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月道:“只是没想到罢了。”
那个青年男子看着黎景月说道:“你姓青吧。”
黎景月不解:“我姓黎。”
不解的反而变成了那个青年男子:“姓黎?你随母性?”
黎景月道:“你认识我的父母?”
青年男子道:“认识,你很像你的母亲。”
黎景月道:“你是我父母的朋友。”
青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也算不上十几年前有过几面之缘。深夜难为,你们二人还是速速回家去吧。”
黎景月道:“那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青年男子皱眉:“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黎姐姐离异了?”
黎景月垂眉:“外界有一些特殊情况,我母亲去世了。”
青年男子嗤笑一声:“难怪。”说完后他又接着说道:“我姓陈名启,你们跟着我,来我家中吧。”
二人跟着他过去,这里的宅子似乎是制式的,基本格局都一样,进了厨房后,陈启给二人倒了一杯水:“我是在十几年前遇到黎姐姐的。”
“或者说,黎姐姐她们在十几年前在这里很出名。”
黎景月抓紧时机,问了最重要的东西:“那你可否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出去的?”
陈启摇了摇头:“虚灵界只进不出,我也不知道你母亲当年是怎么做到的?”说到这,他脸上似乎带了两份恨意:“当年她答应我,带我一起出去,可是她食言了。”
黎景月道:“那你不如与我们在一起,我们一起去寻找出去的办法。”
“呵。”陈启讽刺道:“还有八天,就是我的三十三岁生日了,出去与否,重要吗?”
黎景月迟疑道:“死后那些曼珠沙华被收往了一线牵,离开虚灵界或许有一线生机。”
陈启语气里满是讽刺:“若是离开便有一线生机,那就好了。”说到这儿,他的神色间满是疲惫:“更何况如今我也不想出去了。”
黎景月道:“陈大哥?”
陈启道:“将近三十三年,我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那股劲了。”说完他叹了一口气:“我劝你们不要在街道上宣扬这些东西,十几年前你父母就因为这些东西,差点被活活烧死。”
黎景月道:“如果知道外界压根没有这么多束缚,他们可以活的更好,更长,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哈哈哈哈哈哈!!”陈启似乎在嘲讽黎景月的天真:“我们都是真神的信徒,我们从未死亡,这是以一种更亲近的方式投入了真神的怀抱,这是我们的荣耀。”
他一字一顿:“你母亲,试图毁了我们这份荣耀,虚灵界自然不会放过她。”
黎景月道:“这,城中之人,都如此信奉真神嘛?”
陈启道:“自然。”他看向外面还没有完全昏沉的天空:“你知道虚灵界为何有宵禁吗?”
黎景月咽了口口水:“因为真神?”
陈启道:“看来你还不算太笨。”
谢锦城道:“如此严苛的遵守,莫不是做不到会有惩罚?”
陈启嗤笑道:“人人都说虚灵界人杰地灵,钟敏灵秀,可在虚灵界,不种花会死,不结婚会死,没有孩子会死,甚至不遵守宵禁也会死。”
黎景月道:“陈大哥就没有想过探出真相,解放虚灵界吗?”
陈启嗤笑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个人的力量可以与整个虚灵界相对抗?更何况,”他看着面前的二人:“一线牵我也去过,只是那只黑虎我属实打不过,次次被隔绝在外,还要受长老监视,众人唾骂。”
黎景月道:“若是偷偷潜进去呢?”
陈启道:“没用的。”
黎景月道:“我们正在努力寻找出去的办法,若是有办法了,我们便来找你。”
陈启拒绝道:“不必了,我的妻子死在这里,我自然要在这里陪她。不过,你们要庆幸,话说的够早,不然……”他笑了一声:“刚刚我是想要杀了你们的。”
黎景月沉默了:“因为我母亲没有接你出去嘛?”
陈启道:“当然,当年若非我帮他们隐藏,他们也未必能逃脱出去,可他们却抛下我,独自逃了。”
黎景月解释道:“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或许是当时出了什么意外。”
陈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并不想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他食言了,如果她没有食言,我的妻子可能也不会凋零在这里。”
黎景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一定。”
她看向陈启:“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但如今外界战火四起,并不安全。”
陈启同样沉默了一会,然后他才笑了一声:“哈哈哈。
真是可怜。”
谢锦城道:“终有一天都会好的。”
陈启道:“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他接着看向黎景月:“你们二人是不是对一线牵有兴趣?”
黎景月道:“确实,我们二人都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那些吸食了人精气的曼珠沙华究竟做了什么?”
陈启道:“黑虎与真神相连,你们若是伤了黑虎,真神会发预警。”
黎景月苦笑道:“现在算是知道了。”
陈启道:“明天我随你们一起去。”
“啊?”黎景月道:“陈大哥你……”
陈启道:“我的生命已经只有八天了,死前我也想知道,我的妻子去了哪里?”他又死死盯住了黎景月,显然他已经看出两个人中谁才是说话有用的那个人:“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黎景月道:“什么要求?”
陈启道:“我要杀了那只黑虎。”
黎景月跟谢锦城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有些把握的,黎景月道:“可以,我们答应了。”
陈启道:“你们放心,杀黑虎的罪名我会一力承担,到时候你们就直接藏好就行。”
黎景月道:“好。”
陈启又道:“你们是今天刚到吧?”
黎景月道:“对。”
陈启嗤笑:“那明天晚上出发,我倒要看看宵禁和黑虎他们选哪一个?”
黎景月点了点头。
陈启看着二人并未动过的杯子,拿起来一饮而尽:“放心,我懒得在这些东西上动手脚。”
黎景月尴尬的笑了笑。
陈启道:“旁边有客房,你们凑合一晚吧。”
黎景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好。”
“只是你的孩子没在家吗?”
陈启盯着黎景月,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们死了。”
“啊。”黎景月不说话了,她感觉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别人的雷区上蹦跶。
到了屋子里,谢锦城手心往上,嘴中念诀,一团火很快升起,照亮了屋子,他说道:“你睡床,我打地铺。”
黎景月看着毫无人烟,阴测测湿哒哒的房间,又看向了为数不多的被子,这样睡在地上不生病才怪:“一起睡床吧。”
床并不大,两个人睡在一起有些紧凑,忙活了一天,黎景月很快就睡着了,但谢锦城明显睡不着。
他伸出手,轻轻的描摹着黎景月的眉眼,手指轻点间,眼睛都舍不得眨。
“嗯……”随着声音谢锦城像做贼一样飞速的放下了自己的手,伪装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干过。却发现黎景月不过是梦中咕哝了一声。
谢锦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悄悄将手搭在了黎景月的腰上。
第二天黎景月起床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先是懒散的伸了一个懒腰,才发现谢锦城已经不在了。
黎景月伸头往房间看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谢锦城的身影。
黎景月下了床,满是疑惑的走进院子里,院子里同样空荡荡的,连陈启的身影都没了:“人呢?”
但寂静的院子显然没有人能给她答案,黎景月知晓如果谢锦城没在家肯定会给她留信息,回屋里果然发现了桌子上的字条。
“回戌二十八号住宅。”
黎景月疑惑的回到了戌二十八号住宅,院墙低矮,远远的她就发现了原本破旧的房子上挂满了红绸,外面还缀满了各色鲜花,她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落很明显被打扫过了,其中一个空地上还用鲜花摆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
黎景月走进屋子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件婚服,大红色的婚服简洁大方,往左边看去,新买的梳妆台上摆满了各色首饰,小巧精致的珠花与绒花,簪子,还有一个精巧的花环。
黎景月拿起那个花环,却意外发现了地上不显眼的地方还有几个扎得不怎么好的花环,那些花环要么略微变形,要么上面的花朵有一些地方光秃秃的,要么便是凸起凹陷,总而言之,总有一些地方是不完美的。
“咔。”这时门忽然开了,黎景月回头望去,谢锦城走了进来,他有些羞涩:“这些东西还喜欢吗?”
黎景月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她看来,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还有懵。
谢锦城解释道:“虚灵界的习俗,今天算是我们办婚礼的日子,早上就有人火急火燎的找到了陈家,那时你还睡着,我便出来跟他们一起布置了布置。”
黎景月这才松了口气,看着屋子里的陈设,显然不是随意布置一下的样子,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在她心里,谢锦城本来就是一个事事追求完美的人:“布置的蛮好的,倒是我早上起晚了,没有帮助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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