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意识流喊不了摸不着至少能穿墙会起飞，而她走路还要靠脚。
从接触这个游戏开始，就没有一个设定合顾也意。
不再纠结，顾也转身就往楼梯间跑去，没跑几步，脚刹住了。
万一门是紧闭的，要么进不去，要么出不来。上下门都敞开的概率不大，她不愿赌这一把。
原路返回，顾也只好蹲在一边等刚才那几位搬运工。他们显然就是上去置换物件的，那个场景她熟。
就在几名搬运工快要达到电梯门前时，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名女佣，眼疾手快地按下电梯按钮，等电梯敞开后，她把手探进电梯内按住开门按钮，等待他们全部进去后按下好楼层才离开。
顾也趁这个缝隙钻进电梯内，找了个角落紧贴站好。
虽说旁人触碰不了她，可挨太近，顾也还是觉得浑身难受。
电梯停在六楼，顾也紧挨柜子出的电梯门，生怕一会儿走慢了，电梯又把她送回一楼。
离开电梯后，她越过他们跑到房间门前，房门紧闭，里面不时传来嘈杂声。门外一列排开站了好几个人，顾也看他们眼熟，隐约记得在家里有见过。
而站在最靠近房门的三人，顾也已算得上熟悉。
那便是复原三人组。
不对，应该是四人组。大佬李芮没在，听声响，估计在房间。
得想个办法进去呀，跑上来不是为了站门岗的。
顾也开始打量四周。该死，自己住的地方，竟然找不到合适的潜入位置。
房门一时半会是不会打了，就算打开，也就说明里面的动荡已经结束。
还是要想办法现在进去。
余光瞥到与房间有一墙之隔的花房，想到什么，顾也快速跑了过去，进到花房最里墙角边上，那里有个窗台，与隔壁房间阳台距离较近。
窗是开着的，顾也踩着花架子爬上去，探出半个身子打量是否能从此处攀爬过去。
一顿丈量。
窗口到阳台距离约有一米多，换作在陆地，顾也随便一跨就能跨过去，可现在在六楼，窗口与墙面齐平，中间无凸出位置可踩踏借力，跨过去有些悬，不是不能过，只是实况不理想，坠楼概率颇高，一旦摔下去，死定。
内心有道声音警戒她这个险不是非冒不可。
偏偏这个时候，隔壁房间抛出一件物品越过阳台，直落后院草地。
顾也低头张望，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但落地时没有沉闷的声响，估计是比较轻巧的物品。
那日高空坠物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顾也打了个寒战，脚抽搐了一下。
好奇心作祟，她还是决定尝试一把，越过窗台一探究竟。
这不是游戏里嘛，又不会真的死，大不了摔下去再进入游戏又是一条好汉。更何况现在自己是一抹意识，摔下去还不用担心砸到人或吓到人。
脑袋瞬间明了，顾也再次探出半身，构思跨越动作。
上空突然有声响冒出，顾也抬头一看，系统莫名出现，挂出几个大字，也不知道想忽悠谁。
【系统提醒：不可进行危险行为。】
“咋啦，你又知道我想干吗。”顾也调侃。
我前面那么用心想把你召唤出来，你回应我了吗？现在倒好意思出现。
不让我过去，我还非要过去一探究竟不可。
系统连续发出警告，顾也连眼皮也没再抬一下。
蠢蠢欲动的心疯狂跳动，她坐到窗台上，左脚已跨出去，鞋底在外墙用力蹭，试摩擦力。
系统警告无效，直接响起警报，吵得顾也是难受加难受。她把伸出的脚收回来，想缓一会儿再出去，脚刚往里一放，警报立即停止。
然而警报声一停，隔壁的吵闹声就显得更为响亮。
心里念叨着死不了的。顾也默默站起来，趁系统不备，再次把脚跨出去，右脚支撑，左脚摸索，勾勒半晌，脚尖勉强触及阳台边沿。
警报再次响起，并且伴随顾也的行为危险程度增强响度。
若问为什么会选在此刻松手，顾也必定咒骂一句。
此时场面进退两难，收不回的脚，捂不住的耳朵，顾也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
在确认左脚板完全接触到阳台后，右脚一蹬……
人怎么就往后仰了……顾也也很迷惘。
这怎么跟设想得不一样？
不确定能否跨过去，也没想到会是松手立即往下掉。身体好像瞬间失去所有力气，人莫名其妙地就被扔进高空。
跌落刹那，顾也内心一凉，眼睛却睁得特大，这未尝不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她试图安抚自己。
可就在她感受到即将接触地面的瞬间，一束强光袭来，顾也低声骂了一句。
从强光中跳脱出来，顾也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怒气的脸庞，眉头一高一低，目光犀利。
几个意思？这是在给她摆臭脸吗？
强压怒气，顾也双手环抱，喊话道：“我要再次进入游戏。”
今天她非弄明白房间里的事不可。
白子息没有应她的话，两人目光对持16秒后，顾也没忍住眨了一下眼，这可把她气坏了，心里埋怨起退出游戏时那束强光。
“打开舱门。”白子息喊话。
顾也没有搭理他，闭上眼睛说道：“还要进入游戏，开始吧。”
10秒后，耳边还是没有响起倒数指令，顾也再次睁开眼睛，那张臭脸依然摆在那，一动不动。
顾也再次心理活动，吐槽一波这个破游戏。
参与者竟然不能控制进出游戏的自由，这设置，能有人看得上？这破游戏要是能大火，必定是资本的力量。
白子息继续喊话：“打开舱门。”
顾也与他对视9秒后，按下按钮，打开舱门。
她敞开嗓子正要讨伐眼前人，白子息却先发制人，声线压得很低，“没死过，特好奇是吗？”
她张开的嘴巴还没合上，白子息嘴上枪支继续扫射，“有没有跟你说过，游戏里痛感是能确切体验到。”
“有呀。”回答问题时，顾也已经全然把讨伐的话抛诸脑后。
“从六楼掉下来，幸运死掉的话，着地到彻底失去知觉，尽管只有那零点几秒的痛感，你确定承受得住？”白子息的语气很冷淡，“死不了呢？”
顾也被堵得哑口无言，这些她确实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到在游戏里，死了大不了重来，还真没想过万一没死呢。
其实她真把痛感这件事给忘了。
而死鸭子嘴硬的她怎么就此屈服，“要不是你那破系统一直在干扰我，凭本小姐的身手，会掉下来？”
白子息冷笑一声，“那窗口要是那么好跨，早进贼了。”
有那么一秒，顾也是觉得白子息这话有理，可转念一想，她房间进的“贼”还少吗？
“进我房间那些‘贼’，”顾也特意在贼字那加重口音，“都是大摇大摆从门口进的。”
白子息没有理会她的讽刺，自顾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双手在键盘上一顿输入，眼睛不带瞟她一下。
房间里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安静得可怕。
赖在体验舱不出来的顾也最终没憋住，迈了出来。
一直在输入中的白子息余光瞥了她一眼，冷冷抛出几个字，“今天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笑话。顾也冷笑一声，“谁稀罕啊。”
顾也走出电梯时，正巧在等电梯的人员见着她还有些惊讶，毕竟这比平日体验游戏的时间要短，拿出手机一看，两个小时不到。再发现电梯里只有她一个时，惊讶程度再升一个等级。
顾也走出大楼时，车辆仍在停车场，司机在车内打瞌睡，听到电话铃声响起，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准备挂掉才看清是顾也打来，紧急撤回一个挂断，接听后，着急忙慌地把车开到大楼前。
顾也上车后，他便开始长达两分钟的解释道歉。
顾也没有搭理他，靠着座椅的背缓缓滑下，躺在后座上。
司机没听到后座有动静，悄悄转过头一看，见顾也好似睡着了，他也就没敢再吱声。
回去的路上，司机把车开得尽可能地平稳匀速，生怕惊醒后座之人。今日小姐气压不对，他不是傻子，怎可能察觉不到，惹不起，只能躲。
双眼闭合的顾也也想就这样懒懒躺下眯一会儿，奈何大脑开启循环播放模式，高空坠下的画面一直袭击她感官。
只要一闭上眼睛，画面就连续朝她砸来，压迫的感觉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尝试多次，刻意压抑脑海的画面，试图转换思维，还是无法将那画面抹去。
她烦躁地弹坐起来，长怒一声后，从兜里掏出手机，平静得好像没事发生过似的，刷起无聊小视频。
司机先是被她诈尸吓一跳，还没缓过来，紧接一声怒吼，促使他错过路口。
庆幸的是，今日无开导航需求，不然此时导航来一句“您已偏航，已重新为您规划路线”，估计他回去就要即时起稿写辞职信了。
司机心虚地看向后视镜，顾也仍在低头看手机，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吁了口气。
殊不知，在他无意识浅踩那一下刹车时，顾也已经察觉到车辆未按原路线行驶。
今日心情不佳，不想为这点小事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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