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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蕴予用手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时虞清的舞台。
她能看得出来时虞清的基础一般,当然,这也是在简历上面写得明白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演员出身的原因,时虞清在表演的时候,自带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让人不知不觉就看得入迷。
这是台风的原因,也是勤加练习的原因。
只有真正跳过舞的人才知道,做出那个动作不难,跳出来整首曲子,也不算难。
难的是你怎么跳,你的手放在那里,你用什么样的力道做出这个动作,你迈步要迈多大,才能让这个wave(波浪)做得自然。
这是舞者一生要追求的东西。
但这个就和重音落在哪里才能把台词念好一样,需要一遍一遍重复的练习,演员需要反复念,才能找到重音的落点;
而舞者,就需要像一座山峦一样立在镜子面前,将自己的动作打磨到精细、打磨到完美。
一座山长成一棵树需要多久?山中的泉水从山顶流到山脚需要多久?
她们打磨好一个动作需要多久?练好一支舞,直到它有资格被呈现在舞台上,又需要多久?
赵蕴予从数十年的风雨中走来,她心知肚明。
不过,现在她想,或许时虞清也知道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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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辞玉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了,她几乎从昨天清晨一直忙到深夜,睡了三个小时就匆匆赶过来录制节目。
这种辛苦早就已经是家常便饭,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辛苦,毕竟对她而言,投入和回报基本上是成正比的。
相比于自己,在场馆外面等自己等到更深露重的粉丝们才更辛苦些。
从场馆走出之后,殷辞玉没有急着上保姆车,而是抬手摘掉口罩让粉丝们拍照,接过递来的信件和礼物。
她配合着粉丝们做饭撒,并没有感觉厌烦。
毕竟她们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白天,或者说,为了等殷辞玉在大陆活动,她们已经等了好几年。
粉丝们跨越山水千里迢迢来见她,她自然不能辜负。
但现在,殷辞玉坐在这些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女孩面前,才陡然想起,自己是怎么呕心沥血走到粉丝面前的。
舞台是有限的,就算在偶像产业高度发达的韩国,舞台也是极度稀缺的资源。
在组合还没有出名的时候,殷辞玉穿着算不上精美的打歌服,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上和队友们一起跑巡演。
韩国的冬天冷得刺骨,但她们必须在上台之前脱掉羽绒服,在呵气成霜的天气里只穿短裙,冷得发抖还不能让舞蹈动作变形。
那个时候的舞台对殷辞玉来说是希望,因为只有做好这个舞台,她才能去更大、更好的舞台。
后来团的位置随着专辑主打曲的走红水涨船高,音源大户的名头越穿越响,殷辞玉才终于能在温暖如春的室内表演,才能不在脱下羽绒服的那一刹那,用全身的力气对抗即将出现的鸡皮疙瘩。
她深知舞台的重要性,可显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她们在节目开始之前就已经初筛过一遍简历,其中获过奖项、有过表演经历甚至出过道不在少数,可殷辞玉看了几乎整整一天下来,却觉得她们并没有拿出应该有的实力。
或者说,她们之中的一部分人,并没有认真对待这个舞台。
明明有与之一战的实力,却并没有全力以赴的信念和决心。
殷辞玉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国内搞这种101系的选秀毕竟是第一次,没有人知道这档节目播出后会怎么样。
或声动整个华夏或岌岌无名到查无此人,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既然不一定能拿到想象中的汇报,又何必为之奔赴?
所以她们都说喜欢这个舞台、热爱这个舞台,却并不都尽了全力。
但是……
殷辞玉有些意外地看着时虞清,她知道时虞清是演员,但她并不清楚国内娱乐圈那些事,只知道面前这个女孩气质不错,性格也比较内敛,台上基本上都在欢呼的时候,只有她在乐呵呵地鼓掌。
但面前这个演员出身的女孩,态度却比很多想要成为偶像的女生都认真。
不仅仅是每个节奏都顺利踩上点的舞蹈,更是唱腔、音调、拍子无一出错的vocal。
她的风格并不能算是标准的女团风格,但是殷辞玉相信,她是有认认真真准备过的。
于是在时虞清表演完,朝着自己鞠躬的时候,殷辞玉下意识拿起了评分表;
四个导师笔迹不一,但内容相同。
殷辞玉的笑意从眉梢传递到眼角,她没有选择拿起笔写下自己的答案,而是径直拿起话筒,
她望着时虞清的眼睛,说出了她心中的那个答案。
“时虞清练习生最终的等级评价结果是——”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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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级评价舞台告一段落,练习生们纷纷前往后台准备休息,导师们已经坐上了车准备离开场馆,就连已经工作到发烫的摄像机都停止了工作,安静地呆在原地。
只有时虞清被工作人员拉住,说是要补一段前采。
她上台的时候,上一位选手的采访才刚开始,舞台等不了人,她就先上了舞台。
导播小姐姐笑得礼貌,时虞清却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人家工作,先说了抱歉。
导播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时虞清跟着自己走。
通往后台的路很长,长到那些欢呼声和恭喜声一起在脑海之中播放倒带。
时虞清刚下台,谭清清就乐不可支地拽住她的胳膊:“虞清你是A哎!A!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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