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会下大雪,学校里的领导总是会安排每个班级负责一片区域的扫雪工作。
姜润鲤他们班负责的是学校食堂后面那一块空地,为了不耽误上课时间,学校安排午休的时候去。
恰巧,班主任安排人的时候就有易轲和姜润鲤。
等姜润鲤他们拿着扫把、铲子出来扫雪的时候,天空还在飘着雪花。
下雪天不用打伞,雪花落在头发上,落在肩膀上,姜润鲤清扫地上雪的时候偷偷朝易轲看过去,脑子里突然出现那句自己第一次看觉得有些酸牙的诗句
“他朝若是同淋雪,也算此生共白头。”
虽然是这样,但是姜润鲤还是被酸到,不是,喜欢难道是这样的吗?那时候姜润鲤刚喜欢上易轲没多久,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姜润鲤高中时候基本都是坐在前排,班级里的座位是按照分数来的,最受欢迎的位置是中间靠前那几个位置。
易轲的成绩不差,但是每次选座位都是靠窗的角落,姜润鲤不愿意坐后排,成绩也不拔尖,每次都选择第一排或者是讲台边的位置,虽然吃粉笔灰,但是补钙啊。
高中文理分班时候姜润鲤选择的理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觉得她应该会去选择文科。
至于为什么选择理科,姜润鲤当时觉得为什么自己不能选择理科,选择理科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学得很好,人要勇于挑战自己。
但是事实说明,有些时候还是不要挑战的好。
姜润鲤听不懂物理,她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一个木块能受这么多力,也不能理解什么螺旋定律,更不能理解两个重力不同的球在同一高度会同时落地。
东南西北分不清,出门要跟着地图光标转一圈的姜润鲤物理考过个位数。
虽然物理不行,但是姜润鲤数学也一般,全靠英语语文拉高自己的总分,甚至连生物和化学都是高二时候突然开窍。
姜润鲤上物理和数学课坚持着不睡觉已经是非常努力了。
第一排其实是非常适合睡觉的,把头往讲台上一顶,睡觉根本看不见,可惜姜润鲤个子不够高,顶不到,每次都低着头打瞌睡。
教姜润鲤他们班数学的是一个小老头,老头脾气很好,临近毕业的时候还一直劝姜润鲤去当个兵,说女孩子当兵好,回来后好就业。
姜润鲤走两步路都能喘的主,到底是没听从这个建议。
易轲不一样,他的成绩很不错,每次都超过姜润鲤很多,因为人长得还不错,许多人会去问他题目,但是易轲不回答,时间久了问题的人就少了,有些人在背后嘀咕,说易轲太能装。
这些话姜润鲤能听见,易轲肯定也能听见,只是他不在意罢了。
高中时候年轻气盛,看谁不爽就说谁几句,骂他两声,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不被人议论。
姜润鲤那时候很敏感,听到有人说自己会偷偷哭,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这种心态改变很难,姜润鲤用了很多年才慢慢改变,所以她很佩服那些心态超好,不被别人影响做自己的人。
姜润鲤察觉到自己喜欢易轲后,也会去悄悄打听易轲的事情,听到有人讨论也够凑过去听一听,只是关于他的信息很少,姜润鲤又是个胆小的。
她不敢早恋,怕被父母老师知道,但又向往小说故事里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现实不是小说,没有校花校草,没有桀骜不驯的校霸,连上厕所都只敢憋到下课去。
即便高中毕业后,姜润鲤也只是可惜,如果自己提前这么一点表白,会不会情况不一样。
兜兜转转两个人再次遇见,姜润鲤决定不等了,她要主动出击。
吃饱喝足,姜润鲤拎着垃圾下楼,出门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对面,灯是暗的,没有看到人。
姜润鲤刚把垃圾扔了准备回去,就接到医院主任打来的电话。H市下面的一个县发生洪涝,他们医院也要派人过去支援。
古话说,洪水过后,瘟疫横行,因为水源被污染,病原体在污水中迅速繁殖,那个县是个贫困县,市里每个医院都抽调一部分人过去帮忙。
姜润鲤挂了电话赶紧回去收拾了东西赶回医院。
从医院坐大巴车三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姜润鲤一下车就吐了,她晕车,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没吐车上已经很有毅力了。
姜润鲤和几个同事被安排到一个镇上的卫生院里,这个县受灾最严重,路上都是淤泥,路边都是受损的房屋和车辆。
卫生室里已经很多发热病人,姜润鲤一整夜没合眼,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在长椅上躺了一会。
姜润鲤以往之外网络上看到,很多时候还会因为视频感动落泪,现在自己身处这个环境,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理。
连轴转了两天,卫生室里的人终于控制住体温,也没有新的人送来,姜润鲤活动了一下,准备出去买点吃的。
刚走到街上就看到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用担架抬着一个人往这边跑。
姜润鲤赶紧跑了过去: “怎么了?”
“被路边的树砸到了,昏了过去,脑袋上有个大口子。”旁边的人回答。
姜润鲤摸了一下担架上人的脉搏,体温还好,脉搏也还好。看了一下他的脑袋,侧面有一个七厘米的口子,还有血在往外涌。
“跟我来,他这个口子需要缝合。”
姜润鲤往卫生院跑,把治疗室的门打开,几个人把人从担架抬到治疗床上,留了一个人在这,其他人又匆匆走了。
等处理好,姜润鲤把手套口罩取下来去门口透了口气。
刚才昏过去的人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呻吟。
见人醒了,留下来的那个人赶紧跑过去,一把拍掉他准备往头上摸的手。
“文文,你没事吧,别碰头,刚缝好的。”
王文文人现在是懵的,头也是疼的,他来这边事情还没怎么做,自己就挂彩了,属实有点丢人。
“梁群,别耽误,处理好就赶紧走啊。”王文文挣扎着准备下床。
梁群也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出去找医生。
“医生啊,他这个需要休息吧,人醒了。”梁群找到姜润鲤。
姜润鲤放下刚接好的水走过去:“他这个需要休息,而且要避免剧烈运动,伤口会被崩开的。”
梁群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挂断电话为难的看向姜润鲤:“那个,你去和他说一下吧,我说他肯定不听,我和领导请示了,让他先休息。”
姜润鲤回到治疗室,王文文看到她也是挺震惊。
“是你?”
姜润鲤有些疑惑,自己认识这个人吗?
“你认识我?”
王文文摆手:“我不认识你,我见过你……”
王文文正激动呢,被梁群打断:“你不用去前面了,我和领导打了电话。让你在这边休息,帮着疏通道路什么的。”
听见这话,王文文从床上下来:“我没多大事,就一个口子。”
“你这个伤口不能剧烈运动,会崩开的。等会我给你拿些纱布碘伏,回去以后要换药,恢复的好一周就可以拆线。”姜润鲤开口。
王文文老实了,后勤就后勤吧。
两个人那些药走了,姜润鲤回去拿着刚接的水小口喝着,回想起刚才王文文的话。
自己确实不认识他,他见过自己?在哪见到的?
忽然,姜润鲤想起来,自己是见过他的,那次值班来的三个警察里就有他。
姜润鲤心里一惊,那易轲会不会也在这里?
直到最后事情结束回去,姜润鲤没有碰到易轲,连那个脑袋缝针的警察也没再碰到。
姜润鲤坐着大巴车回到医院天也黑了,一个多星期没回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扫了个车,姜润鲤回到小区,刚走进去就看到上次的那棵树下面站着的易轲,这次没有抽烟。
姜润鲤庆幸自己在医院洗了个澡回来的。
易轲看到姜润鲤朝她走了过来。
“易轲,好久不见,哈哈。”姜润鲤笑的有点尴尬。
易轲看着姜润鲤,一周不见,她瘦了点。
“刚回来?”易轲的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
姜润鲤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把瓶盖拧开递过去:“刚从医院回来,你声音怎么这么哑,这是没开封的。”
易轲接过水忽然笑了,姜润鲤被这个笑冲击到了。
“你笑什么?”
易轲喝了一口水:“我笑你力气挺大的。”
姜润鲤有点不好意思:“这怎么就力气大了,这个牌子的水很好拧开的。”
易轲又不说话了,姜润鲤有点想跑。
“那个,你在这等女朋友呢?你接着等吧,那我先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说完姜润鲤刚准备走,就听见易轲声音淡淡的飘过来:“没有女朋友。”
嗯,这哥是有点装装的哈,姜润鲤朝易轲笑了一下直接跑了。
回到家姜润鲤摸了摸胸口,自己的心脏跳的好快,果然,易轲没有女朋友,自己的直觉还是很准的。
有这么这一个信息就足够了,姜润鲤准备追人了。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姜润鲤已经想试试这个话有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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