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暑时节,热气蒸腾,岸边游人如织,岸上团扇轻轻摇晃,丝丝微风吹散了心底的焦躁。夜已深,可大街上没有安睡的寂静,却因战事顺利而变得更欢快。
大街两旁商铺都大开,唯独平日里最多达官贵人出入的张舟大酒楼,却是大门紧闭。
原因无他,酒楼的老东家刚过世,京城上上下下的人都在谈论谁是酒楼的新东家。
不多时,夜更深,街上的路人初现稀疏,张舟大酒楼却突然开门了,一位自诩张家长辈的许爷正指挥伙计搬搬抬抬。
“——不许搬,马上停下!”一位身穿素白色纱裙的小姐在丫环的搀扶下,小步快走到酒楼门口。
众伙计看到是大小姐张漾驾到,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全都注视她。
许千一看,向那位小姐走去,边走边喊:“大家继续,不用管她,爷才是出俸禄给你们的。”他走到大小姐面前嗔怪,“哟,原来是爷的侄孙女大驾光临,怎么,不在府里好好养病,跑来这里干什么?”
“呵呵,你们瞒着我要把我爷爷的遗物全部清理,我能不来吗?”张漾说完,“咳咳”两声,拿起手帕遮掩脸面。
“侄孙女啊,你也别太伤心,爷的表兄已经过头七了,这张舟大酒楼总要有人坐镇。”
张漾的手帕抖了抖,她身旁的婷儿左手轻怕张漾的后背:“许爷,可是我们小姐直到一炷香前才得知这张舟大酒楼原来已经改了姓?”
“这个丫头片子,怎么敢这样对爷说话?回府要好好调教一番才好。”许千抬手让伙计把墙上的墨宝拿下来。
张漾小脸憋红:“你们敢?敢把我爷爷的墨宝拿下来?别忘了是谁雇佣你们,给你们一口饭吃的。”众伙计听后,又停下手中的活儿。
“快搬,现在爷才是你们的饭碗,怎么,不听爷的话?那就滚出去!”许千转头对张漾慈眉善目,“什么改姓不改姓的,张华是我表兄,都是一家人。”
张漾没听他的话,带着婷儿踉踉跄跄向墨宝奔去。
就这两个身娇玉贵的丫头片子,还想从爷的口袋里掏银子,休想!许千指了指正在一旁扫地的伙计:“快,快去扶住大小姐,带她回府!”他又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扫帚,“还扫什么,快去!”
伙计拉住张漾,也拉住婷儿:“放手吧,小姐,如今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们不听您的话,而是张舟大酒楼已经变天了。”最靠近张漾的伙计叹了一口气。
“是啊,您看您这娇贵身子,就别与我们这些下人争抢了。”又一个伙计劝阻。
“我偏不。”张漾死死按住墨宝的一角不让店小二摘下。
于是乎,张漾和婷儿与一堆男伙计拉拉扯扯,双方的争吵声引来大街的百姓驻足观看。
许千见墨宝不停地摇摆,眉头微皱:“全部给爷停下!”他走到张漾旁,放出狠话,“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张家大小姐吗?你现在只是在我们许家寄人篱下而已,还敢那么张狂,明早爷就把你随便嫁了罢!”
张漾身子微颤,脸色潮红,眼白漫出猩红,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是我爷爷一手提拔你,你现在还是在乡下当苦力,噢,不对,应该是已经早被打死了!”
许千听到他的难言之隐,大动肝火,一扬手拍到张漾那巴掌小脸上,那细皮嫩肉的脸颊马上又红又肿。
“你马上滚出许府!”许千癫狂。
“许府,哼哼,哪有许府,你住的难道不是张府吗?原来你连我府邸都想抢!”张漾一激动,又受了许千一巴掌。
许千的怒火涌上头顶,已经忘记了店外驻足观看的百姓。
“是张府又如何?就你一个丫头片子,迟早要滚去婆家,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张府,我们不继承谁来继承?”
这时,很久不出声的婷儿开口:“可是许爷您只霸占了张府,都没有给过姑娘一个子儿!”
许爷见是婷儿,一抬脚把婷儿踹倒:“子儿,这副身子骨还想要什么子儿,趁现在还是个还能卖钱的黄花大闺女,赶紧嫁掉,生个大胖儿子才是正事!”
张漾捂住自己的脸,扶起婷儿,怒视许爷:“原来您是想霸占我万贯家财,顺便把我这个包袱嫁掉,还能白得一笔彩礼,好算计啊!”
婷儿从地板上挣扎起来大声嚷嚷:“姑娘家的大铺子,府院,还有金银首饰,更别提张老爷生前准备的丰厚大嫁妆,都想一股脑儿据为己有,这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周围的伙计把这些话全都听进去了,他们虽同情这个孤女,但怜悯归怜悯,他们现在在许千手底下打工,不可能为张漾出头。而外头的百姓,虽与许千没有雇佣关系,但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也只是把这桩事当做是闲聊的话题罢了。
隔壁屋檐上有一个黑衣人却将整晚的争执看在了眼里,但是呢,他也没办法管太多,只要不出命案,他都不会出手。
婷儿像个大喇叭到处嚷嚷:“张老爷生前好心帮助他表弟许爷,既帮他置办房屋,又帮他娶媳妇,还帮他养孩子,更是帮他连孙子辈都一起包圆了,可如今张老爷人去茶凉,他手里的每一个铜板,许千都想据为己有,而张家唯一的姑娘,被这许爷拿走了诸多首饰后还打算把她吃干抹净才收手!”
许千有强烈的想法要把这丫头卖掉,可无奈她的身契在张漾手里,他没法过问。现在他见此状况,深感不妙,情绪也渐渐冷却下来:“这墨宝先不拆了,大小姐身体不适,送大小姐回府!”
“不,我不回去,我要守在这里,免得又被关禁闭!”张漾大喊。
争吵声渐渐蔓延,外头府上的狗都跑来看热闹,也惊动了更多的百姓,互相认识的都在窃窃私语,“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明明都是一家子亲戚,却要逼死人家,真不是人呐。”
许爷吩咐心腹去拉张漾,“别碰我!”张漾死命挣扎。
你推我搡之际,不知怎的,张大小姐突然从众多目光中消失了,众人正诧异,却听到婷儿在叫:“小姐!你们把小姐推到地上了!”
众人忙把张漾扶起,站起来的张漾踉跄地走了几步,眼中冒出一颗颗闪亮的星星,随后两眼一黑。
“有没有大夫啊!这里有人晕倒了。”酒楼内外都有人在呼喊。
“快去找三元坊的郑大夫!”婷儿高呼。
话音刚落,外头有几个人正要跑去找郑大夫,却有一把铿锵有力的声音传入众人耳里:“三元坊的郑大夫?他在几个时辰前被临时征调,现已去往边境,来不了啦。”
正当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原在外头屋檐上的黑衣人站在众人面前,他还带来了一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
“姑娘,我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林焰,恰好我弟林言也是大夫,能否给他把把脉?”
糟了!这与原先所定的剧本有所偏差,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关可以过!婷儿故作镇定,清清喉咙:“当然可以,林指挥,人太多,空气不流通。能否把姑娘转移到一个空旷地方再把脉?
“那当然。”林焰组织清空闲杂人,最后在张漾身边除了婷儿,就只有林焰兄弟俩以及许爷。
婷儿伸出手,试图让许爷离开,客气道:“许爷,请离开。”
“哼哼。”许爷冷笑,但没有离开的意思。
婷儿见状,眼神求助林焰。林焰走到许爷跟前,道:“许爷,请吧。”
那许爷见是林指挥使的要求,也不好不给林焰面子,只好悻悻地走了。他走到大门外旁边的巷子里,悄悄打开了后门。
林言正准备帮张漾把脉,手里却感到有异物的存在,打开一看,原来是些许银子。
“姑娘,我都还没看诊。”
“这么晚,还麻烦林公子前来看诊,这些辛苦钱是应该的。”
林言只当是提前收取诊金罢了。随后,他打开药盒,拿出手帕,放在张漾手腕上。他伸出五指,放在手帕上,细细聆听脉搏的跳动。
不久,林言把手帕拿开,道:“张姑娘气血两虚,但并无晕厥之症。”
“姑娘这次家产被夺,也是情绪上涌,才晕倒的。”婷儿再掏出银子递给林言,所以啊,林公子,刚才的银子是给林公子喝茶的,这些才是您的诊金。”
林言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这是他的新病人,又收到了第二笔诊金,按理应当再把一次脉。
这一次,他闭上双眼,放下杂念,足足把了一盏茶的时间。
于是乎,他有十足的把握:“张姑娘气血两虚,但并无晕厥之症,她心绪不宁,多休息也是好的。”
婷儿见林言不开窍的模样,又担心隔墙有耳,正想走到他身边的耳语叮嘱一番,却不料,刚靠近,林言就后退几步:“婷儿姑娘,男女有别,我来得急,未能及时带来针灸药物的治疗工具,我就先回药坊开方捡药了。”
说完,他向张漾和婷儿告辞。
张漾眯着眼睛看着林言的背影,这真是一块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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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是古言《我那傲娇的傀儡夫君》
柳青青是四处游荡的江湖女,只要有钱,什么活都好说。
有一天,她意外救下一个名门贵女,贵女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邀请她做身边的护卫。本是一件不错的差事,但被突如其来的和亲打断了计划。
——“柳姑娘,只要您愿意代替我和亲,金银财宝可以慢慢谈。”
——“没问题,反正路途遥远,真假难辨。”
——“青青姑娘,你可要想好,如果两国交战,你第一个会被祭旗。”
——“这有啥好怕,我拿到钱拍拍屁股滚蛋。”
柳青青如愿以偿高嫁成了一国之后,可她却发现蹊跷的事儿。
白天,她那夫君坐在宝殿上傲视群雄。
夜晚,他眼巴巴地等待着柳青青与他同床共枕。
柳青青奇怪,这位帝王夫君怎么与说书人说的不一样呢?
有一天,她在睡梦中,隐约听到身边人在说梦话。
——“娘子,求抱抱。”
——“......”
——“我希望日后能名正言顺做你的赘婿。”
——“......”
——“?”
【阅读指南】
1.历史朝代官职架得很空,请勿考究。
2.男女主同龄人,he。
3.本书男主确有皇家血脉,想做女主的赘婿不单是文名的傀儡,还有其他宫廷秘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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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吃绝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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