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暖气烧的烫不烫？”今见山问。
“很烫，穿短袖也不冷。”
“楼道那扇窗子永远都不关，把外套脱了，等会儿捂一身汗出去别感冒了。”
游弋应了声，一手握着手机一手听话地解训练服扣子。
今见山问：“东西都收到了吧？”
“嗯。”
游弋拉远手机给他看身后，书桌上摆了五个大纸箱子，里面全是点心干果零食之类。
更夸张的还有密封起来的自制牛肉丁，并且为了方便下嘴还用的是小袋包装。
“把喜欢吃的都挑出来，剩下一会儿就送人，日期超过两天送人手里不好看。”今见山说。
话说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游弋却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回：“嗯，不会忘。”
“衣服那些呢？”今见山问。
游弋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顺带给他看了看简陋的衣柜。里面有几件相对较大的作战服，是今见山一直放在宿舍的。还有一摞叠放整齐的春季贴身衣裤，以及一个个大小收纳袋。
“蓝色袋子里是内裤，灰色是袜子，白色是毛巾浴巾，”今见山说，“都洗过，之前那些全扔了，还有牙刷也该换了。”
“嗯，知道了。”
今见山站起来：“来吧，给你看看我在哪儿。”
视频调转成后置，入目是一大片空荡荡的灰色，游弋从小就在建筑里摸爬滚打，一眼就看出是一套崭新的毛坯房。
“三天前我正在经停忙着，妈来了通电话，让我处理完工作回家吃饭。”
游弋盯着屏幕里一点点掠过的棱棱角角，他预感到了什么，僵滞地站在屋子正中一动也不动。
“吃完饭我们边看电视边聊着，话题都是你，没一会儿爸拿出一串钥匙和一张银行卡放桌上。”今见山抬高手机照了照灰突突的天花板。
“爸说，你和小弋有不少存款我们知道，但作为父母该置办的得置办。这套房子是我和你妈给你们的婚房，你们不是计划等从覃郊回来就办婚礼吗，总不能在经停将就，抓紧时间找工人装修了。”
今见山一路走到窗子前：“二位叔又拿出两把车钥匙，看到了么？我们的新车。”
两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越野车并排停在大开的车库里，没有牌照，却有鲜艳的大红色花绑在四个倒车镜上。
眼睛氤氲出雾气，模糊成一片又变得清晰，复古小花园里的雪景又是一个洁净温馨地。
游弋垂下手，仰着头紧紧闭上眼睛。白炽灯挂在顶上，没有照明却给滑落的泪水镀了层银光。
“知道地段在哪儿？黎荛。”今见山看着模糊不清的迷彩图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当天晚上我就跑过来一探究竟，啧啧啧，新建的平层区。”
“一个个院子和屋子虽然不怎么大，但你知道什么叫有价无市？所以这当中还藏了个以权谋私的老大。”
今见山凑近手机压低声音：“嘘——这事儿我们就当不知道，装傻充愣明白吧，回头结婚的时候再敲他老人家一笔。”
汹涌决堤的泪水浸湿鬓发又布满下颌，游弋紧咬着颤抖的嘴唇，溢出的哭声越来越清晰，慢慢地夹杂了隐约笑声。
复杂又强烈的情感体验让笑声越来越明显，笑声里有愉悦，也有畅意。又有拖长的嗯声从沙哑的嗓子里一声声跑出，是喟叹，也是被滋养的太舒服。
今见山被感染的也低低沉沉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泪水一滴一滴砸在屏幕上，是难以言说的苦涩，也是如刀绞的心疼。
两人站立在昏暗的暮色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凝望着对方。泪水依旧在笑容里蔓延着，可是眷恋的目光仿佛在镜像里已经看到了未来。
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却像是在不可或缺的力量中道尽了千言万语。
小院子很古色古香，因为每周视频就这么点时间，今见山并没有给游弋详细看。
“明儿我把屋子尺寸照片那些全寄过去，室内设计就交给游老师了。”
“嗯，手机里有装修团队，备注叫孙塬。”游弋开了灯走回书桌前坐下，将手机固定在了支架上。
今见山锁好门往出走：“自报家门就说游总爱人？”
“嗯，他知道。”游弋捞过一包牛肉丁，“今见山，我有两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
今见山坐进庞然大物里，支好手机又打开车内暖气，结果做完一切都还没等到下文。
他擦净手捞过一旁的点心盒：“还剩一小时，再耽误下去就不是商量了。”
“是什么？”
“通知。”
游弋挤出一块牛肉丁放入口中，边嚼边笑：“今天可以加时。”
“操！”
今见山刚喜上眉梢，下一瞬就冷笑出声，他拿着一块粉色点心点了点游弋：“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一个个全对付我呢，包括我男人。”
“说了是商量。”
“是不是商量得我来判断，说吧。”
游弋舔了舔嘴角：“我想试试脱离治疗。”
“脱离是好事儿，但方医生不能离开。”
“......”
什么都还没细说就被料事如神堵死了，游弋刚想挣扎一下，今见山抢先开口。
“虽然说钱不合适，但不管是双倍还是三倍，哪怕是原先的十倍都行，她必须给出一个康复结果才可以离开。”
游弋笑问：“软禁医生？”
“当是，反正这事儿天王老子来说都没用，我已经让步到底线了，谁敢把人放走我就敢原模原样送回去。”
“算是通知？”
今见山摇摇头：“游弋，我不着急，也千万不要当作是在催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游弋说，“只是商量，方医生给出的意见也是观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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