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炘:“......”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人才?
“你!你胡说八道,我们公子就是被你给害死的,你是杀人犯!你个贱人!”
“公鸡嗓”要气死了,神棍的嘴劈里啪啦地倒腾出一马车的话,马车还是千里快马在拉。他几次欲插嘴无果,只能在最后把方才的憋屈全吼了出来。
“你!你你你你你!才胡说八道,就我这小身板能搞得动你们家那坨状如肉山的白猪肉吗?”神棍语气委屈极了。
“你休要侮辱我家少爷!”
“我在陈述事实!”
两边各执一词,把斛炘脑袋搅得头都大了。他揉揉额角,忍了半天的火气和被压了五年的怨气直直冲出来。
“闭嘴!!!!都别说话!”斛炘满脑子官司,来回呼吸几下,“既然是出了人命官司,这又是在明昇楼的地盘,我还差点被他讹了,那就是与我有关,我就掺上一脚。”他似乎也知道这借口十分牵强,于是就先下手为强,抬手招来小童,“飞星,传信回去给母亲说我在这云城待上几天。也劳烦这位。”斛炘看着“公鸡嗓”不知怎么称呼。
“公鸡嗓”谄媚地道:“小人云城赵家管事,卢贵。”
“好的,卢管事劳烦您转告赵家,要叨扰一段时日了。”
卢贵抬手,一个大汉就弯着腰退了出去。卢贵伸手指了指身旁牵来的马车:“劳您大驾,我们赵府那必然蓬荜生辉,那就请您上马车?”
“嗯。”没再客气,淡淡的点了点头,抬步要上去。
单一个“嗯”字。神棍挑眉,这小少爷挺傲气,那明昇楼的地位应当相当不简单。
神棍垂下眼帘,乖顺地抬脚要跟上斛炘,却被一个大汉拦了下来:“那是贵人坐的,你跟他们坐后面那辆去。”
那怎么行?看了一眼身边几个大汉,他默默估计了一下,现在的他在马车那样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不可能打赢他们!要是跟着他们坐,自己才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于是,神棍嗷地一嗓子就出来了:“公子啊!公子!我要跟您坐一辆马车,我只相信你!我不相信他们,他们要是对我起了色心怎么办?虽说这样说不好,但是我长得其实还挺好看的。”
斛炘被那一嗓子嚎得又吓了一跳,上马车的脚都踏空了半步,险些摔下来。他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火冒三丈地转头过去,刚要开口骂。却在看见神棍那张脸的时候,诡异的安静下来。
的确是很漂亮的一张脸。
没了威胁,那用来伪装的胡子扒了下来,显露出神棍的原貌来。
他长得其实很是端庄大气,眉眼温润,眉梢眼角时常噙着仿佛怎么都消不下的暖融融的笑意,身段极好,隽长高挑,气质奇特,是让人见一面就忍不住放松警惕去信任他的类型,很让人有好感。
除了看起来身体不好之外没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
火气诡异地消了下去。
......其实那神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揭下来之后,说那神棍长得比他更像是个少爷不会有人不信的。
“那不行。”卢贵恶狠狠地瞪他,抬手就要去推,“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
看着那双皱皱巴巴黝黑暗沉的手就要往有着那样一张脸的肩膀上推去,斛炘皱眉,在抬头看了一下卢贵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时,还是不忍直视,率先开了口:“你上来。”
随后就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顺着飞星撩开的帘子钻进了马车。
马车最多只能坐两个人,要是再坐进第三个人就稍显拥挤了。于是卢贵只能退出来坐到后面一辆马车上。
二人擦肩而过时,卢贵面色青绿,却死撑着高昂着头,用鼻孔看人的仿佛高人一等的姿态,狠推了神棍一把——没推动。
神棍瞧上去很是得意,轻蔑的笑笑。他比卢贵高了一个头,于是他挑衅地低着下巴,看他,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而后伸出小指往下一倒。没去看卢贵是什么反应,翩然离去,钻进了马车。
马车的空间不大,神棍进去的时候那少爷恨不得离他八丈远。神棍不在意,摇摇头,笑着寻了个地方,坐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
“穆囚月。”
“穆囚月。”他一字一顿的念着,念了两遍,末了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一下,“名字还挺雅。”
“那是万万没有您高雅的。”穆囚月笑着道。
“……”恕他直言,他自己看自己的名儿都没瞧出什么高雅的地方。
斛炘“呵”的冷笑一声,闭上嘴,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彻底没了交谈的**。
车内的安静让穆囚月难得感到安宁,他静坐一会,抬眼打量斛炘,长得很少年气,看着也才十八岁的样子,少年的轻狂,莽撞和那样难得的简单和纯炙在他身上可见一斑,说不过被被惹恼了,就靠在车壁上生闷气。穆囚月笑着看他一会,那少爷应该是察觉到视线,将怀中的长剑抱上一下,挡住脸:“看什么看!”
穆囚月还是笑,却没有再看他。他回过头,靠上车壁,掀开帘子,探出一点头,朝外看去。街道依旧匆忙,熙熙攘攘。按理来说,刚才的那场闹剧应该可以被民众津津乐道最少一个月,但事实却是,好像没在这片死水里掀起任何波澜。
街上依旧没什么谈天交流或是些轻松些的声音,方才少数围观的人也很快散去,更多的人是避之不及。所有人都像在恐惧着什么东西会突然出现然后自己就会没了命一样,每个人都紧绷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掉的弦。
街对面,一个瘦长男人和另一个男人擦肩而过,两人平行时不小心触到了胳膊。
那一瞬间两人的反应截然相反,却没有一个人的反应是正常的。
前者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鬼魂一般晃悠过去。而后者则是反应巨大,甚至是相当神经质的护住了身边的妻子,抱头蹲下,脸上的惊恐喷涌。几息后,四周安静,瘦长男人走远,男人才抱着妻子松懈下来,疾步离去。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街道上的行人,紧绷,忧虑,凝重,心事重重。甬长的街道上,行人稀少,看不见一个孩子,甚至都没有看起来未婚的男女,像一座没有希望和盼头的死城。
穆囚月看着这景象,久久不语,也没有放下帘子,就这么看了一路。
长寿街离赵家有点距离,马车咕噜咕噜的行驶了许久才在赵府门口停下。
[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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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神棍啊神棍,我是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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