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伏天,空气闷得人发昏,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一大早就排起了长队,场面异常火爆,与之相反的是冷清的离婚登记窗口。
程欣散漫地靠在桌边,手里的圆珠笔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工作人员忍不住打量起她。
二十几岁的模样,皮肤白皙,气质慵懒,乌泱泱的浓密长发闪耀着光泽,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眼睛,眉眼间点缀着一颗妖痣,红黑色,垂眸时格外的明显,每当她懒洋洋地注视着某个人时,眼神中便会流露出一种难以察觉的戏弄与挑衅。
总之,就是缺乏亲和力。
工作人员看得出神,这时,程欣手里的笔脱离掌控甩落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工作人员回过神,将几张纸递给她,清了清嗓子。
“确认没问题,就在上面签字。”
程欣接过纸,重新捡起笔。
旁边的男人突然按住她的手:“想清楚了?”
工作人员闻到一丝八卦的气息,竖起耳朵,手上装模作样地整理资料,余光早就飘到他身上。
男人单手插兜,左臂搭着条黑色西装外套,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眉眼清寂,散发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漠和距离感。
工作人员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不是赛维博集团的ceo白琛吗?
那个生意场上杀伐决断的精英,曾经连续几年登上南华市十大青年企业家富豪榜,在名流社交圈混得挺开,是南华市财经头条和娱乐八卦的热门人物。
许多人以为白琛会像其他富豪那样,娶个漂亮的金丝雀女明星,或者和名门联姻,为自己的商业帝国铺路,哪知道两年前,他突然和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在这家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工作人员不由得又多看了程欣一眼。
原来她就是白琛的妻子,用**和水揉成的绝色美人,举手投足都透着妖异和媚,确实有让人发疯的资本,就是这对看似天作之合的夫妻,怎么短短两年便走到了必须离婚的局面?
工作人员为“结婚率”和“业绩”发愁,正犹豫是否例行公事当回和事佬,为祖上积点阴德,忽地听到一声笑。
“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实话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嘴上说着不舍,动作却一点也不马虎地签了名字,然后把笔递给对方。
“到你了。”
白琛挽起衬衫袖口,接过笔,并未迟疑。
程欣捏着下巴,目光落在他握着笔的右手上。
男人的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青筋暴起,腕间戴着一只银色朗格表,那是前年,她亲自为他挑选的生日礼物。
趁着白琛签名的间隙,程欣重新将他打量了一遍,就像在打量一件陈年旧物。
“以前没发现,你戴起眼镜来,看着还挺像个变态的。”
白琛签好名字丢下笔,抬手扶了扶眼镜,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费时几十分钟办理完手续,程欣收获了离婚证和离婚协议书,撑着伞走到民政局大门路边等车。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开过来。
司机看见她,跟后座的人说:“白总,夫人她……哦不,程小姐在等车,要送她一程吗?”
“不用。”
白琛把西装外套搭在腿上,扯了扯领口,透过车窗盯着路牌下的女人。
她认出他的车,弯起笑眼,朝他抛了个飞吻。
白琛喉结滑动,似乎是热渴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吩咐司机:“开快点。”
司机:“好的,白总。”
劳斯莱斯幻影从程欣跟前疾速驶过,往前开了两公里左右,停在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男人睁开眼:“折回去。”
司机会意,立刻调转车头。
看似斯文优雅的人,实际|神秘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司机在他底下工作几年,见惯了他在悲悯慈爱和阴狠残暴中反复横跳,逐渐学会什么话可以说,哪些事千万不能多问。
回到民政局路牌处,程欣已经不在。
男人摇下车窗,望着她刚才站的位置,拨通了一个号码。
“找几个人,看紧她。”
*
一个多月后,锦鲤中医养生馆,二楼VIP包间。
程欣脸上盖着本杂志,歪在柔软的沙发里泡脚。
闻多鲤趴伏在对面床上,背部吸着几个火罐,表情说不清是痛楚还是酸爽,“喂,美女。”
程欣的声音有点懒洋洋:“嗯?”
闻多鲤:“有一阵子没见你出来耍了,刑侦部有大动静啊?
程欣:“没,最近市里平静得很,连偷车贼都销声匿迹了,艾米怕我闷出人格分裂症和自己谈恋爱,连夜帮我接了几个画展活动,前几周都在准备作品。”
程欣:“你呢,又去哪家企业蹲点了?”
闻多鲤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废话,就是为了等她这句,立马发挥记者的主观能动性,嘚瑟:“我们公司的记者在田希露那里搞到一个大新闻,你猜猜是关于谁的?”
程欣兴致缺缺:“几天不见,你们财经主流媒体穷得发不起工资,把业务范围拓展到娱乐八卦圈了?”
闻多鲤:“我说你能不能盼点好的,别老诅咒我们工作室倒闭,要不是这条新闻涉及到市里的某位行业大佬,谁没事天天关注明星的吃喝拉撒睡,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多拔几个火罐。”
程欣:“哦,行业大佬?”
闻多鲤嘿嘿两声:“这回有兴趣了吧!”
程欣:“说说。”
闻多鲤:“我也是从同事那里知道的。田希露她爸的公司出了点问题,直接影响到她的各项资源,她现在急需找个资本靠山,稳固自己在娱乐圈的地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