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冷静如此:“今明两天,谢知节就会动手,我会尽早走。”
游行急了:“不是三天吗?”
“明天午夜十二点我就走。”
游行再无辩驳之言!他耍赖皮,也不说话,容倾走哪儿他跟哪儿。半个小时,他又转变战术。从容倾身上跳下来后,游行故意拉开门,让容倾看到自己往外走,还恶声恶气道:“我不管你了。”
容倾不能说心情好,他摸着茶杯,触到茶杯的凉,喝到热茶,觉得不够暖身子。
他是精神上非常依赖游行的忠实信徒,游行是身体上依赖他的软棉花。
容倾垂眸,看着跑出去的游行。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跟游行接吻……其实,他如今学接吻,都是从游行身上学来的。对方一开始,是上位者,扒光他的衣服,让他快乐……可他觉得不对劲,不该是这样。他看他的眼神,就很娇……那股子柔情似水,总是让他想到印象中对父亲情意绵绵的母亲。
妈妈看爸爸时,也是这种雾蒙蒙的朦胧。
他确认,他爱他,但是,又不那么爱。
游行这个人,不负责任,他妈的就是个懦夫。
生孩子完全想生就生,生了就不管了。
他哪里像个鬼王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惊雨刀会认他为主,他该认他为主才对。
容倾思绪如乱麻,游行打开了门窗。
容倾眯起眼,三下五除二走过去,啪的打手!
游行:“?”
他红眼眶:“你打我?”
容倾隔着衣服拧他心口往上的肉,他把人环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做好,几分钟后,他抬手,抽游行嘴,“你再闹,我绝对把你扔了。”
游行坐在容倾身上,容倾开始教育他:“没有一点后路留给自己,你每天托着我,给我添麻烦,我没有神力,可发挥不了刹雪刀真正的实力。”
原本想把刀留给儿子的游行拉个脸,他变小是可以,可容倾实力不够,他不还得当奴才去保护他吗?天知道,天老爷啊,陪睡还保护天使长,他到底过得什么苦日子?可问容倾愿不愿意跟刀沟通一下,容倾表示说你太烦我了,我没时间。
游行摸着自己的脸,他坚决为自己的悠闲生活抗争,“我不会去拯救世人的,我不会去的!这些人对不起我,只有我负他们,没有我回去找这些辜负我的人!烂透的世界,不值得我一分一毫的挂念!我不会让你走的!”
游行一双手绕紧容倾脖子,直接闭了嘴。
容倾:“跟你说话简直是气死!”
“你孬,你懦夫,你没用,你没骨气,你小心眼,你只有脸!”游行话说得这么歹毒,手却紧紧地绕着容倾脖子。
容倾听惯了这些风言风语,他能哄?做恁爹的春秋大梦!
“你说了六句话,我打你六十巴掌也是合情合理,你今晚,别睡觉了。”
容倾说做就做,他从来不这方面吃亏。
游行也能耐,他扯开自己衬衫,满眼挑衅:“你来啊,你来啊,有本事,你就把我操·死,你舍得吗,你舍得吗?”
容倾不舍得,他被缠着去到浴室开冷水朝游行身上冲!
“下来!”
游行脸上**,被淋惨了。
身上的衣服湿透,他感觉极为不舒服,这会儿再不好缠人,可他又觉得看谁熬得过谁!
两个人整整在浴室冲了一个小时冷水,容倾势必要治一治游行这个性子,他告诉自己游行就是个定时炸弹,让他去戈雅面前伪装黑天使。大爷的,灰烬之城明天就要塌了。
游行身体没那么好,他最后无力地瘫在地板上。容倾望了他一眼,心头满是心疼,可他觉得,不能再纵容游行。游行没有一丝丝的处理情绪的能力,所以,他必须走。
他就是仗着自己这个后盾永不会离开他,才如此像个懦夫。
可……刹雪刀,他杀不掉魔女,才是心头大事。
游行摸一摸自己的脸,他站起来,打开热水,直接冲到70度,朝容倾身上砸,游行破口大骂:“妈的,我像个懦夫?老子杀深渊污染物,你还对着你家老仆人嘤嘤哭呢!我十岁就用刹雪刀杀怪物了,你个娇滴滴千金大小姐,连个小孩子都不如,怪就怪我战力太高,让着你,谁有你有心机?天仙大美人?你搞清楚,故意装柔弱,故意解开衬衫,涂香水的人是谁?你给我认清楚一点,别怪我嘴毒,你难道不是勾引我?所有人知道我喜欢什么,灰烬之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怎么就你脑袋尖,钻我心上了?”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负责,你说,究竟是谁的错?”
容倾站到门口,凄然回望。
游行不出所望,看到容倾抿起唇,两颗豆大的泪挂在眼角。那当真我见犹怜,凄美极了。
游行觉得,这种清纯天使最难伺候了,要带给他新鲜的,满足的东西。
他为了容倾好,只好彻底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路过容倾时,突然也想:容倾说离开,也就那么回事,可他真的很讨厌应付讨厌愚蠢的人类。容倾这绿茶大小姐,乖巧性子,与他天使长的作风完全不像。
他没耐心,一点都没有!
容倾还是有耐心的!
他依然自我牺牲,额头抵着容倾的额头说话,“好了好了,不就是教你掌控刹雪刀?可你要清楚,不是刀控制你,是你控制刀。”
“刀是最能感知主人心头所想的东西,我这个人除了会打架,一事无成,但我对刀,只有一个想法,用完就丢。可能,它怕我吧……”
容倾抿唇,生了十五分钟气,他按照逻辑推理,这个时候最好操游行一顿。
不过某种柔软的心绪让他停住了摁住游行的想法。每个人都有优点缺点,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自己身体内太过阴柔的部分,这让他感觉自己脆弱无能。
容倾:“不是谁都像你一样,什么都敢。”
游行:“拿出你当初勾搭我的勇气?”
容倾:“你再说?!!”
游行反掰容倾下颌朝自己看:“我说,我耐心有限。”
“这么一点小问题,对我来说不是问题,”游行说:“我只在乎你的安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提供情绪价值,相反,你如果不能好好照顾我,我也就不在乎你安危。但是你稍微踏出一小步,是要你的命吗?”
容倾打开它手,反而掰他下巴:“我照顾你?我又不是你的仆人,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谁愿意每天搭理你这种不良恶魔?吃穿住行,没有一样能自理。”
游行:“你除了这点好,其他就那样,你更适合当家庭主夫。”
容倾:“这是你说的。”
游行手被扯到容倾面前,容倾又将他牢牢锁住了。
大概是容倾也意识到不对劲,他好像,管得太多了。对他来说,离别稀松平常,可对于长在极北深渊的游行却未必。这个人根本没有心,凡事想做就做,脾气火爆又很会保护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容倾突然决定放手,“不是说让你当家煮夫,你帮帮哥哥?”
游行用奇怪的眼神扫视容倾:“不给你操,太大了。”
容倾:“也不错,你会比较舒服,所以你,是不是要听话一点?”
游行:“你教育我呢!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可能老实的。”
容倾完全没辙,他没跟游行继续掰扯,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说:“现在这个刀被舒泷霜带走了,你怎么办?”
游行瞠目,说:“什么?!!”
“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游行叨叨个没完,容倾只好堵住他的嘴,他身体力行践行着不吃亏原则。对方不听他的话,就老实用身体偿还,他也是很忙的。容倾这么想,他的手触到游行肩颈时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令他反感而且警醒的东西。他对游行,从来有利所图,对方是一柄很锋利的刀,能够杀人,能够……让他纾解**。
但对方给予他的,也有很多别的东西,比如柔软的心,他学着,怎么照顾他。
养他,一种甜蜜痛苦的折磨,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因为对方,也只是一个失怙的小孩,一个,哭着找妈妈,却没有谁帮,却被人背叛的宝宝。他认了他,他跟了他,他有理由为他负责。
或许是,太难养了。
在所有人都敌视他情况下,他力排众议跟他生活在一起。
他听他的话,很听很听,唯独……不能容忍被他丢弃。
容倾耐心跟游行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缺爱,我知道,但哥哥呢,也有事情要去做,不可能一直一直陪着你,我十分心力被你占了九分,虽然你还可以,没有惹大乱子,但一惊一乍我受不了,你很容易打乱我的计划,说你你也不听。我把舒泷霜带回灰烬之城是想把他扶上位,你倒好,想把他变成跟你一样的人吗?”
游行闷闷道:“他恨我。”
“所有人都恨我……我最恨的我就是我手持惊雨刀,我不得不被迫成为救世主,可我不是,我只有自己的私人感情不会处理,让我去救人,我也去救了,湛海,还不够?”
“你呢?”
“我一个魅魔,都能驱动神刀,你,首屈一指的大天使长,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会答应帮你出刀的,你要抛弃我,不止一次了。我觉得我真的很傻逼,明明知道你身怀目的性,为什么还要帮你呢,因为比你更差劲的人多了去,我觉得你还算好。”
“我为什么要去拿刀呢?我找不到理由。”
容倾盖住他的眼睛,不想说话了,“我不配用老师送给的神刀。”
这晚两个人相拥而眠,彼此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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