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绮玉很快压下了这点情绪,准备回去思忖怎么办。
若荣虎醒来,以那个流氓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这时,苏宴燃了灯,走到柳绮玉面前蹲下。
柳绮玉问:“要做什么?”
苏宴卷起她的裤脚,帮她把鞋脱下。
罗袜上血沾着肉,他冰凉的体温覆上她的脚跟,柳绮玉脚无意识往后躲,被他捉住纤细的小腿。
他道:“帮你包扎。”
苏宴用药粉洒到了伤口处,脚跟那块虽然已经麻木。这一次却异常疼痛,像用刀在割一般。
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流下,她脚腕疼得快要失去知觉。
苏宴望着她,轻声道:“别动。”
柳绮玉看他慢慢揉弄,给她上药的动作轻而柔,只要她动一下,他便停一下,静静等上一会,仿佛是在让她缓过来。
不久,疼感便消失了大半。
灯烛轻溅出一个火星。
她安静地看着苏宴,烛光落在他脸颊是哪个,他如翅的长睫,在眼睑下洒下一道浓郁的光影。
柳绮玉正要出口感谢,苏宴已开口道:“荣虎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再来骚扰你。”
柳绮玉听得一愣,苏宴又道:“你之前答应帮我忙,我反过来,自然也会帮你。”
荣虎这点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道:“你放心。”
柳绮玉讷讷地点头,心里还是不安,有小声问:“你药粉用什么制的?抹了一点就不那么疼了,是你自己做的吗?”
苏宴“嗯”了一声,去寻剪子纱布,要帮她包扎。
他掌心一番,柳绮玉就扫到他左手手心一道浅浅的疤痕,虽然颜色淡了稍许,但一眼就能认出是那是道新的伤口。
出现在他那只白皙干净、指节均匀的手上,好似白壁陡然生出一道瑕疵。
柳绮玉微怔:“这伤口什么时候弄上的?”
苏宴皱起眉头:“你不记得了?”
柳绮玉一听这语气就懵了,眨眨眼睛,想起来了:“是不是你第一天来,为了救我,接下的那一鞭划的?”
苏宴淡淡的嗯了一声,就要送她离开,却被她的接下来的动作给定住了。
只见柳绮玉,抬起他的手掌,往他手心里呵气。
苏宴眸色微微一暗。
柳绮玉大俏眼喊笑道:“苏大人,还疼吗?”
她也不知这么做对不对,既然苏宴肯护着她,那她也应该做点什么回报他。
夏夜柔风灌入房中,吹得她耳边碎发随风扬。
她又想起一事,道:“苏大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寻一味毒药来......最普通的砒|霜便好。”
说是普通,其实柳绮玉心里也忐忑着,毕竟本朝有规,民间禁止毒药交易,寻常人若非道上有人,一般是很难将毒药搞到手。
苏宴沉默了片刻,问她:“你想给谁下毒?”
柳绮玉抿了抿唇,纠结该不该告诉他。
苏宴仿佛猜中了她心中想法,道:“你想毒死荣虎,不行。”
“为什么?”
苏宴道:“你与荣虎有仇,这事不光我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若你去用砒霜,将荣虎毒死,旁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样粗暴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若苏宴接管了兴得村,能和柳全一样只手遮天,他倒不介意让柳绮玉试试。
苏宴顿了顿:“不是说好的吗,荣虎的事我来。”
柳绮玉直摇头,这万万不可。
将荣虎用砒|霜毒死的,必须让她来,也只能让她来!
原剧情就是她杀了荣虎。
柳绮玉一探就知道苏宴这条路走不通了,心下只琢磨着该如何寻别道上的人帮她。
她阳奉阴违道:“行吧,那我听你的,暂时先不杀荣虎了。你赶紧先把钱财分我。”
苏宴神情微滞,冷冷看了柳绮玉一眼。
柳绮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行吗?”
不是他喊她来分钱财的吗?
“不行,”苏宴道,“你以为我不知你有了钱财,便会私底下偷偷摸摸去找别人帮你?”
柳绮玉被捉了个现行,心里发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苏宴到底哪里行?
只是她不晓得苏宴这会正在气头上,苏宴望了眼的床上皱成一团的床单,轻嘲一声:“你们村的人,都是王风教化外长大的吗?”
他活了二十岁,竟不知天下竟有如此污秽粗鄙之事,居然有人为了敦伦,特地寻到他人的床上。
苏宴心里一清二楚,柳全与荣莲在他屋里行**,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一边的柳绮玉顺着他目光望去,眉心也揪成了一团。只觉多处在这屋子里一刻,身上鸡皮疙瘩便会多掉一层。
苏宴显然也不愿再在这里待下去,拿了椅子上一件干净衣服便往外走,问柳绮玉:“你们村还有其他空置的屋子吗?”
柳绮玉转了转脑袋:“没有,我们村你也是知道的,穷山僻壤,不过......”
柳绮玉立在月下风口处,听蝉鸣快要消下,她踌躇半天,才小声道:“我家空了间屋子,是我爹留下的,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将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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