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赢得大家的拥护,就能越快迎来反扑的时机。
向月干劲十足,在问天峰挖出许多法宝献给了紧锣密鼓准备大比的弟子们。
闲云峰的参赛者被赋予众望,向月因此跑闲云峰跑得更勤了,不可避免地见过许多次新棠。
这孩子总是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向月莫名心虚。
毕竟她想把槐米彻底摘出去,就意味着新棠要承受作为“真千金”的一切。
她必须要优秀,必须要听话,必须要符合众人对于“素灵长老之女”所有的想象。
槐米把自己炼成一柄利刃,新棠被鹤潜云炼成一把弯刀,二人都承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命运。
真要眼睁睁看着新棠被利用吗?
可向月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她只能祈祷,鹤潜云靠自己多挣一些影响力,不要将过多的压力放在新棠身上。
也许是因为愧疚,向月对新棠多了些关注,偶尔会亲自上手教她几招剑法,回去扶月阁,看到槐米等她等得在地垫上睡着时,又忍不住自我谴责:
你到底是谁的监护人?专注反派小团子,女主的事少管!
在这样的左右摇摆中,时间匆匆流逝。
仙门大比开始前夜,正是中秋的前两夜。
各种事项都已准备妥当,想到接下来大半个月,白天得去赛场当背景板,晚上还要和几位长□□同商议当日赛果,今夜怕是最空闲的一夜。
向月从主殿出来,在院子里闲逛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拐到了槐米的屋子里。
向月忙了很久很久,槐米早已从最开始的兴奋变得忐忑。
她以为“忙”就是坐在桌子前写东西,没想到后来成了飞出扶月阁,大半天才回来,回来后就扛着锄头在院子里刨坑。
向月从来没有这样冷落过她。
她看书看到再有趣的地方,也只能一个人无聊地在大殿里打滚。
等得最久的一次,她自己去峰顶打坐练气,吃过灵果和泉水,又去后山走独木桥。
浮雨花依旧开得轰轰烈烈,只是没有人再从坡顶朝她飞来。
那一次,她是躺在书室的地垫上睡着的,半夜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卧室,向月守在她床边打坐。
那天以后,槐米开始早睡。
太阳还照在地板上时,她就在地垫上躺好,想着等向月回来把她抱去床上时,她就立马醒来与她说话,让她先不要去刨坑,先陪自己睡觉。
可之后她每次都是一觉到天亮,再也没有中途醒来过。
向月在槐米床边坐下,看到她的床头摆着一捧灵果。
花花绿绿,有新摘的也有放蔫的。是放在这里等她一起吃的吗?她之前竟都没有注意到。
向月捻起一颗放进嘴里,表皮破开,一股酸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她“噌”地一下站起来,捞过桌上的水壶往嘴里灌水。
等她拍着胸脯平静下来,一转头就看见槐米坐在床上,眼眶红红地看着她。
愧疚之情如潮水般袭来。
向月走过去,俯下身,用手指轻轻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怎么哭啦?身体不舒服么?”
她刚刚灌水时呛了一下,嗓子有些哑哑的,指尖上还带着玉瓷茶盏的凉气。
槐米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掉,张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哽咽到:
“你刚刚吃的果子,浸过符水,会变得很酸,我在书上看到,就试了一下。”
“哈?”
愧疚的情绪来去匆匆,向月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嗓子:
“没有什么后遗症吧?”
槐米破涕为笑,伸手指向自己的嗓子:
“后遗症就是,我也很酸。”
这是槐米想出来的,能让自己中途醒来的办法。
有一本游记里记载了一种神奇的“同味符”,用此符水浸泡过的果子,会变得酸涩无比,但是画符人与品尝者将共享这份酸涩。
从前训练时,都是向月给她施下结界,她一触碰到边界,向月就知道她摔跤了,便会从入定中醒来查看她的情况。
这一次,主动的一方变成了她,像在等待自投罗网的猎物,当酸涩感在口中爆发,心中却是甜蜜的雀跃。
经历大半个月的失落等待,她终于找到一种方法,可以将自己和向月紧紧链接。
“所以你刨的是什么呢?”
槐米裹着小被子坐在石椅上,向月在院子里埋头苦干。
问天长老是个创造型的人才,经历过仙妖大战不要钱似地砸法器后,她就养成了一种法器做两件:用一件、埋一件的好习惯。
问天长老这是怕再度发生战争,所以未雨绸缪,囤积武器,但是向月知道,大规模的战争不会再发生了。
这些东西,不如用到弟子身上,给留清宗整体增加实力。
向月从土里起出一把短剑,抖了抖泥土,拿给槐米看:
“是武器。我最近一直忙的,是仙门弟子大比的事。就是会有很多很多人来留清宗参赛,为了赢过他们,我打算贡献出自己的宝器。”
留清宗,槐米知道向月是留清宗的长老,但她是第一次体会到,向月属于留清宗,而不是属于她一个人。
在自己看不到她的那段时间里,她在被更多的人看见。
槐米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柄短剑:
“那你也会教比赛的人学剑吗?像教我一样?”
向月拿出帕子清理剑鞘:
“我确实教过他们一些,但和教你可不一样,你是我的第一个徒弟,很有可能就是唯一一个了,我教给你的可都是独门秘法!”
剑鞘上雕了许多花纹,彻底擦干净后才露出它原本的面目:窄窄的剑身上竟刻了一整幅嫦娥飞升,玉兔捣药的图。
向月拔剑出鞘,端详一番又合回去,递到槐米面前:
“明天就要开始比赛啦,弟子们都练得差不多了,这一把是送给你的。给它起个名字吧。”
槐米接过剑,抚摸着剑鞘上的图画,有些不敢相信——今夜耍了个小聪明醒来,竟有这样的收获!
“问月剑,怎么样?”槐米握着剑身摇晃了几下,像是庙里求签的人在晃签筒,终于晃出个自己满意的名字。
“好啊,就叫问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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