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您说的私了,不知还做不做数?”
那张弓看见金子,一双眼睛就像粘在了向月的荷包上,时不时就要瞥一眼。
他将金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咬,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当然作数,只是嘛,你也知道,这已经一天过去了,得加些利息给我。”
向月当即在帷帽里翻了个大白眼。
“可是张大哥,我此次来是替我爹看铺子的。早年间我阿爹得一渠谷县商人帮助,怀恩在心,这些年家中生意越做越大,就想着来渠谷县帮帮乡亲们。我带的钱得用来给生意人注资,若看中了符合我爹要求的铺子,还得盘下来,手头上真不宽裕。这样吧,你可知有哪些小商户需要接济,或是有哪个铺子生意红火的?你若帮了我这个忙,只等我回去给阿爹复了命,引我们向氏进驻渠谷县,必少不了你张大哥的好处!”
这番话委屈中带着真诚,真诚中又蕴藏着绵绵善意,实在令人动容。
这不,张弓还未来得及答话,茶棚的老板娘就激动地围了上来:
“哎呀!姑娘你可真是活菩萨,我这小本生意做了几十年了还是这番光景,不知是否有幸得姑娘相助啊!我……”
她话还没说完,被张弓一挥手挡开了:
“去去去,没看人家找的老子帮忙吗?这街上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多了去了,你后边排队去!”
说罢,转头对向月露出一副谄媚嘴脸:
“姑娘,怎么称呼?”
云府学堂,武院演武场。
院长云峰坐在高台上,耸了耸胳膊上的肌肉:
“就是你们两个,要来踢馆?”
清野拱手作揖:
“是,京中正在为北伐军招兵,我们二人自京城来,想选些好苗子为将军府分忧。听闻云府学堂人才济济,只要有人能接连胜我二人,我便为他写一封推介信给老将军,荐他进将兵营。”
云峰根本没将这二人放在眼里,本想等她把话说完,就随便指个学生出来将他们打出去的,哪知这姑娘开口就是什么“京城”“老将军”,吓得他登时站了起来。
学武的,有几个不想与将军府攀上关系,带几个兵玩玩?
可稍想一想,他又觉得不可信:这一个弱女子,一个毛头小子,怎么看都不是会打的。他们的推介信,将军会收?
于是他站着理了理衣服,又坐回去了。
“若真能为学生们争个机会,我们云府自会全力以赴,可我如何相信你们?”
“打一架不就知道了?”思归跳出来,“我们赢,叫你们看清我的实力,我们输,带你的徒弟上京城。左右你们也不吃亏啊?”
云峰想了想,招来一个学生耳语了几句,答到:
“这样,今日先来一场比试,若你们能赢,我就信了你的话,一切按你们说的来办。可若你们轻易便输了,那就别怪我对骗子不客气。”
清野点头:“可以。”
向月跟着张弓在街上疯狂撒钱的时候,云府学堂的演武场上开始擂起了鼓。
鼓点止,双方上场。
思归活扭了扭手腕,哨声响后提着一把红缨枪毫不犹豫地向对面刺去。
对面的武生扭腰躲过,挥起一枪朝思归劈来,思归迅速调整脚步,抬枪挡了回去。
云峰指出的这个人显然有些功夫,一开始与思归打得有来有回,可渐渐的,他开始急躁。
思归的身法太快,且难以捉摸,绕得他眼晕,不知从何下手,犹豫间,他便落了下风。
好容易逮住一个进攻的机会,他瞅准思归的脖子横枪出击,岂料思归弯身一转,轻巧躲过的同时拿枪尾抵住他的腰腹。
哨声响起,胜负分明。
云峰拍着掌走下看台,连连赞叹: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位小友看着瘦小,没想到竟有如此耐力。能与你们比试,是我府学子的福气。说吧,你们想怎么选人?”
清野扫了一眼场下站着的十几名武院学生,估摸了一下,说到:
“你们推出资质最好的五个人来,众目睽睽之下,能在我们手中连胜两场的人,随我去京城。”
云峰点头:
“给我们三日时间,三日后,云府召开比武大会,请县中百姓观赛为证,届时与你们比试的,必然是我门下资质最好的学生。”
傍晚时分,兵分两路的三人回到别庄,开始整理各自的收获。
向月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来:
“这是已经按了指印的五个掌柜,我出钱和渠道,回头再派几个有经验的来这里成立一个向氏商会帮忙解决经营问题,只要他们认向氏这个老大,年底给我一些分红就可。还有一些接了我的钱没按手印的,也表示有事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钱财,果然是硬通货,从小商户开始,云府的势力早晚有一天要被她挖塌了去!
清野和思归那边也进展顺利,比武大赛的日期和详细规则已经拟订,就等着思归和清野将那群人揍趴下,让云府学堂的名声来个大翻车!
只要大家意识到云府并不是只手遮天,勇敢地团结起来对抗,总能争到一方属于自己的生存空间,不再仰仗他人鼻息而活。
是夜,别庄里一片安静。向月坐在桌前继续写着她的商业企划。
向氏进驻渠谷县不是一个玩笑,她今天撒了那么多银子,不是白撒的,总有一天她要用这些与她签了契约的铺子赚回来。
荆州的田地能保向家一家安宁,渠谷县这里,就当是送给清野的礼物吧。
想象有一天,在清野的家乡,沿街一看,哪哪都能看见她向氏旗下的商铺,那清野回来时,一定会很踏实。
向月想着想着,不觉痴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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