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如果师姐爱过他,最后却又厌弃他嫌恶他,那他一定会再度变成自己所不齿的怪物。

见沐善水同梁芙渠相拥从屋内走出,濮寄椿觉得自己若还是修士恐怕也要生出心魔来,他一瞬不瞬盯着二人,直至沐善水发现。

沐善水被人撞见也未露出半点被捉包的慌乱,反倒是拍了拍往她身后藏的少年,倾身与人耳语两句,随后坦然自若地朝自己道侣走来。

她看濮寄椿的眼神是带着笑意的,有带着兴致的,绵情似水,却再也不见那次大比胜利时她望向他那眼山火满天,红艳艳仿若燃尽一切的灼意,连四肢百骸都因此而生起臣服折跪的念头。

他向来是知晓的,只不过是想着是师姐先来找他的,只要能够陪伴在她身侧,便对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濮寄椿未曾想过那如火如浪的目光此刻却在眼前再现了,可是这回的对象却不是他。

真想把那些人都杀掉,师姐会因此生气吧?会因此记恨上他,然后永永远远只注视着他。

濮寄椿嘴角都咬出血痕来,沐善水见他怔怔失神的模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的?师傅同自己徒儿还要拈酸吃醋了?”

青年垂眸不语,过了半晌才捉着她的手,置于唇边,轻轻衔咬两下,沐善水当即笑了起来,用食指指节蹭过他柔软的唇瓣,“你是狗吗,寄椿?”

“我是,所以你还会喜欢别的狗吗?”濮寄椿眼眸低垂,竟也不反驳,反倒是低低询问道,“只有我还不够吗?”

青年抬眼同人对视,那眸子里带着细碎的光,好像被人随手一握一揉捏便会散落一地,他神色恹恹,似乎已经知晓答案,有些失落地想要离开。沐善水却突然抓着他的手贴在面上,自下而上仰脸望着他。

“寄椿,你觉得呢?你不信我?”

这样的姿态分明是处于下位,分明是个讨好人的姿态,但他瞧着沐善水眸中闪烁的暗光,汹涌难明的情绪,隐约有种正被猎人在审视、考量的感觉。

濮寄椿心里暗叹一声,嘴角微勾,眼底却不见笑意,他温声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二人回到屋内,烛芯挑断,室内寂静无声只听得见布料轻擦带来的点点声响。

濮寄椿外袍褪尽,只着一身单薄的里衣,透过衣料的缝隙隐约能瞧见对方一截细瘦的腰身,起伏不定的胸膛。

衣袍在身下散乱地铺开,沐善水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勾住青年衣角,上身微微前倾似乎在观察着眼前的曼妙光景。

濮寄椿被她看得脸热,微微偏头,嗫嚅道,“你若是不愿意,我……”

“谁说不愿了?”话语被人打断,沐善水勾手揽住他的脖子将人搂进怀里。

爱是克制,但她不是,她从不克制。

木婉清想要的最终还是被她得到了。

自此之后,她便不再压抑自己,因为克制是最无用的,想要的需得自己争取。

勾住对方的衣袍带子,朝床上仰躺倒去,沐善水长发散乱,浓墨似的黑发与散乱衣袍间露出那点似雪的白各自为界,黑白分明,使得濮寄椿眼底只剩这两色。

濮寄椿呼吸变得沉重许多,他压抑着吐气,绯红从白皙的脖子往上蔓延。

双膝诚挚地俯跪在榻上,一步步朝圣般冲着那个魅鬼似的女子探去,指尖颤抖得厉害,很快就被人擒住,带到床上,十指覆压交握在一起。

两人衣带纠缠在一处,彼此难分,青年俯身替她去解,冰冰凉凉夹杂着风雪之气逼近,身下人传来低低的闷哼。

一截长臂抬起,沐善水缓缓勾住青年的脖颈,半个身子坠在空中,四目相对,二人眼中已经充斥着迷蒙的光影。

女子纤细又节骨分明的手按压在青年腹部,那片也是雪一样的白,随着女人的摆弄,渐渐染上了绯色,两人一浅一深的呼吸交错一块,空气中弥散着糜烂香气。

青年攥紧了女子的手,摩挲着她那截微微凸起的漂亮腕骨,摸得人有点有点痒,沐善水兴致盎然,双臂使力,再睁眼时已是上下倒转。

她跨坐到濮寄椿身上,随意拨开落在自己颈侧和肩上的碍事长发,抬腕按住身下人的腰身,细软绸缎似的墨发落在两人交错的大腿处,洒落到身下人腰腹处,带来轻微的痒意。

“张嘴。”

沐善水撩开耳边的长发,俯身,冷冷命令道。

濮寄椿双唇抿了抿,像在犹豫,随即吐出一截红艳艳的舌头,然后被人衔住了。女子用牙轻轻地啃食,搔刮过他的上颚同内壁,青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承受着,亮晶晶液体顺着嘴角流下。

好不狼狈。

皓白的齿触碰到雪一样的肌肤,落下一道道皮肉摩擦沁出来的红,又被反复覆盖带上新的痕迹,濮寄椿五指在沐善水背上落下红印,而身上掌着这场情事的人也喘着气,吐出一声声带笑的气音,随即再度俯下身。

二者深入交融,再难分离。

翻云覆雨一夜后,两人都觉得倦了,彼此拥着沉沉睡去。

夜半沐善水被对方箍住她腰身的力道弄得醒来,她静静望着自己的枕边人,冰清玉洁的俊朗青年此时眉心微微皱起,像是被梦魇所困,无法脱身。

他攥紧自己手中的一角衣袍,贪恋地嗅到上面属于爱人的气息,神色稍缓,但仍在梦中紧张唤道:“师姐……不要走……”

“什么啊,濮寄椿。”沐善水低声喃喃,眼神微黯。

虽是同个人,沐善水却觉得好笑,她死前濮寄椿只记挂着那个好师妹水观月,现下却怀念起“木婉清”起来。这其中有几分真伪属实难辨,只不过她也没什么真心罢了。

在不断追逐和执着的过程中,她逐渐失了那份年少心动,变得怒不可遏、焦躁不安,无论什么手段何等卑劣的想法都在那搅成淤泥的恋慕之心下一一落实。

而在彻底得到对方后,那股燥郁的心情反而一下子被抚慰了,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没有新燃炉火的炙热情动,反而觉得很空……

想要彻底夺取某个人的心思,早早就埋葬在过往中,在那命运的捉弄中被折磨得生不起任何一点脾气,沐善水已经想不起那时候她同濮寄椿恶语相向,即便在对方主动提出作为交换的情况下,仍是不知足将人囚禁硬生生结成道侣。那时的她有几分高兴,几分餍足。

想来应当是没有的。

她一心只想夺走水观月珍视之物。

在她眼里,濮寄椿已不再是人,不再是独立个体,仿佛是一个能被人肆意掠夺,赋予价值的物件,仿佛谁抢到谁便占据上风,谁便赢得一口气。

她那时给濮寄椿带来的应当只有屈辱和痛苦。

濮寄椿意识时常被妖祟占据,大抵是有些神志不清。当木婉清捧着水送到他唇边时,他不仅温顺得像只亲人的犬类将水尽数饮尽,更是用一截粉色的舌头讨好似舔过女子的腕骨。

女子垂眸不语,扯住脑后长发把人扯开。

他仍是很高兴,用因破坏锁链导致染血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颤动不止的妖瞳贴面与她对视,像丛林里无知懵懂的妖精,眨眼冲她盈满笑意。

木婉清觉得自己的好师弟或许是被自己可怖的一幕吓出阴影来,自我防御机制使得他本人藏在那妖祟的意识之下。

她没有多话,把手中的食物放下,一去便是数日。

再见时,被锁链禁锢在此处的青年颓然呆坐洞内,双目没有了神采,已是进气多出气少,那些食物他是半点未动。

濮寄椿见她过来,眼中恢复许些神采,他抬臂勾住女子的脖颈,眼神痴恋地望着她,似乎想要把人刻印到脑海中。

他急切地贴近木婉清,用力汲取对方体温,他像一只被人掰开蚌壳的柔软蚌精,露出自己体内那刻剔透的珠粒,将其奉上任由对方肆意把玩。

木婉清呼吸一滞,目光幽深地看着对方,压抑着嘶哑的嗓音,尽量平静开口,“寄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师姐。”喉咙里吐出点点压抑的声响,这声音确实是本体的。

不再多言,木婉清任由心中扭曲的占有欲滋长蔓延,引导自己做出本能驱使事件,布帛断裂,青年脊背撞上石壁。随着木婉清动作,青年脊背弯折得几近崩裂,她用力把人的呜咽声喘息声含入口中,将其吞食殆尽。

木婉清一直注意着他的双目,在**浮沉中,终于隐隐恢复一丝清明,他边轻轻喘着气边问道,“师姐,可以饶她一命了吗?”

这个“她”必然是那个被木婉清锁在不见天日之处的水观月,虽因是主人公的缘故无法死绝,但仍旧被她囚禁,换着办法折磨对方。

木婉清唇角弧度落下,静静凝视着眼前人,“……为什么?”

“她毕竟同我青梅竹马,留她一命好不好,是残是废我也不在乎。”木婉清手下动作收紧,濮寄椿更是无力地倚靠在她身上,即便如此,他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低声哀求。

“只要留她一命就好。”

如果她死了,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加糟糕,那是天地枯财,万物凋零的可怖异象,就像是触怒天道那般。濮寄椿不是没有尝试过将事情全盘托出,而每次却像是有禁制一般,无法言语。

他只能一遍遍取悦自己心上人,低低地乞求,乞求不要奔向那个毁灭的结局。

木婉清扯出一丝冷笑,启唇相讥,“你在这时还要同我说这事吗?怪扫兴的。”

濮寄椿顿时沉默。

木婉清心口刺痛,险些嘲弄笑出声来,她抬起对方的下颔,冷冷一笑,“我允了便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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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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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得不到好结果
连载中阿月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