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LAN醒来后，发现小人鱼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客厅里看书。
“早安，昨晚休息得如何？”小人鱼主动甜甜地问。
“不错。”LAN产生一种阳光照射进舱房的错觉，然而飞行在茫茫宇宙中，他的脑顶只有人工照明。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他补充。
“哦......”小人鱼若有所思。
LAN穿着指挥常服，接了杯清水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不远处的小人鱼夹好书签，合上书本。
......岂止是阳光明媚，简直是沐浴在无比曼妙的雨后清晨。
“我们在屋里用早餐吧。”小人鱼提议。
“......好。”
小人鱼说什么都行。
LAN用腕表给九号留完言，五分钟后，小餐车就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早餐。
安洺吃着面包火腿，小口啜饮滚烫牛奶，忽然问道：“你今天会做什么？”
“嗯？”LAN稍愣。
小人鱼似乎也觉得自己询问有些突兀，挠挠头。
“开会。”混血人龙很快回答，“上一个炎系星球的勘测工作要收尾，接下来的物资补充和队伍招募也有很多预备工作要做。”
他顿了顿又道：“大约要忙一整天，明天也是。”
“嗯嗯......”安洺耳根发红，犹豫着继续道，“可以带上我吗，我想旁听。”
“......”没料到小人鱼会提这种要求。
见LAN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安洺心虚地低下头。
他咬咬牙，鼓起勇气道：“我已经正式加入正义军，不仅是会议，之后军队里各项训练、大小任务，我也希望参与。”
“不过，我只想参与和你有关的，也就是说，跟着你训练，跟着你外出。”
“我精神力只有D级，但请给我一些时间，我可以做你的机甲维修师。”
“会议上，我可以帮忙准备材料，投放全息，做你助理。倒水也成！”
“所以......可以吗？”
LAN：“......”
小人鱼竟然会提这么多要求。
可以自然是可以，小人鱼嫌疑早就洗清，如果他还在怀疑，就不会让小人鱼留下，更不会为其开通整个菲尼克斯号的所有通行权限。
但似乎......小人鱼并不太确定，像一个呆毛小玩偶，脸鼓起来，白皙皮肤染上红意，粉嘟嘟的......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让人恨不得上手蹂|躏。
想欺负。
“咳。”LAN语气忽然发沉，“认真的？我不需要你服役，我可以把你养得很好。”
“认真的。”安洺赶紧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我......”安洺嘴巴向前嘟了嘟，“不是间谍，真的。”
LAN：“......”
“呵。”LAN说，“那你最好不要让我抓住把柄，小间谍。”
早饭已经吃差不多，说完这句，混血大坏龙取出一张餐纸，优雅地擦拭。
随后站起身，走到大门边，推开门就要出去。
安洺缩在餐桌旁没敢动，傻看着他。
“还不跟上？”大坏龙催促。
安洺慢慢睁大眼睛。
“啊？你这是......同意了？”
“是。”LAN忽地笑了，吓唬小人鱼可太有趣了。
安洺刚才还阴沉的小脸，瞬间像开了一朵花，颠颠地跑过去，走在LAN身边，扬起头看他。
两人并肩一起前往会议室。
路上，LAN不断回味小人鱼正儿八经的小模样，忍不住又乐了。
被小人鱼做各种要求的感觉也不赖。
安洺瞥见大坏龙弯起的唇角，这才意识到刚才是被LAN逗弄了。
小人鱼：......呀？！
......
稍后会议上，安洺得知，两天后菲尼克斯号会进入公共星域里贴近龙族边域的绝冬星座。
他们将抵达π-061-c星球，通用名———黑潭星。
这是一颗寒冷冻原星球，距离恒星很远，昼夜周期长，科技落后，法律松散，但有着得天独厚的物产资源。
LAN和属下们商定，计划在这里采购一批抑制剂原材料、新鲜蔬果肉类，以及一大批种子。
小人鱼听得格外认真，还拿着自己的光子本做笔记。
直到手里一暖，才发现被LAN塞入一杯热水。
“谢谢。”安洺受宠若惊。
怎么反过来被LAN服务了？
“人鱼族不能缺水，别光顾着窃取我的机密，小间谍。”LAN莞尔道。
安洺：“......”
从会议一开始就觉得头儿今天心情分外好的虫族副官及众士兵们：“......”
头儿他......刚是在**？
又忽然发现，昨天晚上是小弟弟正式留下来后，他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吧？
所以......
被真命Alpha滋润过的大猛O......竟是如此？？？
猛A们纷纷表示，磕到了磕到了！
会议上战略部分被敲定后，LAN就带着小人鱼先行离开，剩下具体执行细节留给九号和伊文，两位副官能力卓越又靠谱。
而且，如果开一整天的会，小人鱼也会烦。
空余出来的时间，LAN询问过小人鱼后，作出安排。
他带着安洺去了机甲训练场，用最简单的练习机甲，教授安洺基础原理。
小人鱼学得飞快，还会举一反三，很快掌握了机甲的主要骨架设计构造，以及最需要维护保养的几处发力点，学得是有模有样，还反过来对LAN提问题，非常犀利。
混血人龙很惊讶，让九号结合小人鱼情况安排一套更系统的个性化学习课程。
还在会议室和大伙儿落地方案的九号：“......”
“OKK！”他没好气，通过训练场的扬声器回复。
翌日，开完正义军招募计划会后，安洺表示想开启体能训练。
LAN欣然答应，并承担起训练导师的角色。
在格斗室里，SSS级Omega示范过几种近身搏斗术后，示意小人鱼模仿练习。
没想到，小人鱼不光脑子贼溜好使，身体协调性也极佳，没练几遍，动作就帅气又标准。
不远处举铁的士兵们全程观看，连连称赞，小弟弟虽然只有D级，但起码有模有样！
安洺也想练肌肉，被LAN带着慢动作对打几把后，就跑到器械区，跃跃欲试。
他挑了一对最小的哑铃。
“嚯，安长官，你还要同时举两个呀？”大家打趣。
安洺怪不好意思的。
“啊？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想同时举十个都没问题！我们帮你！”
安洺被逗得有点乐，他穿之前上大学时，也报过健身社团，知道哑铃看着小，可是极重的。可惜大二就被查出血液有问题，退学住院化疗一条龙。
安洺决定还是试着先举起一个。
不知是人鱼感知和纯人类有所不同，还是飞船人造重力影响，反正小人鱼就那么举起来了。
比想象中的轻不少。
“厉害厉害！”大家哗哗鼓掌。
安洺也非常得意，放下后，瞟向旁边大号的。
小眼神太明显，所有人都看到了。
好家伙！小弟弟看着人小，胃口很大嘛！
安洺走过去摸了摸足有小腿长的重型哑铃，感觉大家都在看他，就没动。
身后某SSS级人龙走过来，像拎泡沫盒子似的单手拎起哑铃。
“这样摸。”
嗷——？LAN虽然也浑身肌肉，但是看上去很匀称，并不是那种大块胸肌男，这么厉害的嘛？
安洺很配合，将手覆到LAN的手上，假装自己举起来。
嘿嘿嘿，感觉不错！
歘———
两天一晃而过，工作训练都排得很满，但安洺乐在其中，丝毫不觉得累。
唯一还有点尴尬的就是晚上，LAN倒是没有再说梦话做奇怪的动作，安洺自己睡觉也踏实，基本上晚上离得远，早上醒来也不会挨着。
所以这点尴尬也就慢慢变淡了。
当然，也幸好这次假性易感期反应不大，没再出什么乱咬人事故。
......
菲尼克斯号沿着既定航线，在无尽宇宙中静谧航行。
终于，始终黑暗的舷窗开始泛起微弱光亮，他们进入绝冬星座的目标星系了。
彼时小人鱼正在客厅看书，意识到变化后，诧异地跑到舷窗边去看。
飞船正调转方向，一颗巨硕无比的深红色恒星出现在眼前。
它的表面肉眼可见暗流涌动，间或喷射出难以想象的千米气流。
这是菲尼克斯号第一次离恒星如此之近。
“红巨星。”混血人龙在身后解释，“根据地星所在的星系也有一颗红巨星，还要更大一点。”
“根据地星？”安洺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我的大本营。”LAN说，“大家取了一个好听名字——剑湾星。因为它有一个巨大的内陆海，形状像一把宝剑。”
“由于它的恒星是红巨星的关系，剑湾星没有日落，始终处于黄昏状态。”①
“听起来很浪漫。”小人鱼有些期待，实际看到会是什么景象呢？
恒星带来的光芒照耀在小人鱼脸上，为其镀上一层朦胧金色，像童话里走出的温暖小王子。
LAN的喉咙滚动了下。
“安洺。”
“嗯？”
“大约2小时候后抵达黑潭星，我可能需要在下面呆三天时间，你能......对我进行临时标记吗。”
LAN也是迫不得已，小人鱼能够有效缓解他的精神海萎缩速度，但也会带来依赖性。上次标记已经失效，别说离开三天，半天他可能就会分外想念安洺的滋味。
虽然不在发热期，但临时标记可以让他更安心地执行任务。
安洺：啥玩意？不带我下去？
安洺：不标。
注①：红巨星在天文学上确有其名，但其他都是我瞎写，完全不科学不可考究！另外，剑湾名字来源于被遗忘的国度设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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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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