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雪缘

敲门声骤响,徐听晚瞥向一旁静修的江月平,旋即疾步上前,轻启门扉。

石观明站在门口。

他刚想开口,就被徐听晚迅速掩其口,低语提醒:“小点声,小师妹在修炼。”

石观明颔首,以气声提议:“大师姐,我们去看初雪吧。”

窗外雪花纷飞,景致诱人,徐听晚心动应允,关门后紧随石观明步伐。

途中偶遇柳清云,徐听晚唤道:“四师弟!”

柳清云身披斗篷,笑语相迎:“大师姐,二师兄,你们去干嘛。”

“看初雪啊,要一起吗?”徐听晚诚挚相邀。

柳清云见状,瞥见石观明神色微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叫小师妹,看她去不去。”

徐听晚忧虑道:“小师妹在修炼会不会打扰到她。”

石观明宽慰道:“他俩关系好,没事的。”

柳清云连连称是,徐听晚亦点头应允:“好,那我们走了。”

房间内,江月平缓缓睁开眼帘,指尖轻捻,又一枚留影石跃然掌中,随即,徐听晚视角的画面出现。

“咚咚咚。”门外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江月平轻触留影石,令其归于沉寂,随后步至门前,拉开。

柳清云面颊绯红,略显羞涩地启齿:“小师妹,你可知道上北城初雪时的一个独特习俗?”

江月平面色淡然,简洁应道:“知晓。”

此言一出,柳清云不禁怔住,原本欲出口的邀请与心意,此刻却似被无形之墙阻隔。

对于小师妹知道这个习俗,柳清云心中五味杂陈,直接相邀与间接表白之间,界限模糊,令他难以启齿。

踌躇半晌,言辞始终未能成形,终是江月平略显不耐地打断:“若无他事,我便要继续修炼了。”

言毕,门扉轰然关闭,隔绝了一切未尽之言。

门内,留影石的光芒再次亮起;门外,柳清云目光低垂,转身回到旁边房间,卸下斗篷,缓步至窗边。

恰在此时,窗外景致映入眼帘——徐听晚与石观明并肩而行,笑语盈盈,渐行渐远。

徐听晚因灵力护体几乎感觉不到寒冷。

风雪却愈发肆虐,雪花在两人身上渐渐累积。

她转头望向石观明,只见其发梢、鼻尖、睫毛皆被白雪覆盖。

“哈哈哈哈,观明!你要变成雪人了。

徐听晚笑语盈盈。

石观明回以温暖一笑:“你也一样。”

徐听晚猛然抽出判决剑,剑尖轻旋,带起一阵剑风,雪花随之翩翩起舞,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晶莹的轨迹。

“看!”她挑眉示意石观明,后者眼神微怔,仿佛穿越回了往昔,那时的大师姐正是这般意气风发。

自幼相伴的两人,石观明深知徐听晚背后的辛酸,师父师母的苛责与打骂,他曾私下告诉他人,却无人愿信。

他目睹了大师姐从活泼开朗逐渐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显露出的嫉妒之心,但唯有他,铭记着那个纯真不羁、肆意挥洒的徐听晚。

此时的她,与初相识的她身影重叠,让石观明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却自己停在半空,只接了满手飘雪。

“大师姐,你知道上北城关于初雪的一个习俗吗?”

话音未落,一条纤细的白龙自石观明的储物袋中猛然窜出,轻巧地跃至徐听晚面前。

徐听晚心中虽惊涛骇浪,面上却尽力保持平静,温声道:“浅云,好久不见。”

白龙闻言,亲昵轻轻地在她肩头蹭了蹭

提及此龙,不得不提其渊源。

徐听晚的父亲徐君彦,于银月城一隅的宁静村落中,偶然发现了这条白龙。

而石观明,便是被这神秘白龙抚养长大,二者之间缔结了血契,命运相连。

徐君彦只好将他带回宗门收为亲传。

徐听晚目光流转,与石观明交汇,随即轻轻摇头,答道:"我不知道有什么习俗,但刚看见初雪纷飞,不知为何,众人皆匆匆离开。”

石观明迅速将白龙拉回身边,笑道:“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习俗。”

“浅云想玩雪,我便放它出来。没想到它却一直去黏你。”

徐听晚闻言,嘴角轻扬:“无妨,那就一起玩吧。不如,我们来堆个雪人如何?”

“好。”石观明爽快应允。

“不过,你刚才提到的习俗,到底是什么呢?说来听听呗。”徐听晚好奇追问。

石观明摆了摆手,笑道:“说起来麻烦,就不说了。”

“哎呀,你这人不说到底,又要提。”

……

徐听晚轻叩门扉,江月平那不带丝毫情感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请进。”

她推开门,走进房间,四周被夜色吞噬,一片漆黑。

冬日天黑的快,即便是短暂的外出,归来时也已夜幕深沉。

“小师妹,为何不点灯?”徐听晚轻声问道。

“无妨,身为修士,黑暗也能视物。”江月平的回答平静而淡然,但徐听晚却察觉到一丝异样。

徐听晚感觉江月平的声音怪怪的,虽然修士能在黑暗中看清。

可只有化神期修士才能在黑暗中洞察秋毫,而化神期以下,仅能辨明轮廓。

“小师妹,可是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徐听晚关切地询问,同时以特制的点火灵器逐一点亮室内的烛火。

江月平的眼神微微闪烁,随后眉头紧锁,淡淡回应:“并无。”

徐听晚感受到一丝尴尬,急忙在脑海中搜寻话题,忽而忆起一事,遂开口问道:“小师妹,你可曾知晓上北城初雪的习俗?”

江月平转头望向徐听晚,目光锐利:“不知道。”

“好吧,我也不知,只是你二师兄略提一二,却未细说。本想若你知晓,便能告诉我。”徐听晚略显失望地说道。

江月平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抱歉,我也不知。”

“无妨。”徐听晚宽慰道,目光转向室内唯一的大床,“小师妹,你此刻可要歇息?”

江月平轻轻摇头。

徐听晚随即摘下发簪,退下外衣,脱下鞋履,爬上床铺,略显疲惫地说道:“我有些累了,先行歇息。我睡内侧,为你留了地方。你放心,我睡相很好。晚安,小师妹。”

言罢,她盖好被子,平躺闭目,不久便沉入梦乡。

今日云舟之行,确实让她疲惫不堪。

最后一抹烛火悄然熄灭,月光愈发皎洁,照亮了整个空间。

寂静的夜晚被一阵沉重的喘息声撕裂,江月平紧捂胸口,血液在喉间涌动。

他颤抖着手,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瓶,倾倒出一粒丹药,迅速吞入腹中。

随着丹药入腹,江月平的容颜微变,身形逐渐拉长,喉结凸显,月光映照在他汗涔涔的脸庞上,显得格外坚毅。

五行道宗的天灵根小师妹,实则为一个男人,这一秘密,无人知晓。

汗水自额间滑落,压过眉梢,轻撞他半垂的睫毛,最终滴落在地。

骨骼与肌肉的剧烈变化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遍布全身,连嘴唇都因酸痛而显得麻木。

无人可知那被突然灭门的江大医馆,其女主人的七岁幼子,正是今日的江月平。

他每每做梦,总会浮现母亲将转变性别的丹药交予自己的残忍画面。

母亲性情温婉,广结善缘,不知为何会惹上仇敌,惨遭灭门。

母亲临终遗言,唯愿他隐匿身份,安然度日。江月平苦笑一声,这苟延残喘的日子与死去何异?

复仇是支撑他活着唯一的东西。

一个时辰过去,痛苦逐渐淡去,江月平再次服下丹药,身形转瞬恢复为女子之态。

她简单施了个净身术,仿佛一切纷扰未曾发生,随即静心凝神,开始打坐修炼。

四人清晨即随玄天剑宗弟子,抵达失踪长老居所。

“小师妹,你今日面色略显苍白。”柳清云关切地望着江月平。

徐听晚闻声靠近,轻声询问:“师妹,怎么了,可是因为昨天一路奔波后,晚上并未休息?”

想到江月平可能是介意和她睡在一起,但又不好意思说,遂体贴地说:“我今夜需修炼,无需安歇,你大可安心休息。”

江月平轻轻摇头:“无妨,只是修炼时灵力稍有失控。”

徐听晚闻言,眉头紧锁:“此事非同小可,修炼切忌急功近利,否则易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你应叫醒我,我好为你护法。”

“多谢大师姐关心,我已无事。”

徐听晚自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五万年的珍稀灵果,递予江月平,轻声道:“吃了,补充一下灵力。”

柳清云目睹此景,瞠目结舌,心中暗呼:“额滴亲娘嘞,万年灵果就这样吃了?”

石观明也难掩惊讶,频眨双眼。灵果虽非罕见,但高年份者实属凤毛麟角,且往往伴有凶悍妖兽守护,得之极为不易。

“就这样给了小师妹?”

“两人真握手言和了?”

徐听晚留意到二人神色,旋即又取出两颗万年灵果,笑道:“都有份,大师姐不偏心。”

柳清云接过灵果,心中暖流涌动,感激地望向徐听晚。

大师姐给他灵果,真好,大师姐好久没骂他蠢货了,真好。

江月平食下灵果后,气色显著好转。

她不经意间瞥见徐听晚发间那支发簪。

今日一早她便戴上了。

而徐听晚正环顾四周,全然未察觉到江月平面上的微妙变化。

各宗弟子和世家子弟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调查。

柳清云轻轻拈起一幅山水画卷,抬起画卷,看了看背面。

“看来方长老很喜欢画画,此作应是他的最近所画的。”

窗外的光线打在画作之上,画作阴影却十分模糊。

石观明眉头微蹙,眼神锐利地聚焦于柳清云手中的画作,沉声道:“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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