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当时没注意，但是过后再想，很容易发现端倪。
如果周亦良真的对乔露上了心，那天他们在看短剧的时候，尤其还是那样一大段的亲密戏，怎么可能会那么淡定？
男人是领地感极强的生物，尤其是像他那种事业有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成功男人，更是如此。他没反应，只能说明是不在意。
“怎么会是误会呢？周先生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乔露露出迷茫的表情，好看的大眼睛里瞬间沁上一层水雾，湿漉漉了，看起来比之前更可怜了。
林萦知道乔露所说的“为她做了那么多”指的是什么。
孙胜超的事情是一个导火索，把所有的猜测、暧昧坐实，叫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也是为什么当自己跟周亦良聊起这件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当他默认了。
可静下心来，往回倒，重新过滤一遍他们那天的对话，周亦良从始至终没有说过那件事情是他做的。面对自己的疑问，他只是指出了自己处理方法的错漏之处，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具体过程的，林萦想应该是印象之夜那晚听乔露说的。
之前的种种，就像时钟的指针，细小的偏差没有及时矫正，累积下来以后，造成了错乱的结果。
“露露，那只是我们的猜测。”
“既然是猜测，还没有定论，那就说明也有可能是他做的不是吗？”乔露语气执拗。
“不可能的。”林萦声音冰冷，看似不近人情，实则是在保护乔露，不想她受伤害，“露露，能让他另眼相待的，一定是身家、背景、学历、样貌……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女生。你觉得这些条件，你能达到吗？”
再天崩地裂的爱情，也抵不过现实，林萦自己就吃过一厢情愿的苦，所以不想叫乔露重蹈覆辙。
小姑娘听了她的话脸色惨白如纸，沉默的低着头任由林萦把她拉回房间。
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场梦一样，后来她们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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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以后，电影顺利杀青，曹芳开车去山庄接人。
“萦萦，你还不知道呢吧！我们的短剧，上线一个月，充值破3000万了！”
自从上次闯祸之后，林萦再也没去过别墅，彻底成了与世隔绝的孤鸟，乍然得知这个好消息，激动不已，连着说了两个“太好了！”
这个时候下场，涉足短剧领域，时候已经不早了，市场已有疲软趋势，能做出这个成绩算是十分亮眼了！
之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林萦开始关心起具体收益：“芳姐，这部剧我们到手的资金能有多少？”
“以目前的数据来看，抛掉运营成本，再跟余总和网站那边分完账应该有个一千万左右，再加上后续收入的话……我估计一千五百万吧。”
林萦点头，靠着这部精品短剧，她收获了第一桶金，有了钱就可以考虑更多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萦萦。”曹芳目视前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因为短剧爆了，露露她接到广告了，虽然都是站内投放的推广，但好在是有点水花了。”
还没从上一个惊喜中回神，又有好消息，林萦有点应急不暇，心里更是高兴，感觉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闭关了一个来月的时间，再度回到喧嚣的城市，林萦这次不仅充满了干劲儿，还有了足够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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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林萦电话约自己出去的时候翟夕雯很是意外，毕竟两人在剧组时的交集都不多，现在电影杀青了，好像更没什么可聊的，不过她左右无事，还是同意赴约了。
见面的地点选在翟夕雯家附近的一家书咖，她到的时候林萦已经在等了，并点好了一份双人下午茶套餐。
翟夕雯在林萦对面坐下，摘掉脸上宽大的墨镜。
她比林萦早几年出道，星途还算平坦，不过始终在二线徘徊，始终没能冲进第一梯队。
“怎么想着找我出来了？”翟夕雯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焦糖拿铁，是她喜欢的口味。
“想你了呗。”林萦笑吟吟的回答，一句话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不少。
她们刚从一个剧组下来，聊天的话题自然而然都是围绕拍摄的事情展开的。感觉寒暄的差不多了，林萦切入正题：“夕雯姐，我很喜欢《春日可期》这个故事，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你一起把它拍出来。”
翟夕雯是资深小说迷，不拍戏的时候几乎都在抱着手机看书，《春日可期》是她心中古言top1，要不然也不会出资买下它的版权。
“你是想演哪个角色呀？”有人跟自己喜好一致，翟夕雯还挺开心的，不过她倒是没看出来林萦是一个功利心这么强的人，《春日可期》顶多是有个版权，影视化的事八字没一撇呢就跑来占位置了。
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就事论事：“这部戏的版权虽然在我手里，但是项目还没落成，不过既然你有这个意向，到时候我会向剧组积极推荐你的。”
林萦也放下杯子，两只手搭在一起，放在桌边，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道：“夕雯姐，我就是知道这个项目还没有人接才来找你的，我的意思是想投拍这部剧。”
翟夕雯挑眉，有些意外的看向林萦，随后展唇一笑，一只手握住咖啡杯，指腹摩挲着手柄，想着该怎么措辞能听起来委婉一些，片刻后，她说：“萦萦，《春日可期》这个项目我不是想把它做成，而是想把它做好。尹航你也知道，他是我好朋友，一直特别想要这个本子，要是为了赚钱随便拍一拍，我早就丢给他了。”
翟夕雯知道林萦成了娱乐公司的合伙人，但她到底是圈内人，知道些玮艺的一些情况，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远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夕雯姐，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是真的很喜欢《春日可期》这个故事，要不然也不会贸然找你来开这个口。资金这块我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但是我会尽最大努力来完成它，全力还原出我们心中的那个《春日可期》。”
林萦拿出自己做的企划。
翟夕雯看了林萦一眼，拿起桌上的文件夹翻看。
林萦的功课做的很扎实，里面有她对小说的理解，提炼出的卖点，和改编规划，很详尽。能看出来，她是真的爱这个本子。
在翻到制片预算表的时候，翟夕雯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霍的从文件中抬头，语带询问：“就这部戏你的预算是5000万？”
“对，但这是理想化的状态，如果我们还能再找到一个投资人的话，应该会达到这个数字。”
“如果找不到呢？”翟夕雯反问。
那就是最差的情况了，林萦舔了舔嘴唇：“找不到就只能靠我们俩了，肯定得压缩成本，但是如果夕雯姐你不嫌弃，还愿意跟我合作的话，我这边可以拿出3000万。”
说到资金这块，林萦心里其实挺没底气的，她虽然靠着短剧赚了一笔，这钱听起来很多，但是放在娱乐圈这样的地方根本不够看，现在的电视剧，尤其是古装片，动辄就是上亿的制作费。小几千万的一律被称之为小成本。所以只能拿出这个报价的她，是不确定翟夕雯愿不愿意与之合作的。
“你一个人投3000万？”翟夕雯语气惊诧，看向林萦的眼神都变了，因为自己的经纪人跟宋玮打过交到，翟夕雯比外人多知道一些玮艺的情况，她是真没料到林萦竟然这么大的口气，能拿出这么多钱来！
“嗯。”林萦肯定地回答。不过实际上她现在手里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电视剧的拍摄是有个周期的，资金不需要一步到位，还有时间筹备。
她都盘算好了。
短剧那边从无到有，已经淌出路了，只要按照之前的模式继续做下去就可以了。来之前，她跟余茂哲碰过了，对方也是这个意思，已经让下面的编辑着手去挑剧本了，估计下个月初，他们的第二部剧就能开始拍摄了。
短剧的收入，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旁的项目，应该可以凑够3000万。
当然这么做相当于赊账拍戏，是有很大的风险的。但是如果稳扎稳打，等到自己资金充沛的那一天再动工，还能不能遇上这么好的本子就未可知了。
当了五年身不由己的咸鱼，林萦深知机遇的重要性，一旦错过，便不会再回来，所以她选择孤注一掷，说什么都要抓住眼前的机会！
翟夕雯没有当面给出答复，说要回去考虑一下。
林萦表示理解，拍一部电视剧不是小事情，加上她来的突然，任谁都得有个消化的时间，于是两人在书店分手。
临走前，翟夕雯把林萦的策划案装进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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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要等上很久，结果三天后，林萦就接到了翟夕雯的电话。见面的地点还是上次的书咖，桌子上摆着同样的双人套餐，和熟悉的策划案。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请客的人变了。
林萦知道翟夕雯有多看重《春日可期》这个本子，她也一样，同时也知道自己能给出的条件并不算好，所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
她端着杯子，囫囵吞枣，并没有发现对方给她点的是自己最常喝的意式浓缩。
翟夕雯这次的状态倒是和前几天有点不一样，没有了警戒心里，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就那样施施然地坐在位置里，不疾不徐的喝着咖啡。她今天没点焦糖拿铁，而是选择了跟林萦一样的口味。
嘶，真苦！黑色的咖啡液入口，女人不禁皱眉，看向林萦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不明白那么甜的一个大美妞，怎么会喜欢这种味道？
见她这副神情，林萦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大事不妙，已经在想被拒绝以后，要怎么说可以挽救局面了。
不愿意再喝第二口，翟夕雯放下手里的杯子，抿了抿嘴，试图叫嘴巴里的苦散开，缓了片刻，她说：“萦萦，我们一起来拍《春日可期》吧。”
惊喜来得太突然，林萦反应了两秒才明白翟夕雯说的是什么，她“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液体，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吗？真的么夕雯姐？！”
“嗯，真的。”翟夕雯笑着点头。
林萦喜出望外，激动得跑过去抱住了翟夕雯的肩膀：“谢谢你，夕雯姐！”
翟夕雯拍拍林萦环着自己的手背，绷起脸说道：“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有个条件没说完呢。”
林萦脸上刚绽开的笑容旋即僵住，一颗心又悬了起来，怕自己的能力满足不了翟夕雯的要求，项目泡汤。她勾了勾僵硬的嘴角，勉强撑起一个笑容，语气有些涩然：“什么条件啊，夕雯姐？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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