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鱼的记忆

过了几天,余起和余妈妈又在楼下遇见多米他们一伙人,余妈妈很快就被热情的王莉莉招揽过去,留下余起抱着个滑板踌踌躇躇地靠近不远处的多逸和多灏,他微抬下巴,努了努嘴,“和我一起玩。”

多逸和多灏正凑一块玩溜溜球,多灏看了眼余起,“哦!是你,那天小姨教训过我们了,对不起哦。你去找多米玩吧,她也在玩滑板。”

余起看了眼旁边在玩滑板的多米,不满地撅起嘴巴,“我不要和她玩,她看起来都不会。”同时在心里嘀咕着:她又不愿意和我玩。

“她其实很厉害的!”多灏拍了拍余起的肩膀,一脸神秘地说。

余起瞥了眼多米笨拙地划拉着板子,还同手同脚,有点怀疑,但还是妥协道:“好吧。”他不情愿地走到多米面前,奶声奶气说:“听说你滑板很厉害,看到那个坡没?你会Bean Plant吗?我们去那看谁溜得好。”

余起有个滑板很厉害的表哥,经常教他玩滑板,还传授他滑板的知识,导致余起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多米抬头看了眼余起,孤疑地在心里想:宾什么?滑板?于是她挺起腰板,神气在在地大声宣布,“是啊!我会!玩!滑板。”

听到这话,余起放心地点了点头,于是他在坡低一脚踏上滑板起步就冲,冲到坡顶的时候一个俯身抓住滑板转了个弯,又很利落地滑到坡低。

过程快速到多米眼花缭乱,她好像看清楚了,又好像没。他刚才干了些什么来着?多米思躇着,也有模有样地走到余起前面,紧盯着坡顶,脚一动就毫不犹豫滑着快速冲了上去,到坡顶的时候,多米脑袋一片空白,想着余起刚才的动作,她直接就将整个滑板抓了起来,可想而知她直接摔了下来。

“哇!”多米张开嘹亮的嗓门,嗷嗷哭了起来,王女士急忙跑过来抱起她,焦急地说:“摔哪里了?”边眼睛在多米身上检查着。

多米抽抽涕涕地应:“脚疼……”

余起在一旁呆立着,他刚才就看到多米抓起滑板就跳起来,直接就摔了,快到他现在都有点儿懵,她干嘛抱起滑板?

余妈妈担忧地看着多米,转头看余起,询问道:“妹妹怎么摔得?”

余起嚅嗫着嘴巴,结结巴巴的,“她就、就摔了,我不知道呀。”说完余起委屈地鼻子一酸,也想掉眼泪。

多米从王女士怀里探出个头,豆大的眼泪从她眼睛上掉落,她已经不哭了,惨白着脸,抽了抽鼻涕,“瓦没抓住板,下次瓦就抓得住了。”边说边又掉起眼泪。

王女士拍了多米手臂一下,气不打一处来,“你又搁那吹牛皮是吧?脚摔了还不长教训?”

后来王女士将其他孩子交给王莉莉,自己赶紧带着多米上医院拍片,结果就是多米脚踝外骨裂,打上了石膏。而余起也被妈妈带回了家。

接下来的时间多米都被王女士勒令在家。

余起再次见到多米是在半月后,被余妈妈带去王莉莉家玩,看到躺在沙发上抱着玩偶的多米,余起走近她,盯着她脚上的石膏放空。

多米看着眼前呆呆杵那里的余起,往旁边一挪,拍了拍沙发,她说普通话还有点生疏,说得很卡顿。“来!鲁坐这,给鲁夹……吃!东!西!”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酥心糖硬塞给余起。

“谢谢,你的脚好点了吗?”余起接过糖,皱着小眉毛看着那厚厚的石膏。

“没事,瓦玩滑板摔的,遇见别人,玩的好,瓦也玩,就摔了。”多米挺起胸腹,拍了拍脚上厚重的石膏,自豪地看着余起,仿佛这是件十分荣耀的事。

这个时候厨房里面出来的王女士听到嗤笑了一声,到沙发前蹲下,拍了拍多米的头,“不记得这哥哥了是吧?他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玩滑板的那个啊!”然后转头对余起说:“这个小笨蛋记不住脸和名的。”

多米窣地直起身凑近余起,“吼!鲁教瓦!帅呆了!”边说她还不忘竖起大拇指。

余起往后躲了躲多米凑过来的脸,听到这皱起了眉,鼓着肉肉的腮帮子,一脸认真地说:“我不教你,你肯定还会摔。”

“我不会摔的。”多米还在不依不饶地说。

王女士本来在给多逸擦脸,听到这话,板着脸回过头来,“你给我消停一下!你还敢玩是吧?”

闻言多米吐了吐舌头,缩到一旁。

“小朋友们!快去洗手,来吃面包咯~”这个时候在厨房里面烤面包的余妈妈和王莉莉端着盘子走出来,将热腾腾的面包放到桌子上面,几个小朋友都喧腾地围到桌子前。

……

后来余起就再也没看到多米他们了,应该是离开了吧……这张拍立得照片就是当时吃面包的时候在王莉莉家客厅拍下的。王莉莉当场就送了他一张,余起记得这事,还是因为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被冤枉呢,当时他可委屈了。

余起指腹摩挲着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多米嗞着牙比耶,小虎牙十分吸睛。视线一转,心想,这些人跟她是什么关系来着?时隔多年,余起早不记得细节了。

当时他明明就是想和她玩,却换来她的呵斥,后面他还摔倒了。再见她,和她一起玩滑板,她又摔了。等再次见面,她又跟没见过他似的。那还是他第一次吃到酥心糖,特别香,他后面经常让余妈妈买来吃。

国庆转眼就要结束了,多米和多逸也启程回了D市,刚下车走近巷子里,就看到家门口仰首期盼的王女士,一看到他们,王女士就跑过来一把抓过多米的背包,“来,重,妈妈帮你拿,这几天在小姨家玩得开心吗?妈妈蒸了螃蟹,快点来吃。”就这一小段路,王女士眉开眼笑地说了一路。

多米疾步走到前面,“妈妈,我要去上厕所。”说完一溜烟就进了家门。

“欸!这丫头!”王女士无奈地看着前面。

“我们玩得挺好的。老妈,我先洗澡去。”多逸一进家门,就提着行李进了房间。

“好,你行李先放着,等会妈妈帮你收拾。”王女士在房门口乐呵呵地看着自家儿子,忽然神色一变,又一拍手,“呀!粥忘记先盛出来凉会了,刚煮好的。”她赶忙转身边嘟囔边走进厨房,还不忘回头冲着厕所高喊:“多米!多米!你先来吃饭。”

饭桌上,多米掰着螃蟹,吃得满手是油,咬着螃蟹腿嘎吱响,抬头看王女士,“他这几天没干嘛吧?”

王女士将挖好的螃蟹肉放到多米碗里,嘟囔着:“还能干嘛,就偶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我们深仇大恨似的。可算出去工作了。”

多米听着,寥寥几句,她就明白这些天家里是个什么状况了。心里一沉,但是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作津津有味状,故作轻松地回到:“是啊,接下来就清净了。”

晚上多米在屋里头和丹丹通话,她在看整理着书包,明天的科目挺多,要带的书籍挺多的,这小书包一放多了书,就鼓鼓囊囊,抽绳都快拉不上了。多米用力拉紧抽绳,一边斜瞥了眼架在桌子上面的手机,“丹丹,你在干嘛?”

那头的丹丹刚结束假期旅游,正在吧唧着吃苹果,“没干嘛,哎呀,明天就要上学了,难受啊!我跟你说,我这几天玩,晚上回到酒店还要赶作业。”

“劳逸结合嘛,你作业完成得如何了?”多米将沉重的书包放到一旁,又转头拿出袋子装书,偶尔抽空抬头看看手机里的丹丹。

丹丹正躺在床上,脸怼到屏幕前,“还能如何,勉强吧。多米,你在你小姨家玩得开心吗?我怎么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你在忙什么?”说着她就在床上一跃而起,撅着嘴巴问。

多米将手机拿到面前,“没干嘛啊,我都在睡觉,睡过去的。我作业也完成得一般般,哎~我不想当语文课代表,如何跟老师说啊?我这个样子当不了表率啊。”

那头的丹丹闻言皱起眉毛,大叹一口气,“哎呀!我也是,本来成绩就不算特别拔尖,上了高中后感觉东西更难了,你说到时候月考我们俩个考得稀巴烂,不就尴尬了?”

俩个人都一阵无言,丹丹下床走到一旁,不知道在翻腾什么,一会的功夫就眉飞凤舞地凑到屏幕前,提着一样东西怼到屏幕前,“登登!看!多米,我给你带的特产,鲜花饼,明天我带给你试试。”

俩人又是聊到要睡觉才关手机。

秋天快到了,晚上有点儿微凉,多米搓了搓手臂转身就要爬上床,这时王女士睡外面,她正半躺着看手机。

“你要睡觉了?”王女士看到多米收拾完要上来睡觉了,也放下手机躺下准备睡觉。

这边多米小心翼翼地要越过她,没想到被单太光滑,她一个趔趄就脚滑摔了下来。

摔下来的那一刻,多米脑袋空白了一下,时间仿佛定格住了,她内心一阵慌乱:完了,保护头、呃、脊椎,来不及了……随着一阵心悸,她往后倒,重重摔了下来。

王女士一个惊坐起,赶紧下床拉起多米,焦急问道:“摔到没?摔到哪了没?”

此时多米还在惊愕中,呆呆回答着:“没事没事,我没摔到哪。”

家里这张床在当地叫“门床”,距地得有70cm。

王女士还在拉着多米转身,紧锁着眉头低头扫视着她身上。“真的没摔到?你摔到哪里要和我说,别担心被我说。”

“没有!真的没有摔到。”话虽这么说,其实多米心里一阵后怕,刚才后仰的瞬间,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摔到后脑勺了,有想着要补救却不知道要怎么做,身体都僵住了,只能依靠条件反射,无力感笼罩了她,这样想着人就已经着地了。

“没事就好,你现在没事,要是明天有事得和我说哦。有的时候摔到,当下没觉得什么,以后就有问题了。幸亏刚才有蚊帐兜着你,缓冲了一下。”王女士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单手托着脸颊,微蹙眉,忽然眉毛舒展开来,噗呲笑出来,“真是奇了怪了,你从小到大就没从这上面摔下来过,怎么现在大个了,反而还摔了。”

……

然后又一脸严肃地对多米叮嘱:“明天身上哪里酸还是痛,就得告诉我,找药酒擦擦。”

“知道啦知道啦,睡觉。”多米急忙爬上床。

王女士在后面紧盯着,要给她搭把手还被拒绝了,摇摇头暗想:嘿!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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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米的一波三折装酷路
连载中少冕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