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历哥,怎么了大过年的,可没到新年祝福的时候啊。”刚放年假的张书鸣正在家里跟亲戚们打麻将,刚糊了牌,心情很好的同秦历开玩笑道。
不提醒他,秦历都忘了。
现在宠物医院都关门,医生放年假了。现在是晚上10点多,开车到医院也得半夜了。
“诶诶,三叔公别动,我又糊了,别想耍赖。”
听着电话那头欢声笑语的话,冷静下来的秦历想了想,即使让张书鸣赶过来,也是不可能的。
他手上的药品和设备都被锁在了医院里,张书鸣又不是保安,哪里有权利开门进去。
既然不可行。
让张书鸣赶过来的话,被秦历噎在了嘴里。随即改变道:“书鸣啊,我家狗场有只狗生病了,各种体征都正常……。”
秦历养了那么多年狗,大部分突发的急症他都清楚。
现在程七七这样,没有抽搐,没有吐血。
“嘶,那应该不是生病。”结合秦历的描述,摆手让周围人静静的张书鸣往不好的推测道:“那是不是偷狗的贩子给他下药了?最近过年了,家里人都出去备货,走亲戚,偷狗贩子很是活跃。”
“下药?”
听张书鸣这么说,联想起跟没事儿人似的来去自由的王春草和二虎子。
没准还真是。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书鸣。”秦历恍然大悟道。
“没事儿,有事儿再叫我,我随时恭候。”客气的张书鸣爽朗道。
随即二人便挂了电话。
“历哥,怎么样?”一旁等着的徐为民关心道。
“没事儿,应该是被王春草她们下药了,估计一会儿能醒过来。”秦历安抚道,但到底是不是真的,就不确定了。
“哈?”徐为民服了,看好王春草的心也忍不住臭骂:“她是有病嘛,二虎子小不懂,她那么大人了,还五六不识的?能给狗随便下药嘛!”
下次见到她,他非得指鼻子骂。
心里还有点担心的秦历招呼着徐为民,让他往大盆里倒开水,他准备给程七七洗洗澡。
也不知道被喂得是什么药,秦历心思洗洗澡,把它体内的药性挥发挥发,没准能早点醒过来。
却被误会的徐为民连忙劝阻道:“啊?用开水,这狗吃的是耗子药啊。这么着急直接褪毛吃狗肉?”
徐为民以为历哥要杀狗吃肉,可这狗他得还回去呢。
这么弄,他没法交代啊。
“说的什么屁话。”无语的秦历瞥徐为民一眼,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天脑子里揣着什么东西,恨铁不成钢的秦历冲他腰上来了一拳:“我要给它洗澡,那么脏,抱这么一会儿,弄得我全身都埋汰了。”
大黑犬打来便没洗过澡,秦历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它到底是黑色还是灰色。
没准是白色?
“哦哦哦,你早说嘛。”吓一跳的徐为民赶紧舀了一大盆水,拖到秦历面前。
怕水烫,还贴心伸手试了试水温:“行了,能洗了。”
“起开,让个地方。”
程七七狗毛厚,撸起袖子的秦历坐在小板凳上,开始不停往它身上撩水。结果,颗颗水珠滴在外层的毛发后,立马嘟嘟嘟干净利落地滚了下去。
一点儿水都没吸。
这狗居然还有抗水性?
秦历眼底出现了一丝诧异。
“还不好洗呢,让它自己在水里先泡一会儿。”嘟囔一句的秦历站了起来,去屋里拿沐浴露和香皂,而徐为民则是坐在旁边,拽着死鸭子脖子摘毛。
以前给鸭子摘毛都用沥青,现在人都讲究养生。
都不那么干了。
就是苦了徐为民,只得老老实实像小媳妇一样,拿个板凳坐在那里拔。
……
刺眼的手术灯下。
“快!患者喉咙处和肩部遭受到严重的撕扯伤,需要快速止血!”
“医生!患者血已经暂时止住!”
“赶紧将患者送到急救室!”
嘈杂又刺眼的环境里,意识有些回笼的程七七看见了头顶白色的刺眼光环。一群穿着浅蓝色手术衣的医护人员在她身边,走来走去。
我是谁?我在哪里?熟悉的台词从程七七的口中念出,不过这次不同,滋啦漏风的嗓子预示着她身体的异样。
使不上力气的程七七拼尽全力抬起手,想拉住右手边的一位医生。可手却从医生的身体穿透过去,就好似她不存在一样。
“你们为什么不回答我?”程七七询问着,可透过医生眼睛上镜片的反射。
程七七看见了。
是她,还是人类的她。
(我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已经转生成了狗嘛?)
想要弄清楚的程七七,“医……。”嘴里刚吐出一个字,一股剧烈的吸引力迫使她瞬间失重。
她白眼儿一翻,再次陷入了昏迷。
“滴滴滴!滴滴滴!”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医生!医生!患者瞳孔涣散!心脏骤停了!”
“快!用自动体外除颤仪抢救!”
……
陷入黑暗中的程七七,意识飘飘散散。
像个没有归处的幽魂。
忽然。
她好像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达野,醒醒,达野?”
“大爷?”谁在喊她大爷?明明不是在叫她,可在黑暗中失重的程七七似是得到了感召,身体不断不断地冲着最上方的一个小亮点飞。
“好暖和啊,我是在游泳嘛。”迷迷糊糊觉得自己漂荡在海洋里的程七七□□有了一丝温热。
“我这是在哪儿?”又清醒过来的程七七睁开眼,便是屋顶上晃眼的日光灯。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她现在到底处于哪个世界。
在困睡药的副作用下,睡了整整大半天的程七七缓慢地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
左边是个烧的正旺的大锅,右边是两盆血淋淋装着死鸡死鸭的血水盆。血腥腥臭的味道,充斥着程七七的鼻腔。
此情此景。
“我这是又回来了。”她低声喃喃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即使是大神经的程七七也察觉到了。
不说是转生以后,前缘尽断嘛。现下子看不是她孟婆汤没喝就是她的那具身体还活着。
对了!程七七将之前白衣病床上女人呼唤她回去的梦境想起,对了!怪不得那长得酷像自己女子一直拉着她说回去。
一定是让灵魂回到她的身体里!!!
发现“惊天秘密”的程七七忍不住心慌。现在只需要确认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当初她所处的世界和年代。
如果真的只是灵魂转换,那程七七就要踏上寻找她□□的旅程。
可是……。
许是意识回到了当初的身体,连带着把悲伤的情绪给带了回来。
躺在盆里的程七七感受着身体被温水包裹的滋味,鼻腔里充满着房间里萦绕的血腥味。
可是……即使回到那具□□又有什么用呢?是人是狗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心如死水的程七七的脑海再次浮现出每个深夜,她躺在冰冷血红的浴池里,绝望的场面----其实,是死是活对她来说也没什么重要的。
……
听见水盆里有动静。
切好菜,手里握着菜刀的徐为民往地上一瞅,就见那条本应嚣张嘚瑟的大黑犬居然老老实实,一边脑袋耷在盆边儿上。
静静的,呆呆的,似在想着什么。
“药劲儿还没过?”见程七七反常,没精神,徐为民赶紧把手上的水往身上抹了抹,抻脖子喊秦历,让他看看狗咋了。
狗这东西,一打蔫儿就完。
“历哥!狗醒了!快来啊!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
彼时秦历还在抽屉里翻小剪子,心思给程七七剪剪毛,“什么?醒了。”听见徐为民的话,随手拿起一把日常用的大剪子就走了出来。
大小都能用,凑活用一下。
见四仰八叉,躺在水盆里的狗真的醒了。
“怎么样,你今天睡的够久的啊。”醒了便好,一直担心的秦历心落了地。
瞧程七七不瞅他,继续愣愣得倒在水盆里。
秦历用脚轻轻踹了踹:“怎么了这是?”他也发现了程七七没精神,若换做以前,早就跳起来到处乱窜了。
(去,别烦我。)程七七现在不想搭理他,感受着包裹住自己的水逐渐变得冰凉,就像死前失去体温一样。
丧到极点的程七七就想这么静静的,静静的,消失在……。
“怎么了?”继续切菜的徐为民听见秦历说话,跺菜板子的声太大,他以为在跟他说话。
手里拿着菜刀走了过来,和秦历一起居高临下,看着盆里的大黑犬。
……
锋利的刀光在程七七眼前闪过。
两人一左一右,菜刀加剪刀。
哦,对了,许是当狗的日子太悠闲了,她竟然忘记不听话的狗最终的结局便是被杀掉吃肉。
那,来吧。
做好准备的程七七将狗嘴往外一撇,伸出掩在身体下的狗爪子。
(来吧,先放血吧,血不放干净,肉不好吃。)
她这幅坦然赴死的样子,落在徐为民和秦历眼里……。
“这狗不会想偷吃我鸭子吧。”会错意的徐为民赶紧拖着自己泡鸡鸭的大盆,离开了程七七嘴巴子的攻击范围。
生怕这狗,狗嘴一张,叼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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