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方偏僻条件又差,云浅和鹤厉费尽心思为虞无崖调养了大半月,他才渐渐好转。
在这期间系统倒是没怎么要我作妖,索性我就尽量避开虞无崖。
吃饭我都不怎么出去。
但是我得出去上厕所。
我努力憋着尿意,看着挡在身前的虞无崖假笑:“虞公子,人有三急,能不能让一下?”
“为什么躲着我?林小姐这么怕我吗?”
虞无崖气色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身子还未痊愈的缘故,今日的他比以往少了几分痞气,多了些清冷温润,像是一块上好的岫玉,引得人忍不住靠近。
我暗暗掐了把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努力扬着嘴角:“没有啊,虞公子天人之姿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怕会躲……”
我躲你怕你是为啥你心里没点 b 数吗哥们?
“这么说来,林小姐是因极度爱慕我,所以这些天连房门都不敢出。”
“啊对对对…”
“所以你能不能让让…”
我真的憋不住了!
“我同意了。”
这又是搞哪出啊!
虞无崖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意:“我同意林小姐的追求,那么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恋人关系了。”
“我什么…”
我的膀胱已经憋的疼了。
“还请鹤兄和云姑娘为我们做个见证。”
“当然没问题。”
鹤厉和云浅相拥而依,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他们什么时候在那的?!
我突然不想上厕所了。
眼睛替我尿了。
从这以后,虞无崖就跟鬼一样每天都阴魂不散跟在我身后。
我喝茶他添水,我吃饭他夹菜,我瞎逛他装偶遇就算了还要当导游,就连我上厕所他都要在外面守着。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咋地哥们你是害怕我吃屎吗这么看着我?”
“双双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我只不过是想时时刻刻与双双再一起罢了。”
“可是我在拉屎啊大哥!”
“没关系的,我不会嫌弃你的双双。”
这是嫌不嫌弃的问题吗?
这分明就是脑子好不好使的问题啊!
“这边建议你去看脑科。”
“恋爱脑,别管。”
“……”
我提好衣裙从厕所出来直接冲到他面前咬牙切齿:“你小子有本事一直跟着我。”
虞无崖歪着头,好看的眸子弯成月牙:“那我们…拭目以待。”
…………
我们一帮人歇了快一个月,才来到了第四块木牌跟前。
“地图碎片就在前面的木盒子里,快去打开感受收获的喜悦吧!”
移开视线,一个红色的木盒俨然摆在面前。
还是我打头阵,不过虞无崖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像是害怕我出了什么差错一样。
我努力忽视掉那抹灼热的视线,去外面找了根木棍,挑开了木盒。
四个人凑上前。
木盒里面只有一张纸和几个大字。
纸上是这样写的:
哈哈哈被骗了吧,地图早就被我们大人拿走了气不气略略略!
“……”
我:“…好蠢。”
虞无崖:“比你还蠢。”
鹤厉:“突然对碎片没兴趣了,回家吧。”
云浅:“我觉得你说的对。”
就在我们四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彪形大汉窜了出来。
“你们给我站住!”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恶狠狠从木盒拿出那张纸:“你们走什么?难道你们就不能把纸从木盒里拿出来吗?”
我:“我们很闲吗?”
虞无崖:“想杀人。”
鹤厉:“浅浅,我觉得他有点问题。”
云浅:“自信一点,去掉觉得。”
那大汉见我们这般模样更是怒火中烧,他大喝一声,众人都摆出了防御姿势。
“叭!”
大汉将纸翻过来扔在地上:“把它拿出来在翻个面很难吗?!你们为什么不翻它!”
“我受不了了。”我拍了拍虞无崖的肩膀:“交给你了哥们。”
……
一帮人站在高耸入云的山脚,不约而同陷入沉思。
原来那大汉是欢毒宗的人,他口中说的大人就是欢毒宗的宗主。
那张纸后面是这样写的。
欢毒宗在江湖各大门派里并不起眼,自建立一来一直默默无闻。
这次竟然早他们一步拿到碎片,还布置那么多陷阱,引着他们来到大本营。
没想到,这一出手就动作这么大。
半个月前,我们一帮人就离开珈蓝城马不停蹄赶到欢毒宗所在山群。
只不过,这山有些忒高了…
我:“我有点累。”
虞无崖:“能不能让那个宗主自己跳下来?”
鹤厉:“要不给他千里传书说说?”
云浅:“我家信鸽就在附近。”
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求求各位祖宗了你们就高抬贵脚上去吧……”
登山第一天,众人只爬到了山腰。
天色渐晚,我们打算就地歇息一晚,明早再继续向上爬。
我故意在离虞无崖最远的一个位置休息,屁股还没坐热,那令人生厌的机械声便响起了。
“叮咚—”
“请将反派踹下山脚。”
打工人上线了。
天色太黑看不清楚,我摸索了一阵才找到虞无崖。
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飞踢。
“啊啊啊!!!”
一道粗犷的惨叫响彻天际。
这声怎么不对?
看不出来啊这虞无崖都这么大了还变声呢。
真是搞笑。
“双双,你在干什么?”
耳旁响起的声音如清铃作响,湖水溅起,又似山中溪流汩汩,诱人遐想。
对嘛,这才是虞无崖的声音。
等等。
我捂住嘴巴,跟见鬼一样看着眼前挑起火折子的虞无崖半,天说不出话来。
虞无崖在这,那刚刚那个是谁?
“咦?小胖怎么滚下去了?”云浅往山下瞭望,一脸奇怪。
“许是他自己没睡好。”鹤厉打了个哈欠。
“我们还是继续休息吧。”
虞无崖勾起嘴角,熄了火折子。
我竟然把小胖(壮汉)踢了下去?
“叮咚—”
“任务失败,请宿主接受惩罚。”
玛德还有惩罚?!
不给我机会反应,肚子瞬间传来剧痛,我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来。
豆大的汗珠从我头上颗颗滚落,口腔里一股子血腥味。恍惚之间,好像有人掰开我的嘴巴放了一块温软的东西进来。
我咬了上去,没过多久便昏迷了。
第二日我是在虞无崖怀里醒来的。
整个人没一点力气,没了骨头似得窝在他怀里。
温热宽广的胸怀躺着格外安心,还有那若有若如凛冽的清香,渐渐抚平我躁动不安的情绪。
“谢谢哈…”
“双双,你还真是娇弱得很。”
“哪里比得上虞公子呢?”
“以后干脆叫你林铁嘴算了。”
这边跟虞无崖打着嘴炮,那边男女主持续投来“嗑到了”的目光。
我现下可没心思顾及这些。
我窝了一肚子气。
“系统你给我出来!你们这系统到底怎么回事?起初可没告诉我还有惩罚这一项!”
“为了保证剧情顺利进行,必须对没有完成任务的宿主给予惩罚。”
“狗屎!”
“不就是做一颗听话的棋子吗?”
“…大家都是朋友,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我觉得你在 Hello Kitty 我。”
“觉得很好,下次别觉得了。”
我掐断了联系。
“放我下来吧。”
“你能走?”
“可以。”
虞无崖坚持走完了一道坡,才放我下来。
还挺上道这小子。
就在他摆手的一瞬,我瞧见了一道狰狞的伤口。
我想起了昨夜口中的温软。
昨晚是他?
我神色复杂:“为什么帮我?我明明那么…”
“双双,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恋人关系,彼此心意相通。我当然要处处为你着想。”
虞无崖眸中带笑,我一时看不真切。
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真得如他所说的一样,心悦我?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
绝对不可能!
鹤厉:“哇哦。”
云浅:“好浪漫哇—”
浪漫在哪里?
我抖了抖鸡皮疙瘩,抬脚走了。
后来想想,实属是有亿点死鸭子嘴硬了。
第三日傍晚,我们终于抵达欢毒宗。
宗主并没有出来迎接我们,只是派弟子带我们去了客房休整一晚。
到了晚上,那劳什子系统又来了。
我已经有反抗心理了。
“不去不做,你有种疼死我。”
“如果宿主放弃任务,将会被立即遣送回原来的世界,并且要赔偿三倍的违约金。”
“还有,如果任务失败三次,也当放弃任务处理。”
三倍?!
这不是做不做的问题,主要是我这个善恶分明的正义人士,必须打倒反派。
我立马赔笑:“诶系统大人,我刚闹着玩的,您说这次是什么任务啊…”
……
我再一次摸进了虞无崖的房间。
床上没有人。
“双双这么晚来找我,是想我了吗?”
鬼魅般的声线自身后响起。
坏了。
“没事,没事哈…”
我就要离开,虞无崖一把拉住我:“你有事。”
“我没事。”
“你有。”
“我真没有…”
“有东西控制着你吗?”
听到这句话,我大脑“唰”得一片空白。
他察觉到系统了?
我很快整理好神色:“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只是看不惯你处处抢鹤大哥风头的样子,我只是不想让你好过。”
“实话告诉你吧,今夜来我就是挑你手筋的。既然被你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便好了。”
“挑我手筋?”虞无崖拿走藏在我袖中的匕首,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就如同几个月前那个晚上一样吗?”
他说的是我刚穿来那天晚上。
“好啊,既然双双想要,那我就给你。”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结果虞无崖真的用匕首压在自己手腕上,瞬间血线乍现。
“你疯了?!”
我连忙抢过匕首摔到一边。
“我没疯,我不想你难受。”夜色朦胧,他逆着阴辉的月光,潋滟的眸中情意绵绵。
“啪嗒。”
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我红着耳尖,很没出息的跑了。
我知道逃跑意味着什么,无非就是在挨一遍那摧心剖腹的痛意。
在挺过昨晚的酷刑后,老娘我今天还是一名好汉。
“谢谢。”
这次很真诚对虞无崖道了声谢,原因无他,昨晚他再次帮了我。
“双双与我不必这般客气。”
虞无崖莞尔一笑,像清风穿堂,带着晨光花香。
我别过脸,无视震耳欲聋的心跳,生生压下悸动。
“对了,这个送给你。”
虞无崖张开手,一件玉色软糯的白兔吊坠静静躺在他掌心。
“是兔子。”
“我帮你戴上。”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在腰间来回摩挲,明明只是在为我挂一个吊坠,腰间的酥痒却让我不禁想入非非,红了耳垂。
清醒一点。
你只是一个需要配合完成任务的翘板。
不要对书中人物投入太多感情。
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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