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伤情,身中两枪,整个身体及面颊都血乎拉碴的大当家洪啸天最重,可他是大当家,在这个已经成为别人板上鱼肉,众人都窝着头不敢吭声的时间点,也就只能他这个连呼吸都有些艰难的大当家出来扛事了。
于是,忍着脸颊尖锐的痛意,他努力朝前滚了滚,然后咬着牙,目光不闪不避的盯着对面,一字一句回答了对方问题。
“已经放走了……两个小时前。”
听了这话的宋二爷一挑眉,但这次,没等他再问,旁边霍威便眉一厉,上前一步,怒喝;
“——放你娘的屁!”
“这山上山下就一条大路,我们一路走来,除了你们山匪,人影都没半个——”
他眉眼怒气明显,此时若不是顾忌旁边宋二爷,那真是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而此时,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洪啸天也有些懵,他粗喘两声,下意识反驳;
“怎么可能,我明明就——”
话说一半,他一顿,然后猛的扭头看向身后都快将自己弯成一条毛毛虫,丝毫不敢往这边抬头的仲虎。
这一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显然,面对这样的场景,明白的不止是他一个,杵立旁边一言不发的沈远山眯了眯眼,然后上前一步,干脆利落的一脚踹出。
他不是雍城人,所以也没顾及是谁的主场问题,这一脚,直冲仲虎中弹双腿,然后面无表情看着惨嚎打滚的仲虎,耐心等对方力气耗尽,又再度残忍的碾上
他微微弯腰,直视着脚下疼痛的全身抽搐却无法挣脱的男人,墨眸漆黑。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他说,俊美的面庞没什么表情,可却让人莫名胆寒;
“掳来的人都在哪?说——”
败局己定,待宰羔羊,再加上沈远山如此不管不顾的残忍折磨,还有什么话问不出来呢?
仲虎不知道别人扛不扛得住,反正他是抖索着身体交代了。
“在,在后山……小屋……”
但很遗憾,哪怕他老实交代,也并没有逃脱狠辣折磨,反而,在他话音落地的一刹那,对方的下一脚紧随其后。
这一次,对方对准的不再是他的伤腿,而是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血色四溅,肥壮的身子如同破布麻袋般撞在远方岩石,那声音……
宋二爷咧嘴,有些心悸于这位主的狠辣,当然,心悸归心悸,明面上他自然不会掉链子,在扫过那坨不知生死的血肉后,他抬眼,冰冷的眼神扫视全场,然后挥手。
“来人,调出一行队伍去后山……”
呃——
话语战术般的停顿两秒,在用余光看着一左一右俩门神长腿阔步的往门口冲后,他眨了下眼,然后特别自然的拐了弯。
“……调出一行队伍留在这儿,剩下的,全都跟我去后山,走——”
“是——”齐齐应声,声势浩大。
再一次被众星拱月的宋二爷抬着骄傲的下巴,满意点头。
嗯,不错,不错,果然是很让他满意的一次活动。
……
而与此同时,乔月颜这边
山路崎岖,坎坷难行,乔月颜就着月色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一边还时不时回头,低声叮嘱着后面人。
“小心着些,注意脚下,这里有块石头。”
“这里有堆藤蔓,你从这里走,别绊住脚……”
“这里有碎石,小心……”
“……”
听着耳边殷殷叮嘱,再看眼对方明明和她一样纤弱,却始终都在尽心照顾她的模样,王小梅鼻子一酸,差点又要落下泪来。
真的,此时此刻,她无法叙述自己复杂的心情。
她害怕,惊惧,身子依旧在因刚刚那副场面细微发着抖。
她们俩,刚刚杀了人。
就那个**熏心,妄想同时糟贱她们两个的恶心土匪。
在今天这件事之前,王小梅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演戏天赋。
当时她们两个弱女子,仅仅一个眼神,便合作的天衣无缝。
她忍着恶心,娇媚甜笑,尽情勾引,而对方……则仰着怯生生的脸,出其不意,夺刀劈人。
王小梅现在还记得那幅场景。
那时,她的衣服即将被扒光,几乎已经伪装不下去,甚至心里已经绝望的认为自己被骗了的时候,千钧一发,大片温热扑面而来,矮胖身体轰然倒地,那个脸上挂着淫/邪笑容的恶心男人,就那样倒在了杂草疯长的地面上。
当时的她愣了好几秒,直到与她合作的小姑娘半抱着她给予安慰,她?机的大脑才反应过来,并喜极而泣的意识到:
她们赢了!
她们两个小姑娘孤注一掷的合作,居然真的赢了!
那一瞬间,她想哭想闹想尖叫想大吼,万幸的是,抱着她的小姑娘镇定的可怕。
她一下下安抚了她的情绪,用紧绷而微微颤抖的声音一遍遍告诉她:
——不怕,不怕,我们赢了,我们已经安全了,我们安全了……
一声一声又一声,在恐怖吓人的荒郊里,她就这样耐心安抚住了她情绪,然后领着她,凭着脑海模糊的记忆,七拐八绕,爬高上低,最终一点点走到了这里。
月黑风高,前路难行,可她们已经不是待宰羔羊,胜利的曙光也已经就在前方。
想到这里,王小梅吸吸鼻子,努力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压下,恰在此时,前方姑娘许是觉得她行的慢,便在三步远的地方朝她伸出了手,低哑的语调于此等境地中,让人格外有安全感。
“来,把手给我,我牵着你,这样快些。”
“——好。”王小梅听到自己用同样嘶哑的语调回应,然后将有些擦伤的手放到对方伤痕比她还要多的手中。
两只手掌,都很纤细白皙,看上去不堪一击,可当此时坚定相握时,却仿佛迸发了强悍力道。
毕竟,求生之时,蚂蚁亦可憾大树,不是吗?
而另一边,被大部队极速奔去的小木屋,也正是一片狼藉。
有两个**熏心的山匪,晓得这边有免费的美人,当下便头脑发懵,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狼狈为奸一对视,便一块悄悄摸摸溜了过来。
也当真是运气。
他们来的时间点挺巧,刚好守门的矮胖汉子被叫走,俩人左瞧瞧右看看,还以为无人把守,一砍刀将门锁劈开,然后在众女子的尖叫中,一边从里头锁上门,一边狞笑着冲进其中。
当前头枪战激烈时,也正值屋里战况凶猛,俩山匪眼前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女子□□,耳边充斥的是让人肾上腺飚升的尖叫。
谁会注意到外面动静呢?
所以,当乌泱泱的大部队来袭,沈远山一马当先,眉眼凶戾的一脚踹开房门时,那两个光溜溜的山匪甚至就连回下头的机会都没有。
一人一枪,直接爆头。
“啊——”
屋子里惊恐的尖叫几乎要掀破屋顶,女人们有的慌忙掩衣,有的贴墙抱头,场面乱成一团。
而这边,刚杀了两人还正捏着枪的沈远山眉一拧,那双厉眼快速的从众人身上扫过,然后举起枪支对天,又是“砰砰”两声。
“——安静!”
音调洪亮,不怒自威。
恰在此时,落后一步的霍威也从门口踏入,倒是刚好捡了方便,没有面对乱糟糟的场景,在做出同样打眼一扫的动作后,便脸一黑,先沈远山一步高声问。
“其她人呢?被掳来的其她人呢?”
屋里气氛凝滞三秒,然后轰然炸开。
屋里的众女子也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子,她们生活在城里,甚至有的还在外面有体面工作,所以这点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
在经过最初的惊恐后,她们认出了外面是令普通人闻风丧胆的警卫队,也看出了领头两人不俗的衣着气势,再加上刚刚那一枪一个的狠劲儿……
除了几个实在吓破胆的依旧窝在角落发抖,剩下的几乎争先恐后;
“有有,还有俩姑娘……”
“那俩姑娘都十五六岁,模样长相都好,一个梳着大辫子,一个打扮的……”
“我们刚被关进来的时候,门口有人把守,那个梳着辫子的姑娘带着那个小一点的,主动跟人走了……”
“……”
一堆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冒出个最积极的,其她的声音或许是对同为女子的共情,所以说起这件事时,点到为止,多有描补,只唯有这道,高昂的嗓音划破嘈杂,又尖又利。
甚至还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官爷们问的那俩小姑娘我知道,当时我离她们近,真是瞧了个一清二楚,那俩姑娘是姐妹对吧?可真是同样的不害臊,梳辫子的姐姐摆着姿势勾引人,就显摆她那俩大胸脯,细细的腰身都快扭断了,年龄小些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就搁旁边打配合,俩人一唱一和,将那土匪勾的团团转,然后仨人一块儿……”
这道冒头的嗓音主人是个20多岁,面貌清秀的己婚妇人,她的眉被眉笔画的弯弯,唇上口脂鲜艳,再瞧身上打扮,绸袄厚裙,髻间银簪,也不是个穷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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