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如翩然等待的优雅绅士,斯文有礼说出这句话时竟一点都不会有冒犯的感觉,反而带来一丝美妙的低惑。
戚晚柠搞不懂对方是怎么能将这些话说得如此水到渠成。
这男人真是不能可怜,容易得寸进尺。
她窘迫得说不出话,蹙着眉想将他推开。
刚贴近男人胸口,他身上的真丝布料仿佛化为虚无,她的手好似直接触及了对方结实的胸膛。
戚晚柠被烙得收紧手指。
“晚柠,伸出舌头。”男人贴在她耳畔诱惑,低哑的声音酥酥麻麻磨着她的耳朵。
他不自觉舔了舔唇,一小截舌尖划过,泛着浓烈的色/情润泽。
细看之下,裴景忱的唇要更为立体饱满,像夏夜潮湿过后的一颗樱桃,急等人用口采撷。
兴奋之中,男人带有肌肉的手臂也变得硬邦邦的,散发着蓬勃的热意。
戚晚柠完全被囿于肉/色囚牢,努力缩着身体,慌乱而无措。
“很想亲晚柠……”滚烫的气息悄然逼近,原本再正常不过的称呼在男人的如此动情中,如同即将堕入伊甸的暗语。
戚晚柠紧张到爆,因为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燥热,舌尖也突然变得不再安分。
裴景忱身上有着好闻的馨香,像撒向她的梦幻催/情剂,让她不自觉想要顺着这份蛊惑叛逆一次。
不太坚定的意志催得戚晚柠的迷迷糊糊照做,舌尖已抵到齿间,即将被诱惑伸出——
“等一下。”
裴景忱突然神经质地大喊一声,后退两步,发出了一阵沉闷的低咳。
戚晚柠理智及时回归,猛地缩回舌头,愣愣看着一下突然离她很远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裴景忱抬起手背遮住唇,极其懊恼地错过眼去,“忘记我还在生病了,这样吸你的舌头是会传染给你的,我们只能下次再接吻了。”
“晚柠也再忍一忍吧。”
……
戚晚柠先是因为某人说的“吸舌头”三个字脊背麻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登时有雷在体内炸开。
她需要忍什么,说得她好像很期待似的!
她狠狠白了这个栽赃她的男人一眼:“我也没想跟你……”
接吻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裴景忱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垂着睫似是在思考,又是在强调:“可我感觉晚柠刚才想伸舌头了。”
“才没有!”戚晚柠恨不得将他嘴堵上,狠狠横了他一眼。
裴景忱低咳着退到厨房角落,目送女孩气呼呼的背影,一脸不解。
好像每次跟她调完情,她都会鼓起小包子脸。
就更想亲了……
裴景忱舔了舔愈发发干的唇瓣,闭上眼,自我冷静中。
以防万一,他选择在家中戴上了口罩。
半张脸被遮住后,露在外面的那双桃花眼更为瞩目,带有生病引起的水润迷离。
整个吃夜宵的过程中,戚晚柠都被对方这仿佛被春雨打湿的目光盯着,浑身都黏嗒嗒的。
她埋着头,一声不吭地喝完了汤。
裴景忱支着头坐在对面,眉眼弯弯的:“明天是周末,晚柠应该不会去学校了吧?有什么安排?”
戚晚柠回忆起今晚那通电话,想着回去看看也好,便说:“可能要回老家一趟。”
有关母亲的过去,她只能凭着老家留下的那些老物件来知晓。
裴景忱好像很擅长见缝插针,托着腮:“明天我没事,不如就和晚柠一起吧?”
……
戚晚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反正她觉得无论如何回答,她的“合法丈夫”都会有一百个理由跟着的。
确认好明天要回老家,她喝完汤就回到房间给外婆回电话,拨通过去才发现都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似乎有点打扰。
正准备挂断明早再说,电话那端就传来了老妇苍老低沉的声音。
戚晚柠歪头夹着手机,边听边找出纸笔记下地址,在网上搜了下,发现开车需要两个小时。
她果断撕下来这页信息去找裴景忱,商量明天出发的时间。
客厅,厨房都不见这个男人的身影。
就在戚晚柠开始吐槽别墅大的坏处时,漫不经心向祭奠室里一看,发现裴景忱正双手合十站在母亲的遗照前。
他摘下了口罩,正正规规系好了黑色睡袍,严谨而肃穆,像一位英俊圣洁的神父。
过于赏心悦目了,戚晚柠不介意安静欣赏一会儿。
裴景忱似乎没想到她会在,刚刚睁开眼,即刻灿烂晚霞的红晕浮上脸颊。
她笑问道:“你在跟我母亲说什么?”
男人认真点燃了一根香,拜了三拜,不紧不慢地纠正她:“晚柠,应该说是我们两个的母亲。”
“我们已经是领证的合法夫妻了。”
以他的性子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但戚晚柠再三强调要隐瞒,他就只能做她的隐秘丈夫了。
戚晚柠捏着纸张语塞,在这件事情上真是要败给裴景忱的认真了。
她叹了口气,自觉纠正:“那你对‘我们两个的母亲’说什么了?”
“这是我和母亲之间的事情……”裴景忱唇角稍稍翘了一下,“放心吧晚柠,你不在家的这两天,我都有好好给母亲上香的。”
他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可怜无辜的样子像在暗戳戳谴责她这位不着家的妻子。
戚晚柠:“……”
给母亲上完香后,戚晚柠按照刚才答应好的,转身打开放有黎夙鸣遗照的抽屉。
背后的男人注视着她,目光灼灼。
她被这个眼神烙得浑身不自在,动作缓慢地将遗照取出来。
“晚柠在舍不得吗?”
祭奠室里没有开灯,仅靠微弱的走廊灯光照进,裴景忱高大挺拔的身体陷在阴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没有。”戚晚柠做了个深呼吸,往外走,“我去找火。”
他拦下她,递来一只手:“交给我吧,我去处理。”
戚晚柠看了看对方意味不明的表情,将遗照递到他的手上。
感觉每次触及到有关黎夙鸣的事情,裴景忱的理智都有点崩坏,散发着一种平静的疯感。
这里越静,她越感觉到头皮发麻。
戚晚柠大脑飞速运转,强行转移话题:“我看看你脸上的伤口——”
“不可以。”
裴景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如黑暗深处的怪物惧怕着光明,快速退到房间最黑暗的角落,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右脸。
察觉吓到了她,他声音瞬间放软:“很丑……会吓到晚柠。”
戚晚柠都对他一惊一乍的反应无语了,被某种逆反心理驱使,对方越遮掩她越好奇:“我胆子没那么小。”
男人还在躲:“你会嫌弃我的。”
“不会的。”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男人面前,仿佛搭建了一个无形的囚牢,将他困在了房间角落。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快感在钻入戚晚柠的大脑,逐渐沿着每根神经遍布全身。
眼前给人感觉那么高大、甚至是桀骜的男人,此时竟然缩在她的面前,她抬起下手,就会看见他渴望亲近又矛盾的眼神。
此刻她还不能彻底体味这份快感来自哪里,只是顺从身心朝他招招手,故意板起脸:“过来,让我看看。”
裴景忱迟疑一下,果然乖乖走了过来。
像只长期流浪的小狗小猫,充满自卑地低垂着眼。
她动作小心地解开他脸上的纱布,血液干掉之后留下两道歪歪扭扭的十字疤痕,不是很深,但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愈合的。
“很丑……对吗?”裴景忱不敢看她失望的眼神。
尤其是他手里还拿着那张死人的照片,一眼便能较出高下。
戚晚柠整体看了看,真心诚意说道:“不丑。”
而且不仅不丑,还因为这道伤口,让这张脸有了一种奇异的残缺美,如夜空中两相交辉的弯月。
裴景忱好像没信。
沉默着迅速贴好了脸上的纱布。
戚晚柠深深看了他一眼:“不过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上次你还因为我伤了自己咬我呢,自己倒是在自残。”
这叫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就在戚晚柠脑子开小差想这句话用得对不对时,裴景忱直起身,看着她的眼睛。
“那……我也让晚柠咬一下?”
……
戚晚柠怀疑裴景忱有某种将普通聊天变为调/情的天赋,说他发疯自残的事情呢,怎么就七拐八拐到这个地方了。
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有了相应的动作。
他没有将睡袍全部脱下,而是两根手指勾着一侧拉下,露出棱致的锁骨和结实的臂膀。
并且因为这份将脱未脱,释放出微妙的引诱与色气。
祭奠室的门不知何时关上了,屋内光线昏暗,焚香的味道萦绕鼻尖。
男人的这份请求简直恶劣,如同邀请她在死亡面前苟合。
戚晚柠的理智又在被挑战,滑向未知的刺激方位,眼眸发沉地瞧了瞧他白净的锁骨。
已经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失控了,只见她微张开口,带有报复回去的快感在他肩膀处狠狠一咬——
一声冒着热气的低沉呻/吟钻进戚晚柠耳中,靡乱而躁动。
她打了个激灵,松开他肩膀,抿着唇后退。
顺势,裴景忱两手撑向墙壁,高大的身体激动得微微躬起,将她整个人困于身下。
他的锁骨位置留下了一块她的咬痕。
想到这一点,男人就快乐得想死。
“晚柠做得很棒呢……”他微喘着,双眸因为女孩的这份主动而饱含缱绻,“这样我们的身体就留下了彼此的痕迹。”
他伏到她耳畔流露滚烫的气息,强调道:“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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