来无聊至极的“法术游戏”——她挥舞着一根破旧的法杖,在空中划过道道水蓝色的符痕,随着铭痕落成、法术生效,空气冷了下来,一簇水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哈雅的掌心生成,亡灵女性又用杖尖做引导,泛着蓝光的水流上涌,被“扯”成更具有美感的动态:在经历了形形色色的小动物的变幻之后,水流织成一朵水花重回哈雅的手掌。小孩子们凑过去看,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方才那个小鸟妖还鼓起勇气点了它两下,“好漂亮……”
“诶诶诶,可不要觉得只有水做的花呀!”哈雅再次催动法术,水蓝色魔光闪烁了两下,渐变为锐度颇高的冰蓝。水的流转渐渐停止,孩子们听见水凝结成冰,“水花”变成了“冰花”。施术者调皮地一吹,冰晶破裂向四周迸碎,惹得孩子们尖叫着后跳——可那些碎冰晶还没有挨着孩子们便在空中化回了水,最终掠过孩子稚嫩皮肤的只有一丝丝浸透冰凉的蓝色水雾。
还是那名小哈尔比:“唔……没有了?”
哈雅以一个十分标准的姿势收杖:“法术表演结束喽~”
“修女小姐能不能,讲**术是什么东西?您擅长它。”小鸟睁着可爱的黄眼睛,要把人的心萌化了,修女也不例外。
而一讲到法术,哈雅有精神得很:“啊,当然可以!这可是我的专业领域!”她分给同行的两位男士些目光,发现二位都一副思考人生的丧气样。性格欢脱的亡灵可见不得这些,于是——
冰晶凝成两根纤细的尖枪,结结实实地投向那边并排坐着的克莱希与泽维尔!
司铎“啪”地一声关上书。
浑浊的紫灰闪烁,护盾形成,司铎抬手就挡下一对儿,顺带护住了注意力压根不集中的克莱希。□□被立场弹开后碎成冰晶齑粉,齑粉继续崩解,夜风一扫,什么都不曾留下。
“嗷嗷嗷!”魔族幼崽们又惊叫起来,一番大吵大闹下来好不容易把克莱希从信任怪圈里拖出来。他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哈雅,她看起来有点不爽。
“啊啊啊,司铎你为什么要帮克莱希挡住醒神攻击!”她嚷嚷着,“你看,克莱希现在还没睡醒!”
泽维尔提出不满:“这种提神方式对于克莱希来讲难以接受,哈雅。‘温和横在项上也致命。’,你知道的。”
嗯啊啊啊。永远都是这样。一板一眼的老男人!
“好嘛好嘛。我会注意的——但是现在!克莱希!你不能再睡觉了!现在是欢乐时间,起来!”哈雅对于“唤醒在布尔汀节也不积极的小孩”依旧执着(真的不是因为自己的法术没有达到百分之百吸引在场幼崽才耿耿于怀吗),她敲了敲法杖,义正词严道:“斯特罗老先生的经文课你没兴趣听我能理解,难道我亲自授课你都不肯给我一个面子?”
什么……?!
——■■■■■,法夫纳的话你不听就算了,他活该是现在这个孤寡样。到了大地之赫瓦格密,也不打算尊重尊重我吗?
奥涅克拉又顺又滑又长的头发啊!这种他光是听见心里就开始发慌的语气怎么越听越像尼……不行不行我要开始认真学习了!
哈雅非常满意她的斥责结果:克莱希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似地直起腰板。
知识与智慧被敬仰。理所应当。不论何时。
……纵使早在万年以前他们早已烂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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