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的名字叫做尧山,而陆言就是尧山之主。
岛上有很多青春又美丽的姑娘,有的比我年纪大些,有的才十岁出头,比我还要小。
但无论年纪是大是小,这些姑娘都有一个共同点,娇柔而美丽。
陆言正式将我收入门下,是他的第四十八个入室弟子。
他很忙,弟子有很多,自然不可能个个都亲自教导。不过好在我是新入门的,他怕别人代授功法出了偏差,便将我带在身边,亲自传授。
白日里传授功法,等到夜幕降临时,他便搂着我倒在云床之上,做尽亲密之事。
和仓促的第一次不同,在尧山之上,他教我了一种双修的功法。两人同时运转功法,可使修行事半功倍。
——以上都是陆言说的,可我总觉得,和他双修与我自己修行,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我心里存着疑惑,却因颠沛流离养成的谨慎性格,对谁也不敢说,只以为是我资质不足,怕师傅嫌弃我笨,将我逐出尧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个月,等我把所有功法都记住之后,陆言便不再天天找我了,而是隔上三五七日才找我一次。
我心中十分失落,但自幼的经历让我习惯了逆来顺受,很快便安慰自己:能住在这仙境一般的地方,有吃有喝,有漂亮衣服穿,有书可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但人心若是能被理智控制,世间有哪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我好像成了其中的一员。
对于每一个夜晚被师傅带着双修的师姐,我都会升起难以名状的妒忌。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有时候,心中也会闪过一抹让我自己都惊骇的想法:若是她们都不存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骤然闪过,将我惊出一身冷汗,往往便会蜷缩在床角整整一夜不敢合眼。
次数多了,难免引起别人的注意。最先注意到的是七姐云英,那是个性情十分孤高的女子,平日里众姐妹一起弹琴弄箫、采花蒸露、秋千云舞,她从来都只在一边冷眼观瞧,从来也不和我们一起。
三姐怜依曾悄悄和我说过:“其实七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楚楚惹人怜,又是胆怯又是向往地和姐妹们一起玩耍,努力融入进来。”
“那什么时候变了呢?”骨子里的警觉性让我多问了一句。
怜依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忽然有一天,云英躲在自己房间里痛哭了许久,再出来之后性格就慢慢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合群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拍手道:“对了,那个时候,好像师傅刚把十三妹带回来。偏十三妹生得和她有几分相像,莫不是因为这个,让她伤了心?”
话没说完,怜依自己先笑了起来,捂着嘴悄悄对我说:“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可笑极了。谁人不知师傅风流成性,咱们这些弟子虽是弟子,同时也是师父的炉鼎。”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直到云英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趁夜找了过来,问我:“你就不觉得奇怪,师傅收了这么多弟子,为何个个都是水灵根?”
一句话问得我头皮发炸,我想到怜依的那句“炉鼎”,晕晕乎乎地问:“因为我们都是炉鼎?”
云英冷笑道:“师傅是火灵根,若真要寻炉鼎,木灵根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木生火。”
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想问,但又不敢问。一句“为什么”憋在喉咙里,老半天也吐不出来。
云英见我呆呆的,脸上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知道我是被吓到了,也就没有急着把秘密倒出来。
她笑着摸了摸我的脸,柔声道:“我才说了这一句你就知道害怕,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你很聪明,也比那些蠢货更加敏锐。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想要长久地活命,就去主动找我吧。”
说完她就走了,水红色的广袖从我肩上滑下去,就像一泓荡漾的水波,让我想到了陆言的眼睛。
陆言虽是火灵根,眸光却总是如水一般,荡漾着动人的波光。
但凡他生得丑一些,我都不会那么快沦陷,不会生出要和他长相厮守的妄念。
是的,妄念。
只因出身卑微,我自知命如草芥,哪怕在心底肖想了一千次一万次,仍就明明白白地知道:让陆言属于我、只属于我,是我的妄念。
可饶是如此,只要想到陆言看我时波光粼粼的眼睛,我就始终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陆言离开了尧山岛。姐妹们都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大家就有四十九妹了。
四十九妹……
那会是谁呢?
不重要,根本不重要。无论对于陆言来说,还是对于我们这些女弟子来说,是谁都一样。
一如我对陆言,无论有我没我,他都会有第四十八个女弟子。
当天晚上,我悄悄离开卧室,敲开了云英的房门。
黑暗中,云英举着一颗夜明珠,珠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笑容显得飘渺又诡异。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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