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雁喜不自禁，她还没和宝贝女儿自我介绍呢，陆沁曜便一下认出了她！
不过要紧的还是陆沁曜的事。
“答应他，我们俩一起上这个节目。”
“好的，刘导，我会参加，挂了拜拜，下次再聊。”
小姑娘紧张得胡言乱语，和对面说话也不用心，乖乖地按照妈妈说的答应下来便匆匆挂了电话。
“妈妈。”陆沁曜声音很轻，像是怕大点声就会把眼前的人吓跑似的。
她也认出来，这就是刚刚在二楼为她呐喊助威的人。
陆沁曜眼睛水汪汪的，想哭又觉得不适合哭。
“妈妈在国外治好病了吗？”
秦翡雁立刻反应过来，陆远亭没有和女儿说她去世的事情，女儿还以为她在国外看病！
天助她也。
“妈妈治好病了，可是妈妈对不起宝贝，没有陪你长大。”秦翡雁哽咽着抱住女儿，“以后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陆沁曜沉溺在这个怀抱里：“没关系的妈妈，我过得很好，你在国外治病很辛苦，我都知道的。”
“傻孩子。”秦翡雁想起把女儿丢在家里的狗男人，再看眼前任由她抱着的女儿，只当女儿在宽慰她。
怎么可能会过得好呢？明明一个人哭的那么伤心？
母女俩抱着对方痛哭，像是有流不完的眼泪。
等到两个人哭累了，外面的活动都散场了。
陆沁曜没有出现也不影响什么，因为大家主要是为了来看秦瑜慈。
“妈妈，我们回家吗？”陆沁曜小心翼翼地抓紧秦翡雁的手。
虽然她和爸爸因为出道的事情有争执，但她还是想把妈妈治好病回来了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
出租车是秦翡雁叫的，她在台下的时候就在琢磨待会儿和女儿去哪里。
回家？
不可能。
再说了，那也不是真正的家。
只是一个房子，没有亲人在的房子。
“曜曜，我们不回家，你和妈妈去景湾花园那边住好不好？妈妈在那里有套房子，虽然房子有点旧，也不是很大，但刚好够我们母女俩住。”
景湾花园就在清大对面，以前秦翡雁在清大上学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
陆沁曜没有多想，此刻什么都比不上一家人团聚重要，她兴奋地开口:“好啊！那我发消息给爸爸，让爸爸也过来，如果爸爸知道妈妈在这里，肯定也很开心。”
虽然爸爸很少说，但陆沁曜知道，爸爸和她一样，都很想妈妈。
秦翡雁没想到女儿还挂念着陆远亭，心里更觉得陆远亭不是个好东西了。
可怜女儿一片孝心喂了狗。
她拉住陆沁曜的手：“曜曜，其实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陪你，至于你爸，我暂时不想看见他。”
陆沁曜愣住:“为什么？”
陆沁曜记事起秦翡雁便已经在国外治病中，只有偶尔寄过来的信件和礼物，让她意识到她在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妈妈。
爸爸很喜欢和她分享妈妈的事情，虽然没有直白地和她说过他爱妈妈，但陆沁曜一直认为父母感情很好。
秦翡雁想到那天她看到的场景就气鼓鼓，但当着女儿的面又不好发火，可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女儿又会一直问，她只能用四个字总结：“感情淡了。”
车开得很快，没多久就到了景湾花园。
秦翡雁用指纹开锁，打开门就觉得不对劲，房子太干净了。
可偏偏女儿已经在身后探头探脑，她只能继续踏进来。
一切都是她熟悉的布局，沙发上竟还放着她很久以前抓到的一个娃娃。
她已经记不清离开时这个房子的样子了，但她莫名就觉得眼前的房子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连灰尘都未曾落下。
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一样。
“妈妈，这个房子好漂亮！”陆沁曜站在摆满了乐高的装饰柜前，“这些都是妈妈拼的吗？”
“我才不喜欢拼这个东西。”秦翡雁躺在地上铺着的垫子里，差点说漏嘴，“那些都是你、你舅舅搞的。”
其实都是陆远亭拼的，他总是有耐心把这些细碎的东西拼好。
也就是这个时候，秦翡雁才想起来，陆远亭也在这儿借住过几次。
她心里又有些不爽，想把狗男人的痕迹消除掉，可眼前的女儿显然又很喜欢这些。
“舅舅？”陆沁曜否认，“妈妈，我没有舅舅啊。”
没有？
是和秦家摆脱了关系，还是死了呢？
“不是亲舅舅，他不姓秦，姓杨，叫杨达，是外公外婆的养子。”
陆远亭不怎么爱带着她在亲戚之间走动，所以陆沁曜也没觉得这个舅舅那么多年不出现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看完展示柜的东西，又凑到秦翡雁跟前想黏着她。
陆沁曜头靠在秦翡雁肩膀上，絮絮叨叨地讲着有关她的一切。
她想把这些分享给妈妈。
讲到后面，陆沁曜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实在是太啰嗦了，妈妈肯定觉得她烦了。
她别过头，发现妈妈一直在看自己。
“我的曜曜真勇敢，居然以一敌三，英雄救帅。”
妈妈有在认真听！
陆沁曜仿佛受到了鼓舞，她继续讲:“因为我知道他们不敢打我啦，况且当时周围也有很多人，大家都想帮助江同学，只不过都不想当那个出头鸟而已，我站出来后，大家也纷纷帮忙了……”
“后来我和江同学关系变好了很多，不过他很厉害，跳级参加高考，现在是清大的学生。”
秦翡雁想到那个在天台上见过的男生:“江同学也住在汀岸别墅那边？”
“嗯……”陆沁曜点头，“我们高中和清大离得近，他偶尔会等我一起回家。”
突然，她的手机开始不停地振动。
两人靠得太近，秦翡雁也感受到了。
“曜曜，有电话。”
陆沁曜看了眼手机，不是很想在妈妈面前接陈虹的电话，因为经纪人陈姐每次找她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陈姐。”陆沁曜开了免提。
“沁曜，你现在在哪里？《无所不能的妈妈》突然通知今天要拍定档照。”
“啊？”此时距离陆沁曜答应刘导才过了没几个小时。
也就是说，秦翡雁和陆沁曜这对母女是他们在接触的最后一组嘉宾。
陆沁曜看向秦翡雁，后者点头，陆沁曜便让陈姐来清大这边接她。
陈虹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挂了电话便赶来。
“这是公司分配的经纪人？”秦翡雁在换衣服，她不想穿自己去世时的衣服，她有了新开始，那自然要穿新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她以前买的，反正房间内的衣服都很小，也全是她的尺码。
“不是，这是爸爸给我找的，陈姐人挺不错的。”陆沁曜说。
虽然陆远亭不支持女儿进娱乐圈，可还是把自己能做的都为女儿做了。
秦翡雁顿住，故作不经意地问女儿:“你爸爸？他知道你参加选秀？”
陆沁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开始是瞒着爸爸报名的，后面爸爸自己发现了。”
还是因为那些谣言……爸爸才知道她打着参加夏令营的旗号，跑过来报名了选秀。
秦翡雁和阎王一起研究过陆沁曜和秦瑜慈的命数。
知道女儿是发自内心地喜欢站在台上，所以她全身心地支持女儿闯荡娱乐圈。
“为什么瞒着他？他不支持你？不让你去参加？”秦翡雁又有些恼火。
狗男人竟敢不管孩子还反对孩子追逐梦想？
陆沁曜不知道秦翡雁对陆远亭的误会，她掐头去尾，隐瞒了自己一开始报名选秀其实是为了见妈妈。
“……爸爸觉得这个地方乌烟瘴气，确实不是很支持我进娱乐圈，但我没有听他的，还是执意报名了。”
“别管你爸爸，妈妈支持你。”秦翡雁揽住女儿肩膀。
其实这次和女儿一起录制节目是个好机会，既能自然地帮助女儿，又能和女儿多很多相处时光。
陆沁曜的家庭情况被隐藏得很好，因此陈虹看到秦翡雁时着实一惊。
一是因为她的年轻，二是因为她的长相和秦瑜慈实在是有些相似。
可惜陈虹没空试探秦翡雁和秦瑜慈的关系，刘文海导演像是生怕陆沁曜反悔似的，不停地打来电话催促她们。
她只能急忙交代陆沁曜几句，无非就是拍摄的时候态度要好，不要被别人影响心态之类。
和陆沁曜交代完后，陈虹又看向秦翡雁，默默感叹着有钱人保养得真好，看上去和女儿像姐妹似的。
秦翡雁感受到陈虹好几次欲言又止的目光，便主动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陈虹略过对她的称呼:“曜曜在参演嘉宾里是年纪最小的，也是咖位最低的。如果遇到态度不好的艺人和工作人员，可能需要您这边忍耐一下，因为节目组那边是全程直播，一点点音调升高都可能成为观众们不爽的原因。”
这是底层艺人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没有地位又不讨观众喜欢的陆沁曜更需要小心谨慎。
陆沁曜:“陈姐！我妈妈哪里需要管……”
“没事。”秦翡雁拍了拍陆沁曜的手，义正言辞道，“你放心，我是个讲礼貌的文明人，喜欢以理服人，不会和别人大吵大闹的。”
陈虹信了，便没再多说。
《无所不能的妈妈》在开播后将全程直播，拍定档照虽然不会直播，但也会安排摄像，剪辑后作为先导片发出。
秦翡雁和陆沁曜是最后一组到达的嘉宾。
秦翡雁抬头面对几乎怼到她脸上的摄像头，拿下墨镜，把女儿拉到身后。
“烦请节目组导演把行程表及时给到艺人，而不是临时通知我们。”秦翡雁漂亮的眉眼皱了皱，“晚高峰有多堵你们不清楚吗？从中心区赶到这里，我浪费了半个小时在路上，你们知道这半小时我能赚多少吗？误工费谁能负责？”
满室寂静。
本以为能给陆沁曜组扣上耍大牌的锅，结果人家刚下车先送了节目组一顶锅。
秦翡雁:我喜欢以理服人，我的道理就是天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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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下马威（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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