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将军?江将军?”媒人疲惫地看着面前的郎君。
丰神俊朗,气质轩昂,身上还有不小的官职,就是从前为父守完孝,又为母守孝三年,这才拖到了双十也没见结个亲,也不爱说话。
她手中拿着一叠叠有意结亲的女子哥儿画像,他也没有多看看,反而一直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窗外媒人看了,根本没有人。
她说了一下午,舌灿莲花也没有说动这位将军一点。
怕是有心上人了。
媒人叹气,这次怕是又挣不到钱了。
“煤婆婆您先回去吧,今日谢谢您来。”江泽的心早已飞远。
窗外没有什么,只是他在无耻地想着弟妻。
他不该为了变正常而妄图娶个妻子或者哥儿。
这对别人和他都不公平,也不对。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媒人手中被塞入一个袋子,她掂量了一阵,里面装着不菲的银两。
“好好好,也不急于一时是吧?”
她变幻了表情,笑着抱起那叠画像离开江府。
虽然没谈拢,但是这笔钱也是说好的一半,媒人满意。
“但是若是江将军有了心仪的人,还是早些表明心意吧。”她关上门时,因着这份报酬,突然补了这样一句话。
江泽叹了口气,若是能,他何尝不想。
他的心思太明显,故而不敢再和白芷砚见面。
他怕吓到那个哥儿。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一直当做弟弟看待的白芷砚?和弟弟马上就要定亲的小哥儿?他混沌地思索,从日落西山到月上中天。
他不知道,甚至对自己突然的喜欢产生疑惑。
为什么,只是这次回来的一面就喜欢上了白芷砚?为什么?一见钟情还是他本就对他有念头?江泽从未如此头疼过,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团迷雾,只要拨开就能明白。
但为什么就是无法拨开?
他不懂,烦躁地吃不下饭。
江府的隔壁白府里。
姬愿看着柳念今天特意用精美书笺写好的邀约,他屏退了大部分服侍的下人,只剩秋月在帐外。
小屋里流淌着静谧的时光,白芷砚偏爱鹅梨帐中香,清甜香气氤氲。
鬼魂也在屋子外,除去第一次见面,他都如此。
恪守礼法之外,或许还以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他极为珍视的对象。
我会来的,姬愿动动唇,面上却只见因为好友邀约的欢乐。
天真、单纯。
没看出什么不对的秋月替他放下帐子,吹灭烛火,退到榻上守夜。
深夜,姬愿惊醒。
一旁的秋月蹬起步履就过来问他发生了什么,江淮的半个鬼魂穿过门探头探脑也在看他,姬愿只是擦擦额角的汗水,缓了几下后说。
“没事,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江泽也从梦中醒来,与姬愿相反,对他而言,却是场好梦。
毕竟梦中他占了姬愿的便宜,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地抓住少年的手腕,到后来他清楚自己是在梦,能掌控梦中的身体了,却又没有放开,将脸蹭在人家的脖子上,真是孟浪!
他甚至感谢无意识的自己拉住了少年的手,才让他后面不至于被丢下。
这样不对!不对,他的鬓发湿漉漉,浑身也因为这场撩拨的梦出了薄汗。
理智大骂大脑感到的快乐,道德崩坏。
不要脸,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要脸过,就是在军营里也没有狎妓,偏偏对着少年那样无耻!
明明他就不愿意,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明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然后……他记得少年推开了自己,他追上去了,手指抚摸了少年的眼尾红痣。
那颗痣艳艳的,他生出股似曾相识的错觉。
于是江泽用虎口掐住了他的脸颊肉,因为常年杀敌摸刃而生出粗粗茧子的拇指变换摩擦着那颗痣。
直到那颗痣艳得几乎滴血。
恨得被辖制住不能走的姬愿咬了他的手心一口,梦中的疼痛他不记得了,但是江泽很喜欢。
是他孟浪,是他该被咬。
可他的牙好白,唇也好红,他记得被他蹭过的脖子也香极了。
浑身上下都是香的,虽然他只触碰到了脖子和脸,连因为气愤而红红的耳垂都没有用手摸过。
因为这一口,生出了更多的念头……
他一定是个花心的人,不然怎么会一面爱上自己的弟妻,一面在梦里强迫那个狐狸眼少年呢?
江泽莫名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隐秘的联系,但不能再想了。
他无奈地看看自己的床褥。
再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水,滴落在起伏的被褥上,弄乱了,他不知这该是说自己还是说其他什么。
江泽口干舌燥,起身下床,饮下浓茶后就更睡不着了。
起身到院子里舞剑,消磨过分多余的火气。
梨花树下寒光阵阵,又是一个流畅的剑花,快天明了,此刻天最黑沉沉。
姬愿将新做好的签子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被这个世界的人拖进梦里,他很不悦,从大到小,还没有人敢那样对待自己。
硬质的木质签在拇指间转来转去,快速而毫无章法,弄得他的手心感受到疼痛,才把打磨得滑润的签子丢下去。
好不爽。
梦里的陌生男人像条狗一样黏在他身上,浑身都让他不爽。
他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脖子,鼻子嗅嗅,还掐住自己的脸,虎口用力地把掐起来的脸肉弄红,几根手指不停地弄着那颗红痣。
下流!无耻!恶心!
不想看见那个男人的眼神,快将他烫伤。
之前无意间对视,他看自己的脸,和那颗被摩挲得要烫伤的红痣让姬愿觉得自己脏了。
他在梦中眼睛都闭起来了,结果不受控制流下的泪水被卷走,真的像条狗一样。
好讨厌。
好坏,上个世界的沈兰殊和慕容钰都比他乖多了。
至少他们不会在明显发现自己不乐意的时候,还故意和自己对着干。
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真是无耻。
最终惊醒是因为男人忽然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面,只是虚虚一拢,没有触碰到,但是也是那时,姬愿惊恐发现他们都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低头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又脏了。
眼看着男人越来越近,他还无法推开。
那股侵略的气息让姬愿起了杀心。
想杀人。
想看见白刀子被温热的鲜血染红。
然后他就在极端的愤怒和不安中醒来了。
他看着签子,就像是看着一把刀,温温柔柔地笑了。
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只有摸脸,用脑袋蹭了一下受的脖子,没有其他更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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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四章·相亲、拉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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