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看热闹,下一秒眼前一亮,空洞的画面再次出现。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没因强光睁不开眼。
但还是觉得虚无。
躺在体验舱里,顾也目视前方,暖黄色调让人昏昏欲睡,脑袋延续上次症状仍是昏昏沉沉。
上次醒来,也是这种感觉。
不确定是不是正常现象,自尊心作祟,顾也并不想向白子息提起。
那问题来了,触发退出游戏的点是什么?
她眼睛一眨一眨,陷入沉思。
身在体验舱外的白子息却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地盯着她。
静候她一下个动作。
不吱一声,眼珠子悄悄往左边移动,两人视线对上了。
白子息略显慌张,“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也没有回应他,默默移开视线。
好似看穿她在闹,白子息脸唰地一下变了,“这设备还挺好躺对吧?”
顾也无视他的话。
“那就躺着吧,直接进入下一场游戏,也不是不行。”白子息弯腰凑近看她,“毕竟顾小姐身强体健嘛。”
翻了个白眼,手默默按下蓝色按钮,舱盖缓缓打开,顾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仍躺着不动。
“医疗队就在楼下,要不请他们来一趟?”白子息调侃。
右脚搭在左脚上,双手交叉放胸前,头微微抬起,眼睛直视白子息,顾也勾起嘴角,“还是让法律部门准备一下吧。”
白子息挑眉,“喔,顾小姐是在游戏里闯祸了吗?可怎么办,律师管不了里面的事。”
“我只是温馨提示。”顾也坐起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点头以示感谢,白子息抬起手转了两圈,王子手势摆到顾也面前,想让她搭着自己的手出来。
顾也无语,“把这只蹄子拿开。”
“好嘞。”白子息乖巧收回手且往后退一步。
双手支撑着舱体边沿,一只脚往外一搭另一只脚随即一摆,出舱动作很是利索。甩给白子息一个眼神,顾也自顾走向电梯。
一旁的白子息故意展现敬佩的表情,鼓着掌快步跟上。
下到一楼时,顾也想起昨天被围观的场景,猛地转身往后看,准备逮住一个教训一个,可这一次,谁也没看向她,尽管办公区的人员比昨天还多。
跟在身后的白子息发现她的小心思,故意凑到她身旁小声嘀咕,“怎么,准备逮谁呢?”
顾也没接话,手肘往后一顶,直击白子息腹部。
猛受一击,白子息蜷缩着腹部,神情痛苦。
趁他走不动道,顾也快步走向停在楼外的黑色SUV。
前脚踏上车,声音立即跟上,“开车。”随之门也关上。
听到命令,司机转身看了看后座,发现只上来一人,另一个位置还是空的,“顾小姐,少爷还没上车呢。”
顾也凑上前,抬起手把司机的头转回看向前方,“我知道,你尽管开车就行了。”
“那可不行,”司机抵抗着顾也的手,愣是把头侧向一边,眼睛看看她又看看车窗外,“少爷就在那,咱们再等他一下。”
“你谁家司机呀,胳膊都往外拐是吗?”顾也用上两只手再次强制掰正司机的头。
这次司机没再抵抗,目视前方,“我是白家的司机,顾小姐是不是弄混了?”
“啊?”顾也把司机的头掰转过来,认真看了两眼,“不是我家的呀?”
碰巧白子息打开车门进来,被这一幕惊掉下巴,“你为什么要捧着他的脸?”
“我没捧着他的脸。”顾也反驳。
司机也大受震惊,解释道:“她没有捧着我的脸。”
白子息伸出手指指向他们,“那你们告诉我,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见两人不为所动,姿势保持原样,白子息更加激动,手指头在他们面前指指画画,帕金森患者都没他颤抖得厉害。
“你们都这样那样了,”话也说不利索,“还说不是捧着他的脸。”
他脑子不好这件事,顾也还是大致了解的,眼神差也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当两者同时出现故障时,情况会是这个样子。
她已经懒得跟他掰扯,索性收回手,背靠后座坐好。
跟傻子讲道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见顾也撒手不顾自己死活,司机都傻眼了,想向白子息解释,可是看到他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他又怕说错话惹得少爷更加不悦。
“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做这种事?”白子息声音越发幽怨。
“不是的,少爷你先听我说……”话还未切入重点,司机又被打断。
“说,你说,让我听听你是怎么狡辩的。”
白子息使劲把门关上,好像把怨恨发泄在车身上,但关的那一下刺激到车内人员的耳膜,他后脑勺挨了一下,头直撞驾驶座椅,力的反作用,头又弹回来。
怨妇般的小眼神看向施暴者,白子息眼眶含泪,“你为了他打我。”
叹了一声,顾也无奈至极,“你没完了是吗?”
脑袋本就胀得难受,还要一直听他在这里叨叨叨。顾也钦佩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到达这个高度。
“不是,少爷……”司机还是企图解释,再度被打断。
这次还不是一个人。
“闭嘴。”
“闭嘴。”
所有的委屈自己默默咽下,司机转过身来,启动车辆。
开出科技园大门时,司机猛地一踩刹车,后座两人都惯性往前一仰。
司机提高音量,“刚才是顾小姐掰正我的头让我开车,我不肯,誓死抵抗,脖子都快扭断了。”咽下一口唾沫润湿发干的喉咙,“我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少爷的事,不接受任何诋毁。”
收尾时,音量再度提高。
白子息还没反应过来,顾也已经一脚踹向驾驶座椅,“就你会解释。”
司机乐呵起来,“这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丢不得这份工作嘛。”
小怨妇秒变新婚小媳妇,白子息一脸娇羞,用臂膀撞了一下顾也的臂膀,“所以你刚刚是在掰他的头啰?”
顾也叹下一口气,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白子息,“不然呢?”
白子息也跟着乐呵起来,拍了拍驾驶座椅,“开车吧。”
多一秒都不愿意跟这两人待在一块,顾也看向车窗外。
车辆开到大马路上,经过一个路口时,顾也急忙伸手拍打驾驶座椅,喊停司机。
“在这里放我下车,快靠边快靠边。”顾也着急跺脚。
“这……”司机在等白子息给出指示,但在这期间,他已打上右转向灯。
“听顾小姐的。”白子息说。
果不其然。司机慢慢靠右边停下车来。
车还未停稳,顾也已经开始掰动车锁。刚停稳解开车锁,她已迈出脚去。
下车后,顾也往后跑去,身影逐渐缩小。
白子息没有紧跟其后,而是静观其去向,在她跑开约五十米后才下车跟上。
“你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停车,有需要我随时喊你。”下车前交代一句,白子息也跟着跑没影了。
司机在附近找到一个停车场,把车停好后,调低座椅后背,脱掉外套盖在身上,躺下准备补觉。
按以往经验,有需要的情况约等于零。
下车后,顾也跑回刚才的路口,进去再走个约三百米,左手边会看到一条巷子,走进去不到百米,右手边有个巷子口,走进去,是与主街道不一样的繁华。
这里是充满烟火气的街尾小巷,是所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聚集地。
好久没来,顾也一头扎进去,不一会儿手里就捧着臭豆腐走街串巷,看到什么都想尝上一口。
卖煎饼馃子的大爷吆喝了一声,她摇着头走过,买水果捞时,手里的煎饼馃子已经啃掉一大半。
嘴巴还在狂塞,肚子早已鼓起。顾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感受到它已经无地区可填充,才甘愿罢休。
回家的路没有很远,估摸一个小时就能到,顾也决定散步回去。
走在大街上,看到小孩结伴经过,她会把那些买来却没有吃过的零食递给他们。
小孩看她奇怪,没敢接,“姐姐我们不饿。”
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跑没影。
快到家时,见到一个独自在公园玩耍的小男孩,小脸圆乎乎的,肚子圆滚滚的。顾也瞄准他一定会接,故意过去逗他。
递过一大包爆米花,顾也挑眉,绘声绘色地胡说八道,“请你吃,刚从轰炸机爆出来的喔。”
小男孩防备地看着她,脚往后挪了一大步,鼻子却凑到爆米花袋子前嗅。
顾也打开袋子口,让他嗅,又放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可香了,是吧?”
小男孩舔了一下唇,口水直往下咽。
犹豫片刻,他缓缓伸出手,就在手指触碰到袋子还未感受到爆米花散发出来的温度时,一只手朝他那只手拍了下去。
疼痛促使小男孩缩回手,他茫然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你干嘛打我……呜……妈妈……”
委屈极了,泪水哗哗地落下,捂着受伤的小手,小男孩开始四处张望寻找妈妈。
顾也无视他的哭声,一把按住他乱转的头,严肃教育起来,“你怎么可以接受陌生人给的食物呢?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哭归哭,抓到重点,小男孩立即插话,“你就是坏人,呜……妈妈……”
“那你还拿我给的东西,那些人贩子就是这样拐骗你们这些小豆丁的,知道吗?”顾也更加用力地按住小男孩的头,把脸凑到他面前,只为给他营造压迫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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