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高中同学?”林星稀一走,隔壁省的那人就来好奇打探了。
隔壁省的叫武超,怎么说呢,可能心不坏,但不是好相处的类型,属于比李贤宇还要差一点,对不熟的人充满试探。张萧不想得罪他,也不想给林星稀丢份,所以说话挺悠着的。
“算是,我在他们学校借读的,我是他带的弱鸡。”张萧说,“小伙挺傲气的,一般不跟人聊骚,我也是死缠烂打,才烦的他搭理我的。”
“还好啊,我觉得他还挺友好的。”纪长鹏说,“他还跟我们说起你了呢!”
张萧皱了皱眉:“说我什么?”
“他说他家没人了,是你一直在帮他,还借钱给他。”纪长鹏回道。
“哈哈。”张萧干干的笑笑,“我家有点小钱,我妈爱做善事。借钱也是要还的,不是白给他的。”
“那你们感情也很好啊!”武超来了一句。
张萧一边站起一边掏自己的口袋,看到他拿出了烟,纪长鹏摆手说:“我不抽,还不会。”
让给武超,他也说:“不会,谢谢。”
张萧便开了自己的包,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小礼物,只给了这两位,没来的那个张萧给他桌上放了两包烟。特供烟,简简单单的包装。
“感情肯定有,而且还很深。但我也是找个名头过来瞻仰瞻仰,说不定受了刺激,有动力发奋到这里来上岸啊!”张萧对武超说。
“那没必要吧,林星稀说你家有背景,以后是要考公的。”纪长鹏倒是个老实孩子,一点不套话,“你们才是吃到蛋糕的人,我们这么拼命都是为了方便以后给资本家搬砖。”
张萧内心“操”了一声,咬着牙问:“他还跟你们说我什么了?”
武超说:“他说你家开科特屋的。”
纪长鹏扭脸求证武超:“不是超市吗?”
“科特屋里有超市。”张萧不戳破试探,接了话茬。
“那有那个吗?”武超意有所指的问。
“没有。”张萧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你们怎么挣钱?”武超又问。
“那是客人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带人来,也可以自己约,就跟酒吧的功能一样。”张萧说,“不然普利斯曼也不能让你生存啊,我们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不干脏事!”
“那林星稀去玩过吗?”武超还是好奇。
张萧连连摇头:“我都没去过,我妈说那里是盘丝洞,要你钱又要你命。”
这回答让武超大笑了起来,纪长鹏也跟着笑了笑。
“什么时候带我们去玩玩呗!”武超说。
“等你们破了处。”张萧对纪长鹏说,“小男孩不能去,太吃亏了。”
纪长鹏目光闪避开。
武超说:“那我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还想着玩,太不是东西了。”张萧义正言辞的谴责,“你们工科男小心点,女朋友丢了就很难找了。”
“那你呢?”纪长鹏问张萧。
张萧睁着无辜的眼睛说:“妈妈看的太紧了,觉得所有人都会害我,所以至今是处男。”
“你他妈就骗骗老实人吧。”武超笑起来,然后问张萧,“林星稀呢,他可说他没女朋友。”
张萧笃定的说:“那肯定也是处啊,林老师超级纯情的,都玩暗恋。”
“暗恋女同学还是女老师?”武超问。
张萧一本正经的说:“暗恋我。”
这答案让这两人又大笑了起来。
张萧翻了翻林星稀给拿的零食,能看出来是特意为他准备的,都是些不便宜的东东,但他不想吃,勉强开了一包鸭舌,看着不辣,一吃眼泪都辣出来了。
“去吃饭吗?”张萧问他俩,“我请你们吃食堂。”
武超说:“食堂要刷卡。”
“我用林老师的卡请你们吃。”张萧说。
“那多不好,林星稀平时挺节省的。”纪长鹏说,“他比我还花的少。”
张萧“嘿哟”一声:“我特么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巴不得拿钱砸晕他。”
武超看着张萧抬抬眉:“林星稀说你是少爷,果然。”
张萧:“……”
张萧还是把这两人拉去食堂了,食堂总是学校槽点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地处偏僻,周围还没什么地方能改善。不到饭点,又加上还在国庆假期,人不是很多,有的摊位还关门。
两人把张萧带去了二楼,张萧让武超爱吃什么自己点,然后替纪长鹏做决定,新来的还推荐人家试试这个尝尝那个。纪长鹏不好意思,一直说太多吃不了,张萧无所谓的说:“吃不完打包回去给林老师吃,他能吃。”
“那都打包回去等林星稀一起吧。”纪长鹏说,“你们南方人都金贵,叫他吃剩饭不好。”
“哎呦!”张萧问武超,“他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武超说:“别欺负老实人,我们都是老实人。”
那就打包回去吃吧,张萧又给多点了几样,还去一楼逛了一圈,请他们喝奶茶,又给买了些糕点。
回到宿舍,张萧发消息给林星稀,他说还回不来,让他们先吃。林星稀不在,张萧也很放松自在,回来的路上淋了雨,别人都无所谓,他就受不了,于是先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他们宿舍只有裴东琪有吹风机,就是本地的那个,但张萧的教养让他不习惯动别人的东西,所以就拿了林星稀的毛巾擦头发,擦的一头的毛屑子。心里恼火,拍了张自拍给林星稀,附文:“敢不敢有点能用的东西!”
林星稀回了一个字:“改。”
武超和纪长鹏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张萧依旧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奶茶又换回了汽水,最后还是喝了矿泉水。
“我从小就想到南方来看看。”纪长鹏吃饱喝足,对张萧还是有很强的聊天**。
张萧说:“我们这也不是南方啊!”
纪长鹏说:“杏花烟雨江南就是我们理解的南方。”
“唉,这里也算不上是江南呢!你都不上网冲浪的吗?NJ一直是被群嘲的存在,尤其在我们省内。”张萧说着指指武超,“喏,是他们的省会。”
“怎么能不算呢,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说的是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指的谁?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讲的是哪里?”纪长鹏说,“经济决定不了政治地位,政治也改变不了文化长河的积累。”
张萧看他挺认真的,估计这哥们就是这种人,于是应和一句:“我们也会向往白马西风塞上的洒脱。”又叹口气说,“人都差不多,没出去过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在外面呆久了又会想家了,有的人选择回去,而有的人却再也回不去了。”
纪长鹏回道:“还是要回去的,这里再美也不属于我,只是想出来看看,看过了就没有遗憾了。”
张萧没接话。
“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坐在火车上,从那头一直看到了这头,十几个小时,都不敢睡觉,生怕自己错过什么景色。但我也说不清楚,是从哪边开始,就由黄沙变成绿水了。”纪长鹏面带正色说,“你们想象不出来我们那里是什么样,可我们一早就知道这里有多好。”
有点沉重了。
张萧忽然换个话题说:“其实来之前我还挺担心的,担心林老师被欺负。”
武超“呵”了一声,反问:“你觉得他好欺负吗?”
张萧说:“你们至少有退路。”
“所以他更可怕。”武超说。
“他超级狠。”纪长鹏接了话,“军训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可能名校就是很卷吧,军训就比他们严格多了,早上六点多就早训,然后上午训下午训,晚上还有晚训,连续21天没有休息,日晒雨淋不影响,每天体验汗流浃背。
等到开课了也一样没好到哪里去,早上要跑操,晚上还有晚自习,跟高中的区别大概就是老师不会逼着你学,但周围人都在疾走狂奔,你敢停下来吗?
“你们别嫉妒他,他以后会更优秀的。”张萧不要脸的说,“人跟人之间肯定是有参差的,参照物选的太高了,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武超咬着自己的大拇指,乜眼瞅着张萧笑。
“笑屁啊,不要笑的这么猥琐。”张萧很容易就跟人玩熟了,“像我从来不跟他比,我都把他当儿子。”
武超冷笑着说:“那他未必把你当爸爸。”
“你这不废话嘛,我想把你当儿子,你能喊我爹吗?”张萧问。
纪长鹏不厚道的笑的很大声。
武超要骂人,就在笑声带着问候时,林星稀回来了。就算打了伞,但雨太大了,裤腿和鞋子都湿了,身上也沾了水汽,就连头发在灯光下看着都是星星的水珠。
张萧坐在椅子上一时没能挪开眼,林星稀走过来轻轻的踢了一下张萧。
张萧洗了澡,换了白T短裤,短裤也不短,就是裤腿比较宽松,他大岔开腿坐着,确实就看的深了。但别人压根就不会注意到这些啊!
张萧把腿收了收,又觉得太刻意了,于是低头扒拉自己小腿上的毛毛,找出最长的一根给拽了。
林星稀吃东西一直不挑,面坨了,菜蔫了,肉冷了都能吃,张萧吃了一口的鸭舌他吃了,没喝完的奶茶和汽水也喝了。张萧看他吃的香自己才觉得饿了,想起包里还有个牛肉卷,他把外面的皮吃了,中间的馅给了林星稀。
林星稀吃的都打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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