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许秋风的意识逐渐清醒，一只黑色的猫咪趴在顾川怀里，猫咪的眼睛缠上了白布，猫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病怏怏的。
顾川：“关于江也的事情你总是很拼命，就像当年你在他身边那样。”
你到哪里都是制胜的筹码。
许秋风脑海不自觉浮现许琴曾说的话，“习惯罢了，一时间改不过来。”
“你篡改了江也的记忆，是吗。”顾川漫不经心摸着怀里的021，明明是疑问句，顾川的语气却十分笃定。
许秋风望向窗外，“是，我觉得他没必要再记住我。”
顾川：“但你没料到他会喜欢上你。”
许秋风垂眸：“……可我不喜欢他了。”
我不想再喜欢他了。
顾川起身，“好好休息吧，下一个目标是012。”
许秋风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18.
整座地下城市到处缓满污水，周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街边两两三三站着些人，醉汉，流浪汉倒在垃圾桶附近，一只油腻的手攀上许秋风的手，“小妹妹，多少钱一晚啊？”
许秋风的发丝垂落在耳侧，夕阳不偏不倚打在许秋风脸上，醉汉痴痴望着许秋风，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许秋风有些嫌弃的皱起眉头。
“砰——”
一枚子弹正中醉汉的眉心，垃圾桶被打翻，人群熙熙攘攘乱做一团逃散，整栋房屋的窗户严丝合缝关上，垃圾桶旁只剩下一具尸体。
“这么巧啊，许大警官。”
江也放下举起手枪的手，笑着走向许秋风。
许秋风嫌弃的将脸偏到一边，白了一眼江也，大步跨过垃圾走进附近的居民楼。
江也：“别走那么急嘛，这么久没见，不想我吗？”
许秋风转身对视上那双湛蓝的瞳孔，“在吵就别跟我一路。”
江也：“别啊，好歹我刚刚也算为你解了围……”居民楼的楼梯扶把上攀爬着焦黄的细枝，仔细看，这些细枝似乎又在蠕动。
江也拉起许秋风的手朝着屋外快步走起。
许秋风还未反应过来，刚想挣扎开来，江也又加大了力度，带着许秋风向楼下奔去，沉声道：“快走。”
攀爬在扶梯上的细枝仿佛变得有生命一般，疯狂朝着俩人袭去。
俩人三步并作两步跳下台阶，细枝攀爬上墙壁想要堵住出口，在最后一秒俩人冲出居民楼。
细枝将居民楼堵住，不断的蠕动着却没在离开一步居民楼。
许秋风环顾四周，居民楼被密密麻麻堵住，只剩最中间的那一层居民楼敞开着，“去看看？”
最中间的那栋居民楼四四方方，住着不少住户，居民楼上悬挂着许多铁丝或者是牢固的线，各式各样的衣服挂在上方，遮挡住了居民楼的上方。
“狗蛋，去楼下把衣服捡上来！”
周围的声音嘈杂不堪，一道尖锐的女声传入俩人的耳朵，下一秒一具尸体直直从楼下摔在俩人面前，鲜血溅落在地上，流红了一片。
江也：“……”
许秋风：“……”
“哎呀，这个月都第几次了，要死别在这跳啊！”
住户纷纷朝下望去，尸体裹着许多件衣服一起坠落到了地面，尸体全身上下溃烂，长着不少浓胞，不少人大喊到：“我的衣服！”
一个女人踩着拖鞋哒哒哒的跑下楼梯，望着站在原地的俩人开口问道，“……你们是？”
许秋风拿出相关证件，“特警联盟……”
女人看清证件上的名字，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你好你好，许警官。”
江也吊儿郎当站在许秋风身旁，宽松的裤子配上宽松的短袖，显眼的黄色毛发看上去像是一个混混的老大。
“那这位是？”
江也笑笑，开口扯到，“我姓江，可以叫我江警官。”
江也长得出众，笑起来透露出一贯的懒散，许秋风白了江也一眼，“装货。”
女人还以为俩人的关系不大好，赶忙回到，“江警官，你们好，你们好，我叫杜晓艳。”
许秋风挑眉望向杜晓艳，“你报的警？”
杜晓艳：“是，警官你看，这里最近到处都是这种细枝，密密麻麻的攀爬在附近。
“上次有人碰了一下，就被那些细枝缠上，那些细枝缠在人的身上，砍也看不断，烧也烧不坏，最后被缠上的人就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但我们总不可能一直不出门是吧，毕竟还是要生活的，除了我们这栋，别的居民都出不去，迟早会被活活饿死啊。
“另外啊，我们这栋楼又有不少人得了什么怪病，全身上下溃烂，诺，就跟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一样。”
一个嗓门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个女的要怪就怪自己出去乱搞呗，死了刚好不要把脏病过来我们身上。”
一个女生将手里的鸡蛋砸到说话的男人身上，“李强，你他妈在乱说些什么，你他妈□□梅梅的时候……”
剩下的话俩人不得而知，女生被另一个女人捂住嘴巴带回了房间，“小孩子说的话不要当真，不要当真……”
李强随意擦掉身上的鸡蛋液，恶狠狠的说道：“我呸，她那天自己穿着个短裙浇花，也不知道在勾引谁……”
江也掏掏耳朵，不耐烦转过身子朝着前方射出一发子弹。
“砰——”
两声齐齐的枪声响起，男人的心脏以及脑门被两枚不同的子弹射中，直直朝着身后倒去。
江也转动着手里的枪支，转过身子望向许秋风的背影，“枪法不错嘛，许大警官。”
许秋风背对着江也，放下手中的枪，稀稀疏疏的声音落入俩人的耳朵，一个男人大声朝着俩人喊道，“警察就可以乱杀人了吗？你们这样……”
江也朝着斜前方射出一发子弹，不偏不倚擦着说话那人的脸擦过，打在墙面。
那人的脸开始汩汩冒血，许秋风：“别吵，下一次射中的就是你的心脏了，在这里杀人并不犯法。”
不少人起哄到，“李强死了就死了呗，也不看看他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
杜晓艳上前朝着站在楼层的人喊道，“回去回去都回去！是都没事干了吗！？王五！下来把尸体焚烧处理了！快！”
杜晓艳赔笑到，“不好意思啊，许警官，江警官，我们这里就这样，见怪。”
天色逐渐暗沉，杜晓艳：“很抱歉俩位警官，这里只剩下一间空房了，你们……”
江也：“我愿意。”
许秋风：“不愿意。”
杜晓艳：“……？”
江也：“那你今晚睡哪？睡大街？”
许秋风平淡的对着杜晓艳说到：“带路。”
杜晓艳：“那江警官？”
许秋风头也不回，“睡大街。”
江也：“……”
……
许秋风走进屋内，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设施干净整洁也十分简陋。
许秋风淡淡扫了一眼点头说到：“谢谢。”
杜晓艳笑到：“没事没事，有什么问题再和我说，我就在下面。”
杜晓艳走出屋子并将房门带上，这个屋子隔音效果并不好，隔壁打牌的声音陆陆续续传出，“一张2。”
江也将香烟插入烟灰缸，“炸。”
“要不起。”
“不要不要，你还剩几张牌？六张是吧？”
江也：“一张2。”
“……不要。”
“过过过。”
江也：“三个四带一对J，没了。”
“……？”
“？江警官，哪有你这么打的？”
江也笑到：“这不能怪我啊，我媳妇不让我跟他挤一窝睡，在你们这里应个急，愿赌服输啊，今晚我睡床。”
许秋风在隔壁将江也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那你们不住一起是吵架了吗？”
江也低眉叹气，“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是我对不起他，我不该欺骗他……”
许秋风听到这里心中一顿，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隔壁江也的声音依旧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哎，总之男人之间的事情……”
“其实这屋子隔音质量不好。”
江也：“……？不是这种事情怎不早说？嫌我嗓门声音不够大？？？”
“我寻思你知道呢，是故意说给你媳妇听的……”
江也：“……”
19.
第二天清晨，阳光倾洒在床头，江也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出卧室，抬头，沙发上昏昏沉沉的躺着个人呼呼大睡，另一个则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鼾声响彻在周围。
夏天气候湿热，俩人光着膀子，睡的东到西歪，江也进厕所随意抹了把脸，走出厕所，右眼皮开始突突直跳。
江也的意识彻底清醒，俩人的胳膊上开始密密麻麻长起红疹，还伴有一两个水泡，有的水泡甚至开始化脓。
江也皱眉快速离开房间，碰巧遇到上楼的许秋风。
许秋风想起昨晚江也的话，皱起眉头想要离开，抬腿刚要走进屋内却被江也抓住手臂，“等一下。”
许秋风：“怎么？外号换的还挺勤，不叫亲爱的改叫你媳妇了？”
江也：“啊哈哈……其实这个我可以解释……”
许秋风抬手想要打开房门再度被江也用力攥紧手臂，江也笑着说道，“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天天这么叫。”
许秋风白了江也一眼想要将手抽开，江也：“好了不开玩笑，011在附近，他就住在这里，不出意外，你这间屋子，甚至是我们这一层，里面都多多少少长了那些细丝。”
许秋风垂眸望向房门，一枝细丝顺着房门缝隙攀爬出，许秋风朝着身后退去，下一秒一具尸体再次从楼边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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