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系统提示您,目前剧情进度02/10】
【03阶段任务,送谢衡进牢房,在那里,他会遇上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大恩人。】
【任务奖励,柳家山坡上一半坏田变良田,生出果实。】
土地爷像滚落到地上,不忘叽里呱啦吐出这么一段话。
柳绮玉:???
这任务好生古怪。
谢衡在牢房里还能遇到大恩人?什么奇葩恩人,会和谢衡在牢房里相聚?教他越狱吗?
不过她不打算细细去想,因为原作者实在脑回路清奇,她小柳,要做的只是完成任务,当一个没有感情的种田工具人。
柳绮玉:任务收到。
被一脚踢飞的土地爷像:【......】
见柳绮玉一脚踹飞土地爷,柳柱脸色一变,手上刀差点没收住。
他飞奔上前,将泥像扶正,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怒目看柳绮玉:“干嘛呢你!这个可是我今天早上特地去苟皮家请的!踢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柳绮玉听着不太对劲。
苟皮,那个天天和柳柱厮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之一?
刀疤脸,小身材,前天还帮柳绮玉教训过青梅的那个苟皮?
柳绮玉眨眨眼,慢点反应过来道:“柳柱,你今天不去县里学堂上课吗?大早上去苟皮家搬土地爷像?”
柳柱脊背一僵,额头冒出冷汗,结结巴巴道:“啊?学堂啊,不上吧,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
柳绮玉生气了。
她抄起一根扫帚,就往柳柱身上打去,恨铁不成钢地道:“柳柱,你又逃学。”
扫帚直打少年的屁股,柳柱哇哇大叫,在院子里乱跑,“姐,这也不能怪我,是夫子已经把我赶出学堂了!”
柳绮玉脚下一顿,就见柳柱纵身一跃,跳进了荒废许久的鸡窝里。
柳绮玉皱起眉头,问:“怎么了?夫子为什么会赶你?”
一谈起这个,柳柱就出奇的愤怒:“真的气死我了,要怪就得怪苟皮!”
“那天他和人打架,被留了下来,我在学堂外等他出来一同回村,谁想到遇上了张夫子那个老匹夫!”
“然后呢?”
“他问我为何这么晚还鬼鬼祟祟地待在学堂外,我一脸傻笑地和他做了个揖,毕恭毕敬地说,我在等你放苟皮啊。”
柳绮玉:“没错啊。”
“是没错!我也纳闷呢,谁想到张夫子勃然大怒,指着我头破口大骂,说你才放狗屁呢!原来是他耳朵不好使,把苟皮的名字听成了狗屁!”
柳绮玉:“......”
少年脸目中都快要冒出火焰:“张夫子骂我辱没斯文,让我滚出学堂!连带着苟皮也没能逃过,被一同赶了出来!”
柳绮玉目光怀疑,她见过张夫子,那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莫非是有其他缘故?
“姐,我想好了。”
柳柱跨出鸡窝,接过柳绮玉手上的扫帚,道,“反正我也没这本事,再怎么学也不可能考上秀才了,不如回来,安安稳稳地种地......”
这下柳绮玉总算明白了,她一口否决道:“不成。”
他姐弟俩省吃俭用好几年,就是为了能让柳柱去县里上学堂,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她拽着柳柱就往外走,道:“你立刻就去县里。”
可柳柱像个铆足了劲的小铁桩,怎么扯也不走。
他甩开柳绮玉的手,道:“姐,我家欠夫子的束脩一年多了,还都还不上,就算我现在去,也会被学堂里的人笑话......”
说着说着,少年声音就小了下去,渐渐地,眼眶也湿润起来。
柳绮玉心肠一下软了,上前帮他擦泪,柔着声音道:“哭什么?姐姐又没怪你。”
柳柱自知男儿有泪不轻弹,觉得十分丢脸,连连躲开,道:“你别碰我......”
可柳绮玉越帮他擦泪,他眼中泪水越汹涌,到最后竟有决堤之势。
他哪里不晓得柳绮玉在家有多辛苦,同窗们都笑话他家一贫如洗,一件衣服缝缝补补穿了好几年,寒酸得要命。
可那是柳绮玉在昏黄灯火下,一针一线帮他补的......
他实在不想让柳绮玉失望,可家里已经穷的连买纸的钱都拿不出来了......
柳柱努力停下哽咽,道:“我是真的决定好了,前天我爬山,看到我们坡上的庄稼,竟然没被大雨冲掉!还有一小块玉米地居然结出了果实!姐,天无绝人之路,我不去学堂,总还可以回来种地的!”
没被冲掉吗......
柳绮玉一惊,看来那土地爷还真没诓她。
柳绮玉一瞥,那在墙角躺尸的土地爷像,立马给了柳绮玉一个微笑:
【嘿嘿,这次总该相信我了吧。】
柳绮玉不理他,道:“柳柱,束脩的事你别烦,我来想办法。”
他问:“你有什么办法?我们没银子啊。”
“谁说没有?”
你姐现在可是个小富婆呢。
柳绮玉用袖口给少年抹泪,看他哭着哭着,鼻子里冒出一个大泡。
柳柱:“.......”
柳绮玉嫌弃似地用两根指头提起他的袖口,让他自己动手擦。
她想了想:“就算没有,我们村不还有一位现成的探花郎苏宴苏大人吗,你可以跟苏大人学......”
柳柱打断,“哪有苏大人,你不许提他。”
柳绮玉立马闭嘴,眨眨眼,想说不过就提一下他嘛,干嘛这么生气,以后又不是一辈子见不着了。
但看柳柱满脸戾气的样子,她赶紧打哈哈,转移话题:“行了行了,我们现在就去山上吧。”
六月中旬的烈日似火,爬在山坡上,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
柳绮玉戴了一顶草帽,挡住头顶刺热的阳光,与柳柱慢慢走着,却引来了沿路村民们的侧目。
就听见有人叫喊:“柱哥儿,你们家庄稼年年收成少的可怜,就这,还去收庄稼呢?”
有人附和道:“人家去散散步不成吗?真是的!”
田里一片哄堂大笑。
柳柱忍不住骂回去:“关你屁事!吃饱了撑着管我家的事?”
那人明显一怔,嗤笑道:“是啊!吃饱了撑着!哪像你们家,饭都吃不起了!”
这话引得山田里劳作的村民们哈哈大笑。
柳绮玉拍拍柳柱,让他到身后去,边走边睨着他们脚下的土地,道:“是挺不错的,前天的雨水没少冲你们家土地吧,今年收的谷子有去年十分之一多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果然,刚才冲柳绮玉横的中年男子,瞬间就都哑了声。
接着就见那中年男子家的缓坡上,传来一阵哀嚎。
一面色枯黄的妇人正坐在地上,好似在撒泼。
她蹬着腿,泣骂道:“先是太阳晒枯了花秧子,现在大雨又冲掉了玉米田的垄沟,都说西北十年久旱,怎么下了雨反倒白白搅了收成!我家现在是半点粮食星子都看不见了!老天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叫唤者正是那中年男子的媳妇,马氏。
而马氏身边站着的,不是青梅是谁?
氏抄起地上一棍子,往青梅身上打去。
“扫把星!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我真的信了你的邪,几亩田全来种你不知从哪处搞来的破种子,你还信誓旦旦地说,这种子产的庄稼肯比普通种子多!我呸!都叫泥水冲走了还怎么收!”
青梅一边躲着棍子,一边泪水滚滚落下眼眶:“二娘,我也不想这样啊!我也是听打南边来的人说,种了这江南的种子能结出千斤的玉米,才想来试试的!且你当初不也同意了吗!”
马氏一把揪过青梅耳朵,用力啐出一口唾沫:“小蹄子,还敢怪老娘头上了!前个你就差跪下求我,让我在谢衡面前与你唱双簧,离间他和柳绮玉的关系!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一辈子孝敬老娘!好啊,这么快就当屁给放了!”
青梅被她拧的脚尖离地,连连叫痛,在抬头看到田地边站着柳绮玉,一下僵住了。
青梅叫道:“二娘!柳绮玉家用的也是那江南来的种子!整个兴得村,就她家庄稼一点都没被冲掉!”
“你们快去她家地里抢玉米!”
柳绮玉脸上神情一僵。
不带这么玩的吧。
到底谁是恶毒女配呀!
怎么把箭口转移到她身上了!
柳绮玉脑子飞转,忽然一道精光闪过,她道:“马二娘,青梅故意骗你呢,全村都知道她厌恶我,三番两次陷害我,当初给我的种子,就是想让我家庄稼烂掉!马二娘,你别被这个小贱人骗了!”
这话一说,好家伙,马二娘血管子都气炸了!
她捞起青梅就往山坡上踢去,嘴里辱骂声不断:“贱蹄子!你是饿鬼见着瓜皮,逮到人就上去乱咬啊!”
青梅“啊”的大叫一声,披头散发,十几年挤压的怨气也涌了上来,再也不扮小白花,跳起来,和马二娘扭打在一起!
马二娘也不甘示弱,一屁股泰山压顶,将青梅坐到了地上。
柳绮玉看足了热闹,拉着柳柱,往自家坡上走。
只见远处山坡,最东边原本贫瘠的一处田——
一片绿油油的叶子。
一茬接着一茬,包裹着金色玉米的玉米叶,着实看呆了柳绮玉。
这辈子,真没见过这么多粮食。
她身边的柳柱半天听不到少女清脆的笑声,顺着她目光望去,险些没尖叫出来!
“啊!”
柳绮玉一掌拍上少年的嘴,将叫声锁在喉咙里。
她一把拽下少年的脖子,凑过去低声道:“柳柱!你别出声,要是把村里人都引过来就完了!”
柳柱神情呆滞,点点头。
柳绮玉指了指左边的小树林,道:“我们从那边悄悄过去,乘着没人发现,赶紧把玉米田里的玉米割下来,运回家里。”
柳柱点头如捣蒜。
那片新冒出来的玉米地偏僻极了,又被山坡挡着点,一时没被村里人发现也是正常。
柳柱撒开腿就往田野里跑,像极了撒欢的母猪。
柳绮玉也强抑住内心的喜悦,与柳柱分开劳作,各自用镰刀割玉米。
足下暑气蒸腾,背后天光灼烧。
柳绮玉热得额头冒汗,将头上草帽向下拉了些,拿起水壶,喝了口米浆。
正拿起镰刀要继续割,忽然,背后响足踏草叶声。
柳绮玉猛打一个激灵,害怕那是村里人,迅速转头。
绿树之下,立着一个年轻男子。
午后的阳光,从树叶筛落洒在他面容上,男人容貌秀致温雅,侧头靠在树上,看着她劳作的样子,眼中噙着笑意。
柳绮玉心快跳了两下,被他看到劳作的一面,有点局促地红了脸,道:“没看过姑娘割玉米吗。”
苏宴还真没看过,好奇笑道:“没有。”
柳绮玉挑眉道:“那你过来帮我割玉米咯,让你看个够。”
她才不害臊呢,只想拉着苏宴来帮她收庄稼。
却听远处传来柳柱一声大吼:“柳绮玉,你和谁说话呢!”
柳绮玉大惊失色,想都没想,就将苏宴扑到进了她家的玉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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