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听晚本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在地上,却意外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她勉强睁开眼,在这银装素裹的冬日里,一抹鲜艳的红格外引人注目。温乐天满脸笑意地望着她,兴奋地喊道:“我们赢了,第一名!”
她微微一笑,轻拍他的胸口,示意自己可以站立。
温乐天却摇头坚持:“大师姐,你受伤了,我抱着你,稳得很,别担心。”
徐听晚试图开口,却因脸上的伤口而轻呼出声。
这时,石观明走过来,严肃地命令温乐天放下她。柳清云则迅速递上丹药,温乐天无奈耸肩,轻轻将她放下。
徐听晚站稳后,拒绝了所有伸来的援手,自行擦拭脸上的血迹,一步步坚定地走向众掌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姜满站起身,高声宣布:“本次大赛,第一名——五行道宗!”
温乐天兴奋得跳了起来,跑到徐听晚身边欢呼雀跃:“大师姐,我们真的是第一名!”徐听晚望着他,笑容温暖,但目光转向徐君彦时,那抹笑意稍纵即逝。
姜满续言:“奖励之事,我自会亲交徐掌门手中。”
徐君彦面带微笑,缓缓步前,于众人瞩目之下,轻取徐听晚腰间发簪。
江月平面色骤变,显露紧张之色。
他温柔的为徐听晚整理好发髻,将发簪重新插在发中,温声道:“不必如此拼命,不管什么名次父亲都视你感到骄傲。”
此情此景,任谁观之,皆会赞其父爱如山,温和慈蔼。
众宗门掌门对此习以为常,徐君彦一向是个温温和和,不争不抢的谦谦君子,唯有姜满嘴角微扬,眼神中藏着深意。
“谢父亲关怀。”徐听晚拱手,言辞坚定,“孩儿欲继续游历四方,力求突破金丹,迈入元婴之境。”
此言一出,气氛微妙。徐君彦碍于众目睽睽,难以回绝,只得以柔和之态叮嘱:“历练之路,凶险难测,务必小心谨慎。”
姜满含笑走近徐听晚,轻触其腰间九玉缠金吊坠,一缕剑意悄然融入。“我甚看好你。”她目光转向江月平,“你二人真是缘分匪浅,同得这世间唯一一对九玉缠金吊坠。”
言毕,她凝视江月平片刻,眼神中似有片刻恍惚。
徐听晚转首望向江月平,语带温情:“小师妹于我,如同亲妹妹一般。”
除玄天剑宗与混元丹宗外,其余宗门弟子心中难免不甘,暗叹若非混元丹宗弟子搅局,此番榜首或另有所属。
书卷论坛上:
“天呐!!!!”
“这五行道宗大师姐……”
“刚才看她与那九头蛇妖对抗紧张死了。”
“她刚才用青竹堵蛇嘴真是帅呆了。”
“我这辈子都想不出这操作。”
“你们说她是怎么知道那三个人在那啊?”
“同问。”
“同问。”
“其他同门因九头蛇妖的威胁而退出战局,徐听晚推断,他们三人定和其他宗门师兄弟在一起,亦难逃遁,唯有就地隐匿。鉴于九头蛇妖嗅觉敏锐,寻常隐蔽之法难以奏效,她遂断定,那三人极可能藏匿于蛇妖气息最为浓烈的蛇洞之中。”
“……是我太蠢了吗?”
“上面的,你不一个人,反正那种情况下,我是什么都想不出来的。”
“别想了,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因为我们根本躲不开,所以我们通常是那个一口被吞的。”
“……我讨厌说实话的人。”
“他说的挺委婉了,要是让五行道宗那大师姐说,不知道多伤人。”
“……确实。”
“你说她在外历练,我们能遇见她吗?”
“遇见了你想干嘛。”
“我想问她对于被书卷人评上第一美人的想法。”
“你敢问,我就敢裸奔。”
“好好好,你别让我遇上她,来来来,你与我私聊,告诉我你现在住什么地方。”
“来就来。”
秘境对决落幕,徐听晚心中盘算着返回上北城的居所静养伤势。
不料,众人竟纷纷尾随而至。
徐听晚的伤势已大为好转,面容与身体上的轻伤几近痊愈。
上北城的雪已止,但地面仍铺着一层未融的白雪。
“你们不回宗门?”
徐听晚望向院中悠然自得的众人,轻声问道。
温乐天摆手笑道:“大师姐,我向来不回宗门。”
石观明则温柔的将糕点送入浅云口中:“回去也无趣,不如随大师姐游历四方。”
柳清云目光追随江月平,轻声道:“大家在何处,我便在何处。”
江月平感受到众人目光,抬头沉声道:“我有要事需办。”
温乐天嬉笑着靠近,轻拍其肩:“小师妹,想与大师姐同行直说便是。”
江月平避开其手,起身言简意赅:“说了是有要事。”言毕,她眉头紧锁,步入屋内。
徐听晚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微黯。
气氛骤冷,温乐天却浑然未觉,兴奋地凑近徐听晚。
“大师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徐听晚抬手扶正他的金冠,正色道:“先在上北城稍作休整,随后前往下南城。”
温乐天好奇追问:“去下南城有何目的?”
徐听晚与石观明交换眼神后,简洁明了地答道:“调查二十年前天灵根化神散修古忆南之死的真相。”
温乐天闻言,更加好奇地凑近询问缘由。
石观明猛地将他拽到一旁,沉声道:“我与大师姐幼时,亲眼在五行道宗后山禁地目睹了他的遗体,大师姐甚至偷听到师父与师娘密谋要吞噬此人。”
温乐天笑容瞬间收敛,柳清云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
徐听晚步步紧逼,靠近温乐天,低语警告:“若想活命,此事万不可泄露半句。”
温乐天迅速眨眼,以示明白,默默点头。
柳清云的目光不经意间转向江月平的房间,那扇窗半掩着。
石观明从怀中取出古籍,言简意赅:“书卷论坛中,有他的蛛丝马迹。他最初现身于下南城的一偏远村落。”
温乐天闻言,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柳清云轻声道:“这便是大师姐迟迟未归宗门之因吗?”他拿出灵草用灵力将汁液挤出,将各种汁液调配起来。
徐听晚微微颔首,旋即又轻轻摇头,低语道:“我猜测回去不会有什么好事。”
“何故?”温乐天不解追问。
“因为……小师妹救了我一命。”徐听
言简意赅,却令其余三人困惑不已。
徐听晚似无意再深入解释,气氛一时凝滞。
柳清云眉头紧锁,继续追问:“大师姐,您为何要揭露自己的父母亲?”
徐听晚疲惫地望向柳清云,缓缓道:“他们能对他人痛下杀手,我们又岂能幸免?”
闻言,柳清云不解道:“可你是他们的女儿……”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见徐听晚疲惫之态,终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众人皆陷入沉默之中。
温乐天忽地跃至江月平窗前,兴奋道:“小师妹都听见了吧?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行动?”
江月平迅速合上窗扉,温乐天猝不及防,被窗棂撞得捂住鼻子。
“我有要事需留在上北城处理。”她简短回应。
温乐天揉着鼻子,嘟囔道:“拒绝便拒绝,何故动手?小师妹何时变得如此急躁了。”
柳清云沉思片刻,提议道:“那我留下陪着小师妹吧,让她一人在这不太好。”
温乐天揉着鼻子,无奈应允:“行。”
徐听晚缓步上前,轻轻推开窗户:“月平,若遇难题,随时用书卷联系我。”
江月平显然未料到她会如此直接推窗,眼眸圆睁,凝视着携光而至的徐听晚,两人的鼻尖在不经意间轻轻触碰。
她瞬间愣住,旋即急退数步,而徐听晚则显得颇为淡然,略带歉意地说:“抱歉,吓到你了。”
徐听晚身着浅黄衣裳,光线透过轻纱,映照在她白皙的肌肤上,那双平静而淡漠的眼眸,犹如枝头桂花含露折光,尽显芳华。
江月平紧蹙眉头,转身拿起桌上的书卷,沉声回应:“知道了。”
徐听晚正欲将窗关至半开,江月平却突然开口:“大师姐,若你遇到麻烦,也请用书卷告知我。”
她并未直视江月平的脸庞,只隐约感觉到她靠近,轻轻地将手覆在她正欲拉合的窗棂上,缓缓将其合上。
徐听晚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心中暗自思量,这样的距离或许刚刚好。
只是她的心中还有一丝空落。
她不明白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对两人关系难以再进一步的遗憾。
可那些已造成的伤害,即便再努力也无法完全弥补。
最后,她心中默默宽慰自己,至少现在,江月平不再逼迫自己去附和她的亲近,明白她不会再伤害她了。
徐听晚转身,静静地走回了房间。
没过多久,江月平悄然离院,御剑穿梭至一条幽深小巷。
巷内,一座焚毁的医馆静立,中央矗立着一块墓碑,镌刻着“江枝意之墓”。
年复一年,自发前来清扫的人络绎不绝,他们皆是江枝意昔日救助的人们。
院落整洁,无丝毫杂草侵扰,诉说着主人的温婉与善良。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温婉女子却惨遭灭门,一剑穿心,命丧黄泉。
医馆出事前,江月平被江枝意藏于小箱之中,虽避开了利刃,却险些被大火闷死在里面。最后全凭心中强烈的恨意,她顽强地生存了下来。
那时,她隐约在外面的打斗声中听见母亲的声音,欲打开箱子,却被母亲温柔而坚定地按住。透过箱缝,她目睹了母亲满身血污,轻声细语地留下遗言,最后将丹药塞入箱内,气息渐弱,终至消逝。
熊熊烈火吞噬了一切,唯有那小箱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待外界归于沉寂,江月平毅然开箱而出,小箱随即黯然失色,终被火焰吞噬,化作冲天火光,一切痕迹尽失。
现场空无一物,线索全无,凶手动机成谜。并非图财,母亲也并未得罪过他人,仅留一地血腥与不解。
江月平心中疑惑重重,母亲生平与人为善,何以招致此祸?
正当她沉思之际,忽感肩上一轻,转身之际,只见姜满掌门立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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